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岚的古代奋斗曲-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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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七月,便是火辣辣的太阳已经落山很久了,白天阳光留下的余热,还是让人觉得天地间像个蒸笼。巷子里,晴岚歪歪扭扭的担着扁担,弓着腰,咬牙往家里走。装满水的水桶随着她的摇晃,不时的泼洒出去。
闷热的天气,束缚的长衣长裤,让晴岚汗如雨下。她甩了下头发,试图把汗珠子甩掉。晴岚一手把着扁担杆,一手扶着水桶梁,无法擦汗,只能任由汗水顺着头发淌到脸上脖子上,甚至溜达到她的眼睛里。
她不敢停下来擦汗,这些日子下来,她总算是掌握了挑水的正确姿势。只是力气有限,两大桶水她担着很吃力。现在腿都在打颤,要是停下来,她怕自己没勇气再担起这个扁担。
黄大妈劝她每次担大半桶,晴岚不肯。离水井那么远,来回要小半个时辰,只担一桶水,她实在是不甘心。尤其是暖暖要留在家里,她实在也是不放心。
总算是看到自己的小院了,晴岚抿了抿嘴,把流到嘴边的汗珠子,舔到嘴里。咸涩的滋味,让她眼神黯淡了下。她提了口气,稳住颤抖的腿,继续前行。
总算是把水倒进那半截子缸里,她来不及抹汗,就冲到屋里。看那小娃还在安稳的睡,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抹了把汗,顺势倒在炕上,舒展了下四肢。
正在梦里啃猪手的晴岚,忽然觉得谁在给她脸上泼水,清凌凌的感觉,让她不得不放下没啃完的猪手,倒出手去擦脸。擦了还有,她烦躁的骂了句,却被一阵孩子的哭喊吓了一跳。
睁眼去看,那盘子酱猪手早没了影子。,暖暖凄惨的哭声让她骇然的发现,孩子的手正被她抓在手里,那白嫩的手背上,还有她清晰的牙印。
晴岚脸刷的红了,她到底要多馋肉啊,把孩子的手当猪手啃。
她抱起哭的满脸是泪的孩子,“宝贝,不哭,不哭,妈妈错了,错了啊,怎么咬我们暖暖的小手呢。唉,都是我不好,你不要哭了。咦,那里来的水?”
清凉的风,轰隆隆的雷,亮晃晃的闪电,原来外面下雨了。来这个世界一个多月了,倒不是第一次下雨了,不过这次却是头一回这么大。看着四处漏雨的房顶,晴岚连叹气都不会了。
阴天,外面彻底黑天了。灯油很贵,她买不起。实在着急的时候,学邻居们用菜油或者找些树油子来点。她家就是菜油也是有限的,平时没事是不点灯。入乡随俗,现在她习惯了黑天就睡。
摸黑,她给孩子找个不漏的地方放下,然后熟练的去灶房找出各种盆罐,放到炕上各个漏水点。地上的她就顾不上了,一是没工具,二是反正是土地,漏就漏了吧,就当是消尘了。
仰面朝天的
躺着,伸手习惯的拍着小孩子。听着房顶滴滴答答的水声,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一个月过后,她早就放弃了回去的心思。
那边的骨头估计早就变成飞灰了,她想。听着暖暖叽叽咯咯的发音,她心里熨帖些。还好,老天待她不薄了,扔在这里虽然惨点,可是给了她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
暖暖很乖,便是饿也只是小声的哭。平时不睡就睁着他那黑亮亮的眼睛看着她笑。一个月过后,她已经默认这个孩子就是她的儿子,是和她血脉相连的亲人。
摸到暖暖的小布单子湿漉漉的,她抱怨了句,“又尿了,你啥时候能不尿床呢。儿子啊,咱们不是有钱人,没有尿不湿给你用啊。”
只盖着一个布单子没包裹的孩子,伸胳膊撂腿玩的欢实,那里懂得晴岚那些话。他只是时不时的依依呀呀的叫着附和她,偶尔伸手挠自己或者晴岚一下。
说到尿布,晴岚猛地想起,白天洗的尿布还在院子里,听那哗哗的雨水声音,“哎呀,你的尿布!”躺着的她蹭的窜了起来,冲出去。
下雨的晚上,外面黑沉沉的,为了省些灯油,这里人都睡的早。尿布和包被都搭在院门上,她必须拿进来,燃火烤干了,不然小家伙晚上就没有换的了。
晴岚披着草编的蓑衣出去,试探着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雨中朝院门摸去。刚抓到尿布,就被一个声音吓的定在那里。
“大妈,能让在下进去避会雨吗?”
适应了黑暗的她,此时看到了一个黑影靠在她的院门外面。晴岚觉得自己的腿都软了,这不会是什么江洋大盗什么的吧,她要是不答应,会不会一怒跳起来给她一刀?
那人仿佛听到了她的心语,声音嘶哑的解释道,“我是路过这里,不知怎的走不动了,又赶上大雨,大妈可行个方便吗?”
大妈,晴岚被他一口一个大妈叫的不好意思了,人家当自己长辈,自己要是不应该多冷血。随着她又生气,就算是天黑点,她那里看着像三四十的人了。
本想不理会,可回头走了一步,她又迟疑了。握着尿布,她想了想,这人要是总靠在她家院门上,她一个寡妇,被人看到反倒麻烦。
“如果不嫌弃我那屋里正在下小雨,大侄子就进去避会雨,喝口热水吧。”晴岚说着,拉着蓑衣便往屋里走。
“那在下多谢了。”
她感觉那人好像楞了下,心里才舒服点。躲着雨点的袭击,她心里嘀咕,“叫我大妈怎么能白叫,哼。”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晴岚的肠子都悔青了好几次了。这一夜间,她已经痛骂自己第一百零一遍,到底是哪根筋抽错了,非
得去取那尿布。
没有用的咱家儿子就拿衣服包着,再不济用那破褥子垫着也就是了。
最最关键的是,她是哪根筋转轴了,放了这样的生物进来。她本来不是个善心人呐,为了句大妈,就真的得了个便宜大侄子。这回,她是赚大发了。
看着躺在暖暖旁边的那个男子,晴岚欲哭无泪。到底她啥时候又捡回来早就丢了的良心,让她一时昏头,没让高烧的他睡在灶间的湿地上,而是挪到她和暖暖的炕上来的。
滴滴答答的水声,让她没时间再继续自我批评。披上褪色的蓝色大衫,她拢拢头发,用那灰糊糊的包布继续包上。
她先把那人的包裹和湿衣服都拢到一起,放在他身边。捞起被漏雨弄湿的被子放到炕边,准备一会拿出去晒。然后又把那些接水的盆子和罐子都挪到炕边,然后下地开始打扫被雨水肆虐后的小草房。
打开已经修补了的窗户,霎时,湿润润的风从窗户吹进来,散去些屋子的阴暗潮热。外面晴朗朗的蓝天白云,被雨水洗刷过的树木越发的显得青翠欲滴。晴岚看着那些,心情稍好了些。
站了一会儿,开始收拾屋子。这炕上唯一不漏的地方被暖暖占据,便是那个男人睡的地方,也是有些漏的,只是很少。
晴岚看那男子,一身灰白的中衣,经过一夜高体温,早就蒸干了。昨晚那菜油太少,只点了几分钟,她就熄灭了。那时候,灯光太暗,她没看清此人的容貌。如今看那面容,也就二十左右的样子。
她伸手摸了下那人的额头,还好,不太热了,虽然还烧,但不像昨晚那样了。听外面路上静悄悄的,应该是行人不多,这个时候该让他离开,免得惹些不必要的是非。
晴岚推他半天,那厮却是翻身又睡了,晴岚看他脸色潮红,眉头紧皱,显然还不是很舒服。叹口气,算了,自己好人做到底吧。
看着地上到处都是一汪汪的水坑,晴岚早都麻木了,这房子着实是该修修了,只是她没有钱,也没有力气。
她抿嘴用学黄大妈交她的法子,先拿个瓷碗茬子,把小小地面上的水洼都挖开,连成一条小水沟,让水顺着门口流出去。然后抱着被子去晒,晒完被子,挪完那些水罐水盆,她又开始点火烧水,熬粥。
这些日子吃的太差,导致如今她奶水根本就不够,这十来天,她每天要熬些米汤喂暖暖。
晴岚看看自己瘦削的身材,自嘲的想,从前最想苗条,却保持艰难,如今轻松就得到了模特一样的身体。除了腰还有点粗,其他的地方都骨感十足。
熬好了米汤,她把那还热着的草灰撮起撒到湿乎乎的地面上。听着热灰遇到水,亲热的兹
兹声音,看着那热气蒸腾的地面,晴岚感叹,真是穷人有穷招。这样烤干地面的方法,她从前是想也想不来的。
一边想着,一边蹲下用磁瓦子拍平拍实那些草灰。其实应该上去用脚踩,一般人家都是光脚踩。晴岚不习惯光脚着地,又只得脚上的一双鞋。那布底的鞋,踩几回,她就真的只能光脚了。
“在下赵浩,多谢大妈昨日收留救护,给您添麻烦,辛苦大妈了。”
晴岚正蹲在地上,低着头,奋力的拍着地面,努力把那些水坑都添平。被那低沉的声音一吓,差点趴在地上。听他一口一个大妈,觉得更是憋屈。昨晚虽然黑灯瞎火的看不清,如今大白天的,她看着还很老吗?
“不用谢了,大侄子没事,就赶紧走吧。我这里孤儿寡妇,着实是不方便招待大侄子了。”晴岚放下那瓷片,拍拍手站起来,看着那已经坐起来的男子,不客气的说道。
“额,我,”赵浩看着眼前虽然憔悴瘦削,却绝不是老太太的女子,他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晴岚看着大家,那个亲能帮俺家暖暖找个爹爹呢?
☆、08 再嫁不
“房顶这边要加些稻草,你再给我拿一捆草过来。”
“加稻草就不漏吗,还是再拌些黄泥吧。”晴岚站在院子里,朝房顶的那个男人喊道。
“不用,这些泥够了,多铺些草,保暖隔凉吧。不过这个草辫子我真的弄不好。你只能将就看了。”袖子挽到胳膊上的男子,沉声说着,手下也没停,继续铺稻草。
“看不出,你细皮嫩肉的竟然会这么些粗活。”晴岚一边给他递稻草一边说道。
那男人又打量了晴岚一下,然后垂下眼眸,“我也是第一次,以前看家里人做过。”
晴岚看着变得整齐的院子,心里感叹,在一个走路靠腿,担水靠体力,做饭要柴禾的纯天然的时空里,有个男人真是太管用了。当然这得是个能干活的男人,要是个白吃饭的男人,还是没有的好。
“哟,吴家的,这是那家的后生,这么能干?”老远的,黄大妈爽朗的笑声就传了过来。
“大妈好,我是她表哥。”房顶的男人不等晴岚说话,便答应了声。
黄大妈抬头眯着眼睛,看了看,忽然手一拍,叹道,“好,好,你早该来,这娘俩的日子过得苦啊。”
“你,”晴岚楞了下,表哥,我还表叔呢。
“这些日子,她们娘母子承蒙大妈关照,在下拜谢。”赵浩在房上一抱拳行礼说道。
黄大妈笑呵呵的,“都是邻居住着,应该的。”
晴岚愕然的看着这两个人,一个在房上,一个在房下,顶着火辣辣的大太阳,竟然就聊上了。
“大妈,请教一下,这个起脊的辫子我编的还对吗?”那男人看了眼晴岚,然后虚心的问向黄大妈。
“你一看从前就没做过,编的有些松,可也能将就。先这样吧,改天我那儿子回来,让他过来给再加紧一下。好孩子,下来歇歇吧,看那一头一脸的汗。”
“呵呵,大妈眼神厉害,在下的确是第一次。”男人抹了把汗说道。
黄大妈看他那白皙的脸被晒的通红,有些心疼的说,“瞧那脸晒的,快下来吧,可别晒伤了。你是读书人吧,啧啧,我一看就知道。”
黄大妈一脸赞叹,让晴岚汗然。这男人想干啥,和老太太这样拉关系套近乎的。她这会儿一句话都没说上,都被那人给抢了。
》在晴岚眼里,男人就该是短头发的。这些长头发穿长袍的男人,来到这时空的时间太短,她还适应不了,基本没把他们当男人看。
她看了眼顺着梯子下来的男人,身躯颀长,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