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妃by清风舞-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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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过来给小姐把脉,看你气色不错,应该再喝几副药就能全好了。”
“病好也不是好事,总还是麻烦。”霜晚吩咐明魅上茶,又携了夜魈的手一同坐下。
“小姐一直病着哪能是办法,若皇上问起,我帮忙瞒着便是。”
明魅放下茶,不屑地道:“你有什么好担心的,皇帝正和刘茹打得火热,怕是不会正眼瞧你了。”明魅那天受的只是皮外伤,练武之人伤好得也快,第三日已可下床如常走动。
霜晚摇了摇头,说:“我正是不解皇上何以会宠幸刘茹。听说刘茹的父亲前些日子在朝堂与皇上意见相左,虽未惹出什么事,在皇上心里难免也是根刺。”
“刘茹的父亲?吏部侍郎?”明魅之前查过秀女的底细,因而清楚。
“我见过刘大人,是个直脾气,能升到吏部侍郎的位置也全靠宁大人提拔。只是皇上毕竟贪恋美色,或许刘茹正好合了皇上的眼呢。”夜魈道。
明魅素来爱与夜魈斗嘴,正要开口反驳,却突然看向门外,转而轻声说,“有人来了。”
明魅耳力甚好,果然没过多久又有人敲门。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来人竟是刘茹。霜晚和刘茹算不上熟识,她的突然造访实在意外。
“妹妹这里好热闹,连太医也在。”她一身桃红轻纱裙,让霜晚素雅的房间登时添了亮色。
“妹妹给茹姐姐请安。”霜晚起身一福。
刘茹连忙劝住,面上笑容明艳,“妹妹贵为贵人,怎么也应该是我给妹妹请安才是。”她如今春风得意,光是手腕上带的就是南誉进贡的鸾凤赤金镯,人看起来也比刚入宫那时更加俏丽了。
可是即使刘茹现在深得皇帝宠爱,地位上却仍是比暮迟和宁心兰还要低一品的采女。
霜晚打着官腔,也笑道:“茹姐姐客气,今儿个怎么赏脸到我这儿来?”
“来看看你。气色好了很多,身体可是大好了?”
“是,托茹姐姐的福。”说话间,却是掩嘴低咳了两下。
刘茹马上不悦地看向夜魈,气势极盛,斥道:“你怎么照顾的?这么久了还没大好?”
夜魈不惊不恼,从容道:“静贵人身子骨弱,还需慢慢调养。”
霜晚的声音虚弱下几分,说:“太医给我开的药很好,是妹妹自己的身子不争气。”她对夜魈使了个眼色,夜魈会意:“我也该去为贵人煎药了,恕夜魈先行告辞。”
刘茹摆手:“下去罢。”
她来此处的目的自然不是为探病这么简单,霜晚心里清楚,便想把明魅也支出去。谁知刘茹却把明魅拦下,道:“她留着。”
霜晚并未多说什么,明魅只得狐疑地站到一旁。
茉莉花茶的清香飘了满室,半晌,刘茹才慢悠悠地说:“妹妹也知道,皇上近来对我宠爱有加,也很是信任,什么都离不开我。那缠人劲儿啊,就是晚上我想下床回去,他也不让的。”
霜晚未料她突然说起这样私密的事,听着不禁啼笑皆非,她是来炫耀的?
“今日还是我说我不舒服不陪去打猎了,这会儿才有时间来妹妹这里。”她摇了摇头似是无奈,面上却仍有掩不住的得意之色。
霜晚倒是不介意,只淡淡地说:“茹姐姐好福气。”
猎宫里平时能说上话的人少,难得霜晚是个好听众,刘茹受到鼓舞,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些皇上如何待她好的小事。霜晚安静地听着,时而微笑点头。又过不久刘茹突然安静下来,低头按着茶杯,仿佛欲言又止。
霜晚知道她有其他事,便道:“茹姐姐还有话,不妨直说。”
刘茹的神色黯淡下来,方才的得意丝毫不存,还隐隐透露着不安:“皇上是很宠爱我……可越这样,我就越怕……”她的身体发起抖来,战战兢兢地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布制小人。
霜晚一看那小人,也忍不住变了脸色。小人上扎满了针,必是旁门左道的巫蛊之术。
“姐姐快把这东西藏好,被人看见了可就不妙。”霜晚赶紧道。
“这上面写着的,是我的生辰八字。今天早晨我在绣鞋中发现的,听闻皇上最烦后宫争宠,我不敢让皇上知道。”刘茹忽然站起来激动地抓着霜晚的手,“怎么办,有人要害我!”
霜晚出身将门,断然不信巫蛊之术。可有人敢这么做了,必定要对刘茹不利。
“茹姐姐先冷静些。”霜晚将刘茹按回原位,问,“姐姐来找我,可是有什么妹妹能帮得上忙的?”
刘茹仍然满脸惧意,许久才道:“我们五人之中,就只有你从头到尾泰然处之,丝毫未见争宠之意。因而我初时最先想到要拉拢的,就是你。”
霜晚点头附和,然而心中却暗想,就是自己真要争宠,也断然不会让你们看出来。
“可惜你却和兰良侍走得近了,我便不好有什么表示。”刘茹突然声音低了下去,“妹妹前些日子差点遇险了是吧?”
刺客之事只有少数几人知道,霜晚眼眸微眯,表面却依然平静:“茹姐姐何以得知?”
“我不小心听见了宁心兰的贴身婢女和一个鬼鬼祟祟的人交谈,那一天她们的目标本来应该是严秀芳才对的。”
这么说来,霜晚想起自己和严秀芳的确是换了轿,那时候严秀芳见她脸色差,就主动提出把大一点的轿子让给她,没想到竟因此逃过一劫。
“我是真的不知道当时坐在那顶轿中的会是妹妹你,不然我一定会提醒妹妹的。那天我发现严秀芳一早平安到了营地,却四处不见妹妹,着实担心了好久。”
霜晚缩回被她紧抓着的手,轻啜了一口茶,问:“那么茹姐姐觉得这次兰良侍的目标变成你了?”
“那是自然。我如今如此受皇上喜爱,兰良侍怎么会不想除掉我?况且我的爹爹唯宁大人马首是瞻,就是兰良侍要我的命,也没人会为我做主啊!”她目光殷切,“我打听过妹妹上次能躲过一劫是有身手高强的明魅姑娘相助,因此这次我来,就想跟妹妹借明魅姑娘。”
“什么?你……”明魅自然不乐意,顾不得刘茹是主子身份,刚想直接回绝,却被霜晚一个手势拦下。
烛台上火焰略微黯淡,霜晚取了簪子挑开了灰,转头对刘茹淡笑道:“本来一两个丫头茹姐姐开口了,妹妹自然当拱手相奉,何况茹姐姐能赏识明魅也实在是明魅的福气。”她轻轻放下簪子,“只是明魅与我情同姐妹,断不只有主仆情分,一时让她离开我我实在不舍。”
烛光比先前亮了些许,霜晚的脸上却沾染了几分愁苦,她道:“茹姐姐怎会怕自己无人守护呢?姐姐日夜在皇上身边,哪有人动得了姐姐?可我只有明魅能奋身不顾地待我,要离了她,妹妹这日子也就难过了。”
“可是……”
霜晚握住刘茹的手打断她的话,“茹姐姐回去后先把这布制小人烧了,宫里最忌讳的就是旁门左道的东西,让人看见误会了更不好。至于兰良侍那边,现在茹姐姐是皇上身边的人,她怎么也不敢轻举妄动。这小人正是想让茹姐姐自乱阵脚,茹姐姐千万不能中计。”
“的确有理。”刘茹点了点头。
“姐姐要是不放心,也可嘱托方将军多加留意。守卫严了,其他人更不敢妄动。”
刘茹只得低低地应了一声,见借不着人,便很快请辞回去。
送走了刘茹,就听明魅鄙夷地道:“情同姐妹?你倒是会做戏。”
霜晚笑了,说:“不然你要去伺候刘茹?”
明魅轻巧地跳坐到窗台,哼声道:“怎么可能?要不是有王爷的命令,我谁都不伺候!而且那个刘茹也真是虚伪,事先知道有危险也不说,这下自己有事了还能光明正大地来要人。”
霜晚叹了一声:“宫里能有几个好人呢?她也只是想着自保罢了。”
“倒是你,直接拒绝她好吗?不怕惹了麻烦?”
难得见明魅语带关切,霜晚微微笑道:“刘茹无权无势,大不了向皇上吹吹枕边风。不过宫女调度这种小事,皇上是不可能会管的。”
秋风徐徐,明魅看着窗外,说:“也是。大名鼎鼎的玉面判官都到这皇名山来了,皇帝近日必定处处提心吊胆,哪里顾得上这些小事。其实根本不必再提醒方旭,现在皇帝身边的守卫,比起平常起码森严了三倍。”
果然云忆声名显赫,明魅那日只是匆匆见过,已知他身份。
“皇上未必知道有人预谋行刺,只是身在宫外,难免处处小心。”
明魅问:“那个杀手,你认识?”
霜晚也不隐瞒,直接道了声“是”。见明魅疑心,她便又说,“萍水相逢而已。”
然而那一日后不久,霜晚很快就知晓为什么皇帝会突然宠幸刘茹的原因了。
窝藏刺客
连日里一直没有雨,难得今日天阴沉了下来,乌云集结,沉甸甸地坠在天上。
霜晚点了灯,就听见外头吵闹了一阵子,似乎皇帝提前回来了。晚上才听明魅说是皇上下午出猎的时候被只山狸咬了一口,急急召了夜魈和另外几名太医前去诊治。
看这天色一时半会也下不来雨,空气里闷闷的。
霜晚不习惯沐浴时有人在旁服侍,明魅像往常一样烧好了热水,便退到门外去了。
屏风后水雾氲氤,熏香的干花瓣飘在水面上,圈起片片水纹。她试了水温,才褪了衣物浸到水中。胸前的剑伤经过调养,愈合得很好,如今也只能见到一道白痕而已。
一声雷响,烛火晃了晃,似乎起风了。
屋外有些吵杂的声音,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间几案上的桌布被风吹得掀了起来,霜晚记得明明窗户是关着的,哪来这么大的风?
她警觉地伸手探向屏风上的衣服,却猛然看见一道人影就站在屏风后面!她刚要喊人,来者已越过屏风与她四目相接。
电光火石间霜晚已缩了手将全身没入水中,水面上有一层玫瑰花瓣挡着,不至于泄露j□j。
而眼前的少年面色苍白,原本一身绝尘的白衣此时染上了大片触目惊心的血红,不止如此,他的右身侧不时有血滴落,看来受伤极重。
少年显然没料到会看到姑娘家在沐浴的样子,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的神色。
而这时外面喧哗声更重,已听得几人在叫喊着:“抓刺客!”
霜晚迅速回神,小声道:“关窗,转过身去。”
她趁云忆走到屏风后面时,马上穿好了衣服。也不多问,而是转身到几案上拿了一只茶杯,然后伸手便按到他的伤处。
右腹部是一道极深的刀伤,霜晚没有帮他止血,反而让血加速流出,鲜血很快就满了一杯子。云忆瞪着她,但并未阻止。
“明魅,进来帮我更衣。”
“喂……”来不及制止,明魅已经进了房门。她一下认出了云忆,见他受伤在地,仍然是反射性地伸手到腰间抽出软剑。
“别动手。”霜晚把云忆扶了起来,这才取了一条手帕给他止血。
明魅不解地看着她,却见霜晚笑了笑,道:“怎么说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这次他有难,总不能坐视不管。”
“被发现了可是死罪!”明魅低声道。
“那不被发现不就行了。”霜晚把刚刚盛满了鲜血的杯子递给她,明魅却不知她到底是何用意,仍然杵在原地。
霜晚指了指地下,道:“你用它引开侍卫。”
明魅立即会意,但还是不放心地瞥了眼云忆。见他奄奄一息,这才犹豫着离开。
霜晚扶云忆到床上躺下,自己则拿了另一条手帕匆忙擦拭窗台上的血迹。然而这时候门外却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霜晚没想到那些侍卫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急忙走到床前。
床上的人容色惨白,一动不动地躺着。可现在连确认他是死是活的时间也没有,她只得把床帘放下,隐去他的行踪。
可是地上仍有大片滴落的血污,怎么也来不及擦掉了。
“静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