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色倾城,残暴女丞相-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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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为何?怎样的怨恨,才让她扭曲了作为母亲的本性,对亲生儿子这般残忍地伤害?
沉默不过瞬息,却给漫长之感。
就在众人仿佛要窒息之时,风息淡淡一笑,便如满树繁华摇落,美得惊心动魄。他的嗓音依旧淡漠,没有丝毫起伏:“母后,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人生有很多机会,但是有些机会却只有一次。希望,你能明白。”
语气微微一顿,寒凉一句骤生凌冽:“你的机会,已是用完。”
太后神色一紧,眼底掠过一丝惊惶。声音愈发尖利:“你竟敢威胁哀家。”
“母后,何必多言。如此大逆不道之人,只当枭首示众。”沉着脸冷眼旁观的兰皇终于忍不住开口。在原风息的面前,他倍感压力。那样清冷如仙的人,偏偏举手投足间,给人莫大的压迫。他的后背,已是冷汗淋漓。
太后神色决绝,连忙高声喊道:“来人,将逆贼拿下!”
风息轻笑,微扬下颌,眸子没了云山秀水,有的,只是浓稠如夜的黑,仿佛世间的光亮,再也照不进他的内心。
“母后想是得了癔症,竟连孩儿也错认。许,见上一人,癔症也便好了!带上来!”
身后的侍卫随即押了一人上前。头发花白的是沧桑的面上犹可辨年轻时的俊美轮廓,他佝偻着腰,似乎没有力气直起身。
他身上穿着有些破旧的绸缎衫,形容憔悴,又被侍卫如犯人般押着,显得颇为狼狈。
“啊,是十四王爷!”
“竟是失踪多年的十四王爷,怎么会?!”
“真的是……”
朝臣武将议论声,太后不可一世的神情刹那垮了下来。美丽的面容上满是震惊与哀伤。
她如花的嘴唇微微颤抖,破碎不成句:“啊恒……十四弟!”
男子蓦然抬起头来,直直注视着他,嘴里飞快地喊了个名字,几不可闻,云意勉强听清是叫“阿鸾。”那大概是太后的名,太后瞬间激动起来,眼底隐约有泪花在闪烁。
云意侧脸,只见风息眼底的黑暗破碎,隐隐透着灼亮的光,似窥破了红尘秘密。
他侧身,微俯下脸,对着佝偻着腰的男子温声道:“十四皇叔。”
男子似僵了下,目光微微一缩,垂眸恭敬道:“皇上。”
太后浑身剧烈颤抖,喉咙里压抑着什么,她忙捂住嘴,尽量稳住脸上的神色,疾走上前,风息却不动声色阻拦,不让她靠近十四王爷。
“母后。”他笑,眸子晶莹,显得意味深长。
太后瑟缩了下,转瞬又扬起下颌:“皇上,你扣押十四皇叔,这是要做什么?”
“皇上?”风息笑容玩味,“母后认得儿臣了?”
太后蓦然一噎。含恨的眼神,狼般盯着他。那样狠戾,直让云意也感到一丝心惊。
“母后!”这声母后出自亦步亦趋的兰皇。他扯住太后的阔袖,显得有些忐忑。他是伪帝,太后是他最大的依仗。一旦事败,将死无葬身之地。
他要活,不要再当别人的替身。他要,稳坐九五之尊。
太后犹疑不决。十四皇叔小声喊她:“阿鸾。”她内心挣扎不休。
就在此时,听得兰皇惊叫,却是被风息抓在手里,“快放开朕!来人,救驾!”
禁卫围了上来,弓箭齐刷刷对准,风息却泰然处之,稳稳抓住兰皇,声音如碾碎的冰,清澈冰凉:“替身不好当,帝王之位更不易坐。这千里河山、万里锦绣,乃是兰家先祖代代打拼而来,你、不配拥有。”
“来人,救驾!救驾!”兰皇尖叫大喊,脸上满是恐惧。
风息笑起来,秀雅如莲,秀美的手攀上兰皇的脸,轻轻一揭,手划过优美的弧度,“啊——”兰皇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一张血淋淋的面皮被撕扯下来,露出血肉模糊的脸。
众人无不骇然失色。
没了面皮的“兰皇”在地上打滚,凄厉的惨叫,令闻者心惊。
太后脸色惨白如纸,不由自主地步步后退,风息优雅绝尘笑,落入眼魔。
风息含笑而立,悠然道:“母后道:“母后曾告诉我,帝王不能有泪。可你看,此人满地打滚、痛哭流涕,着实没有半分骨气。这样的人,即便是伪装,因没有风骨支撑,空有皮囊,也很容易被识破。母后,你失策了。”
太后顿时面若死灰,口头却不肯认输:“皇上,哀家不过被人蒙蔽。皇上的话,哀家着实不明白。不过,皇上是九五之尊,说一不二。若是定要给哀家定个罪名,哀家也认了。只是,你十四皇叔,曾追随你父皇立下汗马功劳。乃是扶兰国不世功臣。皇上如此对待,也不怕寒了世人之心!”
“母后多虑了。朕说过,母后只是一时被迷了心窍。如今既已清醒,又何错之有?至于这假扮朕的男人,居心叵测,罪大恶极。当凌迟处死!”
风息嘴边含笑,眼底水雾清浅,脸上如有红莲绽放,美丽不可方物。
“踏踏”马蹄疾声,脚步隆隆,便如惊天震地般的轰动。城人内侍,帝王仪仗,冲破夜色,缓缓而来。
众人侧目。太后脸色惨然——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山呼万岁,响彻夜空。
有人给风息披上了绣着银龙的披风,他随手解下,披在云意肩头,携了她的手,步步走向他的臣子:“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怎、怎会如此?”太后惊疑不定,都给伪帝骗过,怎么会在此时此刻出现?
她下意识寻找风息的身影,恰对上他若含深意的目光,心尖一抖,瞬息如堕深渊。
她百般算计,原来却始终在他掌控之中。
“来人,送太后回宫。”风息淡声道,太后却倏然转身,却发现不见了那熟悉的身影,顿时失声尖叫:“十四?十四王爷何在?”
她目光逡巡,又猛然转身,像疯了般扑向风息:“是你!快把啊恒交出来,你个孽子,不得好——”死。
呃,太后尖锐的嗓音被风息轻轻一点,堵在喉咙里。她瞪大眼睛,目光如毒蛇。不甘与怨恨,要将风息吞噬。
风息神色温柔,眼眸却如死水,波澜不兴:“母后,莫非还要留下观刑么?”
“凌迟太血腥。母后还是回宫吧。来人,送太后!”
“是。”太后被架上鸾车,徐徐驶入城门。
寂静风息对峙的一干禁卫与朝臣,才如梦初醒,噗通跪倒,颤声高呼:“皇上恕罪。”
风息淡淡扫过,“尔等本该是朕手所指,所向披靡。然而,这次实在令朕太失望。也许跪一跪,脑子清醒了,才能看得更清楚。免得下次,还要受人唆使,转而过来对付朕。”
说完,轻轻握了握云意的手,拉她一起站上高高的辇车,并肩而立,目视群臣,声震云霄:“朕将你们的皇后带回来了!”
万千目光聚集在云意身上,片刻之后,群臣伏拜:“臣等叩见皇后,皇后娘娘千岁。”
云意神色一动,有种被拐上贼船的感觉。
这金黄御撵,这么高,可容她下去?
扶兰国皇宫乃是典型的江南风格。精致华美,富丽堂皇。一草一木,一山一石,独具匠心,处处可见水乡的温婉细致。
明日是兰皇大婚,宫灯火辉煌,触目便是一片喜庆的颜色。
夜路霜寒,满天星斗下,有人跪在中庭。
素白长衫的青年,静静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微垂眼帘,脸色颓然。绝望的气息萦绕在他身周。
风息在他面前站定,清美的面容如浮薄薄的冰,一触即碎,“肖炎,你还有何话说?”
叫肖炎的青年抬起眼,深深的歉疚与自责流转在眸唇,声音嘶哑,如被风吹破:“肖炎背叛了皇上,已是事实。对此,无话可说。只是——”
风息抬手,阻止他继续,“你曾是朕最信任的兄弟。可是,你却为了一个女人,要置朕与死地。朕不想多说什么。你既然做了选择,自然有你的理由。只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无论什么理由,也不能抹去你背叛的事实。也不能,让朕轻饶你。”微微一顿,风凉的眼眸静静望入他眼底:“你的家小,会给你陪葬。”
“皇上——”肖炎震颤,死水般的神色蓦然激动起来。
风息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你也不必求情。因为,朕不会答应。这次若非朕命大,死的就是朕。朕既不死,死的,只能是害朕的人。朕从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你知道的。所以,省下那些无用的话。留着与你的家小诀别。”
“皇上!”肖炎砰砰磕头,青石地面瞬间染了红。他的额头血流如注,风息却看也不看一眼。径自转身,白色的衣袂掠过他绝望的脸。
云意沉默地跟上风息,半分也不同情肖炎。肖炎,扶兰国唯一的异姓王。乃兰皇的左膀右臂,也是他最信任的兄弟。想不到,他竟参与到这次的事件中。
最了解、最信任的人背叛,始料未及,风息再是心思缜密,也会被算计。
诚如他所言,这次是他命大,若不然早就死了,他既不死,那些想要他死的人,就绝不能留。
斩草须除根,不留后患。
况且,风息还算留情。至少没株连肖炎的族人。若换作她,只怕还要更绝。
光华殿,太后正阴沉着脸坐在椅子上,见他进来,霍然站起,冲了过来,指甲深深掐进风息的手臂:“放了他!你囚禁他多年,已是够了!”
风息神色不动,巡视她,如视陌生:“母后说的是谁?”
太后冷笑,“你明知故问。”
“皇儿愚钝。”风息嘴角洇开细微笑意,像是静水微澜,眸子里却涌起惊涛骇浪,“不过,若母后说的是十四皇叔,儿臣只能告诉你,他的埋骨之地。”
“埋骨?”太后眼睛瞪到最大,目光像吃人的野兽,狠狠掐住他的手臂:“你说什么?你杀了他!”
“啪”指甲折断,可见力道之大。云意都为风息心疼,太后眼里却只有疯狂的恨意。
她想甩太后耳光,然理智却告诉她,必须冷静旁观。此女虽恶心,却是风息的亲生母亲。
风息仿佛没感觉到疼痛,“母后若说刚才那男人,朕可以将他赏你。”说着,轻击手掌,那个沧桑憔悴的男人从门外走入,步伐坚定,腰背挺直,哪里还有刚才的佝偻狼狈!
“主子。”他躬身朝风息一拜,手往脸上一揭,露出一张年轻英俊的脸。
“啊——”太后捂住耳朵,疯了般尖叫起来。“你骗我,你骗我!”她眼神狂乱,尖利的指甲划破风息的脸。
云意上前一步,将风息从她手
风息侧眸看她,冰封的目光融化了些许。却是将她轻轻推开。
“你是魔鬼!和你父皇一样无情。日后定不得好死!”太后不断地摇晃着风息,边流泪边恶毒地咒骂,“你这个天煞孤星,当初哀家就不该留着你!你克死了皇上,克死了自己的妹妹,克死了我的均儿,如今就只剩下哀家了……你怎么不去死?非得让周围的人死绝了才甘心!”
风息似要被她摇碎,清绝面容上却波澜不惊。仿佛他是瑶台仙客,红尘万象只是过眼烟云。
云意的心却狠狠地皱成一团。风息,风息、你为何对自己这般残忍。你不忍,想借此将自己最后的亲情割舍,可是,也没必要采取这样的方式。这与自我凌迟有何区别?
就在云意忍不住要出手,风息终于有了动作,他反握住太后的肩膀,微低头,目光像的犀利的剑:“父皇并没有对不起你。他曾与我说过,若当年早知你与十四皇叔两情相悦,定不会将你纳入后宫。可惜,知道的太迟。他觉得自己拆散你与十四皇叔,一生负疚。直到死,亦不能释怀。”
太后神色错愕,想是料不到他忽然提及先皇。
“你与十四皇叔之事,父皇他早已知道。甚至、连均儿不是他的孩子,也知道。”
太后猛然一震,不由自主地松开他的胳膊。
“他、知道?”
“是,父皇知道。”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