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心难测-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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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奈何的揉了揉下眉心,难得耐心的解释,“你拿着它轻轻松松,便可提出几十万两白银随便花,你觉得还有必要去典当它么,金子能有多值钱?”
柳未央闻言,立刻把令牌强行塞回,那架势好似手中先前拿的是块烫手山芋。
她塞出的速度之快,连风念夜都没有反应过来。
只看见柳未央心有余悸的抚着胸口,仿佛受了莫大的惊吓。
风念夜微怔,送出去的东西连番被拒绝,有些不舒服。
沉默良久后,他眼底逐渐的泛起清明,唇瓣上有浅浅的笑意浮现,在暗夜中听起来带了些蛊惑的味道,“真的不要吗?拿着你随时也可以找到我,你可想清楚了,说不定哪天我心情好,便把那祭红碎瓷给你了呢?你若见不到我,便再也没有那个机会。”
柳未央抬眼看着风念夜的瞬间,双手同时开工,抢回令牌。
捂在胸口,俨然把这玩意当成了无价的宝贝。
虽然风念夜这人的信用已经打了折扣,说出的话未必都靠谱。
可总归还是有些可能性的,为了祭红瓷片,她再勉为其难的相信他。
以后若是不忙,就试着多去找他,然后在他那里没事混个脸熟,指望着他老人家哪天卿心大悦,激动万分情难自禁之下,随手拿出碎瓷赏给她~
仅是想想,柳未央就觉得热血澎湃。
先前对于风念夜的排斥,在这刻彻底消失。
若说还有些不安的话,便是对这玩意的价值有些难以适应,揣着这么贵重的东西,总觉得不踏实,平白无故受了这么大的恩惠,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有种无以为报的赶脚~这种白捡便宜的事情,接受起来真的好纠结滴说。
抬起灼灼的视线,柳未央将目光落定在风念夜的身上,声音细碎,夹杂着些她自己也不明白的感情,“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连夜送团扇,给她令牌…
明明他们没有什么深厚的交情,她也自问没有做过让他刮目相看的事情啊。
在今夜之前,他们彼此间没有患难与共的经历,没有夹杂恩情的际遇,她甚至不清楚风念夜的真实身份,住宅在何处,他也不知道她从何而来。可为何偏偏却对她这么好?若非他刚才提及,她甚至不知道那六千两银子来自他的馈赠,记得那夜找到风记当铺的时候,牌匾下方便是有个篆体的风字,难怪那老板关注她超过关注龙纹玉佩。
风念夜看着柳未央眼底错落的灼目,突的将视线转移到别处,似乎不敢迎上她的目光,声音极为低沉,仿佛散落的流沙,带着些微欠揍的感觉,“我闲的发慌,找不到事情做~想看看你有没有被丞相府虐待致残,你别想多了。”
随后很长时间,风念夜都没有说话。
只是把视线重新回转到柳未央身上,状似无意地看着她,其实却紧密的锁定她的情绪。
待发现柳未央并无任何失望,心底泛起层层失落。
果然,她丝毫不在乎他是不是喜欢她~也不曾期待过这个答案。
风声划过天际,掩盖先前的小插曲。
所以没有人看见,彼时他唇瓣扯出的弧度,明显是在在无声的表达着:我喜欢你。
不敢诉说真心,不敢倾诉心意,担心吓走她,所以只能借着无声的唇形来告诉天地他的心意。果决刚毅是他的个性,但不知为何在面对眼前这个女子的时候,他的阴冷和骄傲,他的冷酷和薄情都统统化为虚影,不想将她逼远,就只能以其他的理由自己凑上去。
柳未央笑着扯唇,“安啦,我才没有想多,我只是想弱弱的说句,如果你真的有所图的话,在我能力范围内,只要不违背道义和素养,我也许会慎重考虑,你不用不好意思说滴。”
知恩图报,这个道理她懂。
所以希望有机会可以报答他为她所做的,如此才能不背负如此多的人情债。
在她的理解中,肯定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对她好。
但她隐约赶脚,风念夜不像精于算计的坏人。
夜漫长无声,皎月落下银辉,笼罩着他们。
清辉勾勒出他们的轮廓,使得此时的风念夜和柳未央看起来更似天地砌成的玉人,他们伫立在黑暗中的身影看起来极为和谐,皆身形修长,就连身高差距也是最佳搭配值。
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风念夜越发的沉默起来。
柳未央感觉到困意袭来,便返回房间,待再转身问风念夜要不要进去的时候,蓦地发现风念夜已经不知所踪,消失在她的视野中。还真是怪人呢,来去匆匆招呼也不打。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柳未央将令牌收好后,把团扇搁置在床上便去睡觉。
她的适应能力不错,此夜依旧好眠。
比起睡在古墓中或兰儿的房间中,她睡在暂时属于自己的空间中越发的觉得安心。
清晨被爪机的铃声弄醒的时候,柳未央眼睛都懒得睁,只是随便的在床头位置摸索,触摸到疑似爪机的东西后,手直接按照记忆划过屏幕,将闹铃关掉接着睡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是被迫睁开眼的。
房间外有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搅得她没法休息,而且房门在经受着剧烈的震动。
谁这么不讨人喜欢?大清早的来阵夺命连环敲?
柳未央心中郁闷,睁开惺忪的双眸,向着房门处看去,虽然看不到外面的动静,但她确定无疑,那些杂乱无章的声音全部集中在自己的房间前,而且敲门的人数不小于三人。见此,柳未央快速的离开床铺,向着房门处行去,然后利落的打开房门。
、49不落下风
敲门的四个侍女没有预料到柳未央会在这时候开门,正敲的费劲,骤然间迎上她染上薄怒的双眼立刻愣在当场,不知道作何反映,她们的手讷讷的停留在半空中,仿佛被什么定格住变得僵硬,表情有点被吓到。
柳未央迅速的扫过众人~
在她面前,有四个侍女,貌似就是这四个侍女不嫌手酸不要命的敲门。
还有个长得美艳妖娆的妇人,周身携了不少值钱的首饰。
这位妇人,柳未央恰好知道,是柳潇潇和柳惊雨的生母,府中的三姨太。
迷糊的睡眼中逐渐变得清明,不用猜柳未央也知道这位三姨太是跑来替柳惊雨讨回公道,砸自己的场子,她不直接看着三姨娘,而是盯着那四个侍女,“敲!敲!敲!敲什么敲?不知道大清早的扰人清梦是要折寿的吗?你们不嫌手疼闲的坑爹,我还嫌听着累呢。”
这四个侍女不是初次看见柳未央,但这样盛气凌人的柳未央她们从未见过。
顿时愣的更加彻底,有些懵了。
在她们的印象中,柳未央从来都是软弱可欺的主。所以她们敲门的时候才敢那么不顾及她的小姐身份,本来已经想好若是她不开门,就直接拿着东西砸门撞门,谁知道竟会是这种情况?难道府中的传说都是真的?四小姐死而复生被恶鬼附身了?
逐渐清醒过来的四个侍女,将求救的视线转移到三姨娘身上。
她们毕竟是侍女,在未经主子明示之前反击,有点不合道理。
三姨娘看着柳未央挑眉,“她们敲门是我授意的,你骂她们做什么?有本事骂我试试啊。”
她本意不想为这四个侍女主持公道,不过是侍女而已,哪值得她亲自出头撑场面。
但打狗也得看主人,柳未央这般无礼,显然是连带着也不把她放在眼里。
这口气,怎么也得讨回来!
她就不信,柳未央吃了熊心豹子胆,会连她都敢骂?
就在三姨娘淡定的等待柳未央吓得大惊失色,连连致歉的时候,柳未央非但没有很配合的示弱道歉,反而扬起骄傲的眉眼,“哦,我就说谁家的侍女这么不懂事,没素质,感情是您教出来的啊,难怪,有其仆必有其主,我确实不该太诧异的。”
乍听这话,三姨娘那张妖媚的容颜瞬间就变了颜色,仿佛经受雨打失了风韵的罂粟花,指着柳未央,气的舌头打结,“你…你…”
她是真没想到柳未央竟然敢这么不留情面~
只因料定柳未央不敢对她恶语相向,她先前才说的那么底气十足,自信满满,谁知道柳未央竟然见个梯子就往上爬丝毫不客气,直接骂出口,还说话这么刺耳!
这还有没有家法了?
岂有此理!区区不受宠的庶女也敢挑衅她这个宠*正盛的长辈?
旁边的侍女眼见三姨娘情绪不稳,争相搀扶着她。
柳未央冷冷的打量着这幕,“你什么啊,奉劝你这个表达障碍症患者,赶紧回去睡觉,要不然顶着个大舌头说话,多影响你的形象啊,你自己人老珠黄,表达功能不全就算了,你的两个女儿可还待字闺中等着嫁人呢,若是人家知道亲家母是这种德行,退货拒婚什么的就不太好了,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
她知道这地界,若不是为了柳惊雨,三姨娘这样身份的人肯定不屑来。
可她柳未央,何时期盼过这种人打扰她的清静。
最好那些碍眼的人都对她躲避不及,她就乐的逍遥。
听到柳未央说的话,三姨太牢牢的记住了那个词:人老珠黄。
顿时仿佛被踩着痛处般,情绪更加不稳定。她年岁日长,虽然很注重保养,但依旧敌不过岁月的痕迹,今年在护理容颜肌肤上所花费的心思,更是比以往的那些年加起来都多,就怕折损了美貌,不再受宠。每天要精心的描眉装扮,唯恐有丝毫不妥。谁知柳未央对她的评价,竟然是人老珠黄,这个不知好歹的贱~蹄子,竟然专门找她的怒点戳。
极其不喜欢被说老的三姨娘,恨恨的看着柳未央,“你说谁大舌头?”
什么表达障碍症患者,什么表达功能不全?
虽不知全意,但也知道柳未央没安善心,这些肯定都不是好词。
莫名其妙给她按上大舌头这个罪名不说,还敢扯上她的引以为傲的两个女儿,诅咒她女儿被退货拒婚。这个柳未央,真是好胆色!哼~她的潇儿和状元金典感情如胶似漆,以后是要当状元夫人的人,她的惊雨艳色传四方,求婚的达官贵人多了去了,柳未央这种乏人问津的,就算赶紧去自杀,然后再投胎次,也未必比得上她的女儿。
柳未央淡淡的眨眼,状似无辜的问句,“不就是你吗?你刚才把‘你’这个字重复了那么多次也没说出个花样来,不是大舌头是什么?是卷舌?饶舌?还是舌头短?”
三姨娘在侍女的轮番搀扶下才算稳住因怒而晃的身子,“你眼里还有长幼尊卑吗?对自己的六妹多加责难言语难听,对自己的三姐出手伤害,乱加诋毁,现在又粗鲁对待长辈,完全不顾及我还是你的姨娘。你可知传出去你以后就没法呆在这里了。”
这两日的事情,她都听说了。
乍想起柳未央竟然当街为难她的潇儿,当着大夫人的面让她的惊雨难堪,她就觉得气不过。
她的宝贝女儿,日日宠着唯恐受半分委屈,舍不得责骂。
柳未央不过是个死了生母没人庇佑的,凭什么那样对她的女儿?!
听到三姨娘这般说法,柳未央转身看向四周,发现东侧隐蔽处已经凑了不少想看热闹又不敢明目张胆现身的丫鬟仆人,而西侧的隐蔽处柳潇潇和柳惊雨在静静的观察者接下来的动静,见此,柳未央嘴角不自觉的划出笑,不由的觉得很逗,话说这就是传说中有后台和没后台的区别吗?还真是超级有趣呢~
、50嚣张依旧
既然如此,她尽力奉陪就是。
柳未央随后瞥了三姨太两眼,“艾玛,你这是打算和我讨论长幼有别这种严肃的话题了?难为你还能有此等觉悟,只是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不会思考了?三姐她恶贯满盈欺凌我这个妹妹,哪有为人姐的自觉?六妹抢我未婚夫,哪有点为人妹的矜持?真是好笑,你竟然会脑残到跟我讨论长幼问题~试问我何错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