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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夺妃by清风舞-第34章

小说: 夺妃by清风舞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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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梁贵人已然有些心动,霜晚笑道:“现在不就是大好机会?只要梁姐姐当着大家的面斟个茶认个错,还怕她不答应和姐姐修好么?就算她不答应,别人也只会称赞梁姐姐有担当,而她小鸡肚肠。”
梁贵人想了想,似乎的确如此。
她做事一向干脆,当下就已站起身来,高声道:“宁贵人。”
众妃嫔原本都各自谈着天,被她这声吸引,便都看了过来。
宁心兰还在出神,听到是梁贵人叫唤便冷着脸抬了头,问:“怎么?”
梁贵人亲自为宁心兰斟上茶,再举杯道:“我是要跟心兰妹妹道歉的。近几日处处为难心兰妹妹实在是我的不是,今天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向妹妹赔礼。心兰妹妹大人有大量,我敬你这杯,望妹妹能够原谅。”
梁贵人和宁心兰的纷争皇后多少有些耳闻,梁贵人能如此认错也是难得,皇后笑着点了点头,似乎颇乐见其成。
赏月宴上众人均是安静下来,可是宁心兰久不回应,只是低头看着杯子,就这么让梁贵人默默地举杯等着,场面变得尴尬。
半晌,才见宁心兰冷笑着站了起来,哼声道:“敬茶?”
宁心兰是骄纵脾气,但平日里也总算知书达理。今日的赏月宴不管她想不想和梁贵人修好,也理应看着皇后的面子喝下这杯茶。可万万让人想不到她下个动作却是拿起自己的茶杯,将茶水对着梁贵人泼了过去!
梁贵人显然也未料到她会这么做,只是呆傻地愣在原地。霜晚离梁贵人最近,反应也最快。她倾身向前推开了梁贵人,而茶水则不偏不倚地泼了她满面。
放置多时的茶水按理说只是温热而已,然而却听得霜晚惊叫了一声,随即掩面蹲下了身。
附近的妃嫔们见她久久不起,都慌了手脚,宁心兰还在冷哼道:“活该,干嘛突然冲出来替她挡!”
“敢在本宫设的赏月宴上闹,简直不像话!”一声呵斥让众人重新安静下来,只见平日里总是温婉笑着的皇后此刻板起了脸孔。宁心兰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失礼的举动,低下头去。
场面乱成一团,皇后赶紧移步过来牵起霜晚,霜晚却不肯起,只是不停抽泣道:“疼,好疼。”
“到底怎么样了?容本宫看看?”皇后关切地掰开了她的手,然而触及她的脸时,又马上变了脸色。
圆月苍白的光辉下,原本白皙无暇的脸庞有一半红肿得吓人,皇后赶紧喊道:“太医,快传太医!”
宁心兰一看后也是大惊失色,她退后了几步,语无伦次地道,“是毒,竟然真的有毒。不是我!那本来是要杀我的,不是我!”
皇后一听到她说“毒”,哪还能就此罢休,她当机立断,喊道:“来人啊,将宁贵人押下!”
宁心兰显然没想到会有如此变故,着急下匆忙辩道:“皇后娘娘,真的不是我。我今天收到了一张字条,说梁贵人要害我,茶里有毒!”
皇后听了,眼神一厉,“将梁贵人,宁贵人都先行押下,如果真有人下毒,皇上定会严惩!此事既然发生在后宫,我就一定会查个清楚明白!”
皇后一直都是亲切温婉的,鲜少人看见过她端起皇后的架子,也从不知她处事如此果断利落。侍卫立即押了二人下去,不久太医也过来了,然而茶水已干透,早无法测出里面究竟有何毒物。
原本要侍寝的贵人竟然受伤,此事自然惊动了皇上,闹出事端的又是另外两个妃嫔。皇帝本就最是厌恶后宫里妃嫔相争,而且这次有人涉嫌下毒,更是让皇帝勃然大怒。
彻查下去,宁心兰一直声称的字条没有找到。最后却是在宁心兰房间里发现了残花散。掺了残花散的茶若是碰了皮肤,立即就会发红起疹子,即使以后医好了,也会留下红斑。以前也曾有妃嫔用过这毒残害受宠的妃子。皇帝盛怒,就是户部尚书亲自施压也只答应了不伤她性命而已。宁心兰被直接打入了冷宫,从此不得面圣。

一箭三雕

“太医,真的没法子了吗?”皇后端坐在霜晚床边,一脸关切地问。
张太医无奈地摇了摇头,满是惋惜地道:“残花散性烈,这次芙蓉润肤膏,白玉草也用过了,静贵人的脸恐怕是……无法恢复了。”
霜晚躺在床上,半边脸上敷了药膏,用巾帕遮着。
皇后忍不住叹了口气,“可惜了,像你这样的佳人,原本……”
还是不忍心说下去,握着她的手稍稍用了力,像是安慰。这位舒皇后对皇帝的妃嫔表现得太过大度,这个样子看来是真的为她可惜。皇后竟然毫无身为女人的妒忌心,倒是令人费解。
霜晚展开一抹虚弱的笑,反而安慰道:“皇后娘娘,是霜晚福薄,不怨任何人的。”
听她这么说,皇后忍不住气道:“那个宁心兰真是,本宫原以为她是宁大人的女儿,稍加培养一下将来能担负后宫重任,谁知她竟使这般狠毒的手段。”
霜晚露出凄哀之色:“也怪我,是我劝梁贵人与她修好的,怎知会……”
皇后见她就要落泪,也连连叹气:“梁贵人真是命好,有你替她挡了一次大劫。今后你有什么缺的东西直接吩咐给下人,本宫都准你。身体上要有不适,就让太医过来看看。”
“是。”霜晚轻声答道。
见皇后起身,她也从床上坐起,皇后道:“别起来送了,你休息吧。”
“谢皇后娘娘。”
目送皇后出了房门,她却还是下了床。坐到铜镜前,慢慢地用巾帕抹去了墨青色的药膏,露出发红的皮肤。原本白皙秀气的脸,如今多了一大块红色的斑,像是抹不去的胎记。
霜晚对着镜子,却完全没有方才表现出来的悲色,只是轻轻地笑了笑。
明魅进来看见了,冷冷地道:“绝世佳人一夜之间成了无盐女,你很得意啊?我听你的去收回给宁心兰的字条,又偷偷把残花散放到宁心兰房间,可从没听你说你还要自己凑上去毁容啊!”
霜晚满不在乎地笑着:“怎么了?现在我容颜毁了,皇帝不会再对我有兴趣,你不是不用再担心我去勾引皇上了么?”
明魅被她问得一窒,又听她继续道:“这么一闹,宁心兰被打入了冷宫,便把她当皇上宠妃的美梦毁了,这报复你不满意?”
好像很有道理,明魅找不到话反驳,只是脸色难看地瞪着她。
“而且,新秀中我毁容了,宁心兰失宠了,刘茹死了,严秀芳不成气候,只剩一个娇俏开朗的暮迟。不久暮迟就会上位,我进宫的最大目的算是成了。这次计划一箭三雕,我高兴得很。”霜晚端详着脸上的红斑,想了想,便从橱子里取了一条丝巾,系在脸上。
明魅听她分析得头头是道,但心里依旧不是滋味。明明毁容的正主都不在乎了,她为什么要觉得惋惜啊!可还是忍不住嘟囔:“要不我还是去叫夜魈来看看吧,说不定……”
没等她说完,又听得一声“皇上驾到!”,明魅只能噤声跪了下去。
倒是没料到皇帝会来,霜晚退到一边,恭声道:“臣妾拜见皇上。”
皇帝似乎才刚下朝,一袭龙袍在身,只不过见她这样一个普通的贵人就已颇大排场。前方是四名御前侍卫开路,后面同样是四个带刀侍卫跟随保护。同皇帝一起前来的还有夜魈,看来皇帝和明魅一样,都更信任夜魈的医术。一眼过去,捕捉到了夜魈眼里的关切,碍于皇上在旁,霜晚只淡淡地敛下神色。
“快快起来,让朕看看你的脸。”
霜晚系着面纱,皇帝伸手过来想要帮她解开,霜晚却摇了摇头,轻声道:“臣妾惶恐,这般粗鄙容颜,不敢让皇上看见。”
眼前的女子声音纤柔,极是悦耳,却也太过陌生。新进的秀女已入宫多时,但想了想后竟然发觉自己对她几乎毫无印象。
面纱上方是一对极为清亮的眸子,里面仿佛承载了天地间的灵气,就这么淡淡地瞅着,却被看得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之前怎么会错过这么漂亮的一双眼睛呢?皇帝心中有些费解,却竟然无论如何都想不起这位静贵人的容貌,一狠心,就拉下了她的面纱。
一大块红斑突兀地烙印在白皙的肌肤上,即使之前有过心理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皇帝身边见的素来都是国色天香的女子,何曾有毁过容颜的女子敢出现在他面前。皇帝重色,这般丑陋的容貌让他顿时心生厌恶。
“夜魈,好好给静贵人看看能不能治,治好了再跟朕通报。”他的声音明显失了热忱,也没多看她一眼。看样子,很快就会不记得有她这个贵人的存在了。
面纱被随意地丢弃在地,霜晚见他突然态度冷淡下来,便不着痕迹地笑了笑,又轻声道:“臣妾失礼了。”
夜魈点头答应尽力为她医治后,皇帝便转身走了。
霜晚捡起面纱,想到皇帝的眼神一下从灼烈到厌恶,丝毫不见掩饰,不禁笑出了声。
“笑?你还敢笑!”夜魈气鼓鼓地过来捏了她的脸,道,“残花散有多烈,你怎么真往自己脸上招呼!怎么样,除了脸,还伤着其他地方没有?”
夜魈虽然话语间满是责备,却是真正关心着自己的人。霜晚有些感动,也收起了玩笑之心,轻轻摇摇头。
又听明魅冷冷地道:“我看她是诚心想毁了自己才干得出来!”
平日里难得见这两人同声共气,霜晚忍不住又笑了出声,一脸无辜地道:“你们都紧张什么,我脸上的红斑过几天就会消的。”
听她这么一说,夜魈又仔细端详了她脸上的红斑。可泛红的皮肤起了小疹子,确确实实与残花散造成的效用一样。
“这究竟是……?”
“是芒果。”霜晚也不卖关子了,直接道:“我发现我的皮肤只要碰了芒果就泛红发痒,但时间一久就会没事。那天在凉亭,暮迟留了芒果做的糕点给我,我便想到了这主意。”
“等等。可是中秋那夜你被茶泼到后脸上就立刻泛红了,那茶不烫,当时也不见你碰过芒果,这又是怎么回事?”明魅问。
霜晚晃了晃手指,道:“我事先在指甲上涂了芒果汁捣成的蔻丹,趁乱抹了在脸上,让人以为是那茶有问题。”
整个计谋说起来其实简单。
先是那两封信,让梁贵人和宁心兰闹不和,最重要是让宁心兰觉得梁贵人要对自己不利。等到中秋之夜她再收到一张字条写着茶里有毒,宁心兰自然便信了。宁心兰仗着自己靠山强大又正受宠,自然娇蛮了些,这样的气断然是不受的。这时候霜晚又推波助澜让梁贵人敬茶,宁心兰便有了机会把那杯“有毒的茶”泼了出去。
宁心兰也许想过在皇后亲设的赏月宴上撒泼的后果,但她不会想到自己房里有人偷偷藏了毒,连先前的字条也被人拿走了。
而霜晚利用芒果过敏制造出茶里有毒的假象,表面上受了害,实际上却借此逃脱了当晚的侍寝,并解决了宁心兰这样的敌手,间接让暮迟上位。
明魅想明白了,不禁暗自庆幸和她不是敌人。这样的宫中谋术太可怕,眼前的女人似乎天生适合玩弄这些诡计,却又对名誉地位丝毫不感兴趣。
霜晚捡起丝巾重新系上,问夜魈:“对了,听说皇上从皇名山回来以后身体就不太好,知道是什么原因了么?”
“就是晚上会头疼,试了很多法子都没用,而且过一段时间就马上没事了。”
霜晚若有所思,道:“听起来,像是蛊术。”
夜魈严肃地点了点头:“我也这么想,可是宫里其他太医都认为蛊太邪门,根本不许我提。皇上现在只是晚上头疼,就像是施蛊之人在故意折磨。从皇名山下来便这样,我只想到一个可能。”
话音一顿,绛紫色的宽袖往外一翻,银针飞出,倏地向屋檐刺去。
白色的身影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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