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锦绣 作者:飞翼[完结]-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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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五姑娘没有想到,坏了她前程的不是那嫡母,而是自己的父亲,尖叫道,“父亲别听旁人挑唆!况且,”她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叫道,“贵妃娘娘!”见英国公与二老爷脸上冰冷地看过来,她便叫道,“若是贵妃娘娘知道我叫父亲这样对待,也不会高兴的!”
想到当时贵妃看着她,满眼的喜欢,五姑娘便有了十足的底气。
皇家之命大于天,哪怕父亲被人迷惑,对她这样无情地阻挠,可是只要有一道圣旨,便是小人作祟,也只能叫她风风光光地出门去!
“既然不想嫁人,”英国公却当没听见一般漠然说道,“你就去做姑子,去死,我都随你。”说完,便只坐在了一旁,看着大太太低声叫丫头去将园子里一处经年不用的,极偏僻的院子收拾了,连夜用木板钉死了窗户门,便亲手将挣扎不已的柳氏母女提着塞了进去,之后便命封门,只留了一个小小的送饭菜的洞,便在这对母女的哭声与求饶声中头也不回地走了。
锦绣只觉得今日竟是惊心动魄,心里头跳的厉害,见英国公只往前院去了,这才慢慢地抹去了头上的冷汗,见大太太疲惫不已地靠在了椅背上,急忙劝道,“这事儿,国公爷这样做也好,”见大太太握住了自己的手,她急忙给她有些冰冷的手捂着,低声说道,“若是真叫太太处置她们,多少会叫人说闲话,如今国公爷亲自动手关了她们,以后五姑娘也再难干出什么,牵连姑娘们的名声了。”
“只是这一次……”大太太心里恨英国公恨得透透的。临去之前,她就担心五姑娘闹幺蛾子,还是英国公自己说的,已经警告过这对母女,必不会生事,她才放心,没想到宫宴刚开,贵妃不过起了一个头,这丫头就自己起身吟了一首诗词,又敢拿贵妃比牡丹,竟连皇后的脸都扫了,当时她就想叫五姑娘去死!
“郡主那头儿,向来是知道咱们家的。”见屋里人都散了,锦绣便低声说道,“听说郡主向来与皇后娘娘交好,又与贵妃水火不容,明儿太太只消往郡主处送一封信去,将今日之事,是五姑娘自己作死,与旁人无关的隐情细细地说了,凭着郡主对咱们家的了解,只消与皇后娘娘说明白了,只怕,”她敛目笑道,“柳暗花明呢。”
世子与太子极要好,只要皇后知道了大太太的苦衷,两个都是被宠妾逼到头上的正妻,自然会生出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到时皇后应该对大太太好感更甚,若是以后太子登基,那就是大太太与世子的好日子了。
别说四皇子的那些个妄想,贵妃的娘家也不过是一般的小官,凭着贵妃这几年方才起来,手里没兵权,只靠帝宠,算得了什么呢?这样蹦跶,只恐清算之时,还不定是个什么下场呢。
劝着连连点头的大太太休息去了,锦绣也只在她的屋里的小塌上值夜了一宿,第二天刚刚服侍大太太起身用了饭,就听到外头有喧哗的声音,之后,一个脸色煞白的小丫头进来禀告道,“太太,宫里来人了。”见大太太一怔,她急忙说道,“听说是贵妃娘娘,使人赏咱们家姑娘东西呢!”
、第115章
“贵妃?”大太太脸上一变;与锦绣对视了一眼;急忙问道,“你没问问是为了什么事儿?”莫非,是五姑娘真的入了贵妃的眼,这是来给她撑腰的?
“宫里的那位大人好生吓人,我们都不敢多问呢。”那小丫头也说不出什么来,只飞快地说道,“今儿大清早,国公爷与二老爷世子就出府去了;如今前院没有人应承;只留了那位大人在花厅喝茶;前头管事打发奴婢来与太太说呢。”
“行了,我知道了,你出去等着。”大太太缓了脸色,叫那小丫头出去,这才抓着锦绣喃喃道,“如今,该怎么办?”
“又能如何?”锦绣想到六姑娘的话,又想到那日五姑娘被拖走时看向大太太与姑娘们那怨毒的眼神,心里冷静了许多,下了狠心,将手上给大太太梳头的象牙梳子放在桌上,伏在有些失神的大太太的膝上仰脸说道,“若贵妃真是为五姑娘来的,咱们也只有两条路。”
“什么路?”大太太急忙问道。
锦绣闭了闭眼,也知道这一回自己是有些狠毒了,然而五姑娘对付的都是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了,比起大太太与六姑娘世子受到伤害,她也只好叫五姑娘去死一死,只低声道,“若是贵妃不过是看中了五姑娘的模样,想着为四皇子聘为侧妃,咱们就由着她!”见大太太微微一怔,她也不愿做那等干了坏事儿偏要给自己立个牌坊的人,只冷声道,“国公爷最是要脸的人,哪怕是侧妃,也是妾!也要在正妃面前低人一等,这样没脸的事儿,国公爷是不肯做的,只要五姑娘做了侧妃,虽不能叫国公爷逐她出家门,以后,也必然只当她是个死人了。”
一个没有了娘家支撑的侧妃,对上身份高贵的正妃,又陷在皇子的后院里,未来是个什么下场,不用锦绣说,想必大太太也知道。
“那,那若是正妃呢?”大太太连连点头,又连声问道。
“若是贵妃昏了头,不想给四皇子寻个得力的妻族争夺皇位了,”锦绣便冷笑道,“且叫五姑娘如愿又如何呢?皇后与太子本就厉害,一个没有了大位希望,又必然与未来新皇结仇的皇子,太太就算从此与贵妃撕破了脸,又怕她什么呢?”她眯着眼睛慢慢地说道,“只要四皇子敢娶庶女做正妃,便是以后想娶侧妃,京中哪个贵女,愿意在五姑娘面前低头呢?”
对于五姑娘来说,想要靠上贵妃,本就是死局,若是聪明点儿,还不如去靠太子呢。
毕竟,太子侧妃也算是妾,不过这个妾,含金量可大得多了。
“亏了有你。”大太太被锦绣说得明白,此时便松了一口气,叹道,“不然,我竟是慌了。”见锦绣只低头笑,她便温声道,“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孩子,你也放心,这些话,我也不会与外人露出去的。”锦绣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心机太过,叫人知道并不是好事儿。
前几年大太太的嫂子福昌郡主,便对她颇为忌惮,恐她太过奸狡,把大太太也拿捏住。还是这些年冷眼旁观,见她确实对大太太忠心耿耿,这才容下了。
“若不是太太,我也不会说这些。”锦绣又不傻,叫人忌讳的事儿,她才不会往外露呢。
“既然没咱们什么事儿,咱们只当去看戏?”大太太心情好了不少,便起身笑道,“且叫我去看看,贵妃,能赏下什么东西来。”皇后都没有动静,她就敢来勋贵府里赏人东西,这样张扬,只怕那位皇后搜罗了不少类似的罪名,等着日后一起清算呢。
“这一回,我只怕也要开眼了。”锦绣便扶着大太太笑道。
出了屋子,大太太便叫刚刚起来的红玉去库里取些金银,自己先领着锦绣往前头去。却见宽敞的花厅里头,因府里旁人皆出去了,正是即将科举,如今在府里闭门读书的齐宣在与几名中官待客,见了大太太方起身一礼,又与这几名中官告辞,径直地走了。
锦绣就见那最前方的一名中官面皮青白,神色傲慢,便无声地立在了大太太的身后,便听大太太客套道,“叫几位大人久等了。”
“这不算什么。”那中官声音尖锐刺耳,弹了弹身上看不见的灰尘,方说道,“贵妃娘娘的话儿,等得再久也得等着不是?”他往大太太后头看了看,见再也没有人,便有些不乐地说道,“贵妃娘娘赏东西,夫人怎么不叫家里的小姐出来磕头呢?”
“五丫头昨儿回来着了凉,如今病了。”大太太便含笑道,“因病的不好,恐冲撞了几位大人,因此也只能叫我代领了。”
“五姑娘?”那中官一怔,之后方回头与同伴低声说了几句,似在确定什么一般,之后才回头皱眉道,“哪里来的五姑娘,贵妃娘娘赏的是贵府的六姑娘呢。”说完,便甩着手说罢,“罢了,还有几家要去呢,夫人接了也就是了。”
说完了,便有一个小太监捧着一个极大的托盘上来,其上珠光宝气,真玩古董,皆是昂贵之物,最出众的便是一枚极大的夜明珠,晶莹滚圆,不是凡物,其他的大块的宝石也闪得锦绣眼花缭乱,只是听到这是给六姑娘的,锦绣心里就咯噔一声。
“给谁的?!”大太太的脸色也变了,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贵妃竟然敢将心思打到她亲闺女的身上。
“贵府六姑娘。”这中官重复了一遍,又似乎很不耐烦,只叫小太监将托盘往府里的丫头的手上一放,这才拱拱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夫人见谅,差事儿忙,咱们也不与夫人久坐了。”说完了便出了花厅往外走去。
见大太太重重地一拍桌子,就要叫小丫头将这盘子东西丢到了几个中官的头上去,锦绣忙按住了她,自己匆匆地跟了出去,见红玉正捧着几个金丝荷包往这头来,急忙抢了她手上的荷包,几步到了那几个中官的身后唤道,“几位大人留步!”
“你又有何事?”当首的那中官看着气喘吁吁的小丫头,便有些不耐地问道。
“我们太太看着外头天热,请大人们喝茶呢。”锦绣笑吟吟地上前,将那几个荷包不着痕迹地过到了那中官的手上,只静静地等着,见那中官捏了捏荷包,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才笑着问道,“不知几位大人还要往哪个府里去?”
这也不算是秘密,况锦绣的荷包轻飘飘的,里头该是银票,这几个中官便十分开怀,对锦绣也比方才和颜悦色了许多,说道,“贵妃娘娘今儿赏了贵府的六姑娘,宣阳侯府的大姑娘,定国公家的四小姐,其余还有数家,只是却不是我们去,因此竟说不详细了。”
“赏的物件儿,都是与我们姑娘一样么?”锦绣便惊讶地捂住了嘴,又与这中官赔笑道,“大人别笑我没有见识,只是我一个丫头,竟少见这样好的东西呢。”见那中官颔首得意,便急忙笑道,“若几位小姐们都是一样,贵妃娘娘可真是富贵双全呢。”
“贵妃娘娘什么好东西没有,自然是一样的。”听到这里,知道六姑娘并不是被另眼相看,锦绣方松了一口气,之后笑容满面地听着这中官炫耀道,“倒是定国公家的四小姐,另有一件羊脂玉如意,是贵妃娘娘的心意呢。”说完了,又看了看天色,觉得有些耽搁了,便不再与锦绣说话,只匆匆地在府里下人的领路下走了。
见他们走了,锦绣出了一会儿神,便急忙回了花厅,见大太太坐立不安,急忙上前笑道,“太太且安心吧,并不独咱们一家儿呢。”见大太太看过来,急忙将方才问出的事儿原原本本地说了,之后便笑道,“这位贵妃娘娘也是个极贪心的人物,满城的高门嫡女,竟是叫她给一网打尽了。”见大太太扑哧一声笑了,便抚掌道,“可叫太太心里受用了呢。”
“你只说有用的,不然,我是要罚你的。”大太太便嗔道。
“我看这模样,只怕贵妃更属意定国公家的小姐呢。如意,可不是随意相赠的。”锦绣便笑道,“只是大概娘娘对旁家的小姐也恋恋不舍,因此都赏了,也能叫京里的人瞧瞧,单这一件事儿,她便压了皇后娘娘呢。”剩下的,锦绣憋在心里没说。
她猜着,恐怕那位贵妃娘娘是真觉得自己儿子不错,想着叫几位嫡出的勋贵女孩儿,给她好儿子做个妾?
这么想虽不靠谱,可是别小看了脑残的想象力,凡事皆有可能呢。
“我之前也模糊地听说,定国公与贵妃的娘家走得很近。”大太太若有所思地说道,“如今看来,只怕这两家有了几分默契的。”只是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