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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鬼谷尸经 作者:姓易的-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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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东青没说话,一言不发的从背包里拿出水递给了胖叔。
胖叔接过矿泉水,二话不说就扭开了瓶盖,用瓶口对准了手中刚撕出来的黄纸人,嘴里念念有词的嘀咕着,轻轻歪了歪瓶子,水霎时就从瓶口涌了出来,浸湿了黄纸人。
“让它气(去)试试。”胖叔龇着牙看了看手中的纸人,抬脚往白沙地旁走了过去,等到了白沙地外的一米处,胖叔大喊了一句有着陕西风味儿的急急如律令,一使劲就把纸人给扔到了白沙地里。
“嘶!!!!”
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只听一声刺耳的嘶鸣猛然凭空炸响,这声音在吓得我们一哆嗦的同时,还给我们刺激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你面前拿指甲划黑板一样,那种声音真是。。。。。太刺激人了。。。。。。
“冲身咧。”胖叔一动不动的盯着在白沙地中燃烧的纸人,轻轻的喊了我们一声,用手指了指纸人,示意让我们仔细看。
我皱了皱眉头,转头把目光放在了燃烧的纸人身上,看着看着我忽然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黄纸人是一种符咒,名为假符,可以说是胖叔的特有技能,是当初他师父传给他的。
据说这种符是专门用来试探四周冤孽的符咒。
在胖叔的解释中,如果有什么地方自己摸不清是否有冤孽的存在,那么便可以把这假符扔到自己觉得危险的地方。
若是那里有冤孽的存在,假符第一时间就会被冤孽冲身,纸人燃烧,邪龇炸响,这都是冤孽存在的迹象。
但是现在。。。。。。这纸人怎么燃烧得这么慢?!
此时此刻的黄纸人已经被一团火光笼罩了个严实,就像是被浇上汽油的柴火一般,还烧出了接连不断的劈啪声。
按照这种燃烧的势头,普通的小纸人估计不过几秒就应该会化作灰烬,但现在却与我想象中的场景完全不同。
纸人还在持续不断的燃烧,这火光足足闪烁了两三分钟的样子,最终才渐渐熄灭。
“殂慧。”胖叔咧了咧嘴:“斯文滴冤孽,再看看哈(下)一个。”
话音一落,胖叔又埋头重复着先前的工序,拿黄纸撕出了一个纸人,又用矿泉水浸湿,念着咒词扔进了白沙地。
“嘶!!!!”
这次纸人的反应与先前完全不同,虽一样都有邪龇炸响,可纸人的燃烧速度却异常的快,几近是眨眨眼的功夫,火光就猛的熄灭了下去。
“这戾孽够粗鲁咧。”胖叔没再继续折纸人,皱着眉头嘀嘀咕咕的琢磨了一会,转过头看向了我跟海东青,低声说道:“这阵有问题,不像岐歾阵。”
岐歾阵最厉害的地方莫过于六孽冲身,同时被六个冤孽冲入身子,估计祖师爷也得含恨大吼一声闹不住。
刚开始我们都觉得这是个岐歾阵,但现在经过胖叔这么一说。。。。。
我跟海东青脑子有点迷糊了。。。。。
“轮着冲身。。。。不像四(是)岐歾阵啊。。。。。”胖叔的脸色异常难看,双眼满含疑惑的看着白沙地,不停的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脑门,我估摸着他是在祈祷祖师爷显灵,给他一个灵光闪现的机会。
“没事,咱们再观察观察。”我说道。
话落,我拿着手电筒在白沙地上晃了晃,见沙地的表面一如往常的平静,我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先前隐隐提起来的心也稍微落下去了些许。
其实在海东青说沙地里埋着尸首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不得劲了。
殂慧,戾孽,这两玩意儿已经够难缠了,要是一会儿埋在地下的哥们诈尸了,我今儿还真得泪奔。
就在这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胖叔!我问你个事儿!”我把胖叔叫到了身边,压低了嗓子问:“这阵里有几个冤孽?”
“说不准。”胖叔似牙疼般的龇着牙说着:“最少都有两个,一个四(是)殂慧,一个四(是)戾孽。”
“我有个猜想,但不知道准不准确。”我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这阵确实是岐歾阵,只不过。。。。它可能已经失效了。。。。。”
听见这话,胖叔表情立马就僵了一下,急忙追问:“社(说)清楚!”
“胖叔,如果假符被六孽冲身,那么该会是什么反应?”我问道。
胖叔抽了口烟想了想,肯定的说:“瞬间化作飞灰,六孽冲身不是假符能受得住的,别说是六孽了,就是三个冤孽冲身,假符都得瞬间变作灰烬。”
“那就对了!如果这里真的是努尔哈赤假陵所在,那么民国的那些前辈肯定也遇见了这阵法,说不准他们已经把这阵法给破了!”我越说越兴奋,掰着手指头说道:“岐歾阵里有六个冤孽,现在李大雪妹妹的身上就有一个,前面咱们又看见了两个,剩下的三个说不准已经被那些前辈给办了。”
“依据呢?”海东青冷冰冰的问我。
我的话被噎了一下,想要反驳,可仔细一想还真没什么可以反驳的地方。
这些猜想确实是没什么依据。。。。。而且是往最好最理想的情况猜出来的。。。。。但是岐歾阵确确实实是不正常了啊。。。。。
冤孽虽在,可真不是一起冲身的啊!
“胖叔,岐歾阵是不是只能有六个冤孽在里面封着?”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蹲坐在地上整理着背包,不停在包里鼓捣着,随着话音落下,我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把贡香,又将蚨匕给拿了出来。
“最多只能六个,哪怕四(是)再多一个,岐歾阵都镇不住。”胖叔没注意我的动作,一门心思都放在了白沙地上:“六条金线都已经够多咧,再多一条,阴气大盛,冤孽破土而出就是轻轻松松滴丝(事)。”
“那就行。”我拿火机点燃了手里的贡香,四处看了看,低声说道:“现在岐歾阵确实是失常了,冤孽都是轮着冲身,并不是一起冲身,我想进去赌一赌。”
胖叔身子一颤,急忙转头拉住了我:“你赌撒(啥)?”
“咱们在这儿傻愣着也不是个办法,李大雪的妹妹貌似也快闹不住了,都几天没吃没喝了?”我笑着摇了摇头,把话题岔开:“这里算是荒山野地了,咱们一会儿动静大点估计也没人知道。”
海东青默默的走到了我身前站着,语气平静的问:“你想干什么?”
“引鬼上身。”我吹了一下手里的贡香,头也不抬的说着:“现在那里面最多就是五个冤孽,你们动作快点,只要你们挖断了金线,什么事都没了。”
“你个瓜皮!进气(去)找死啊?”胖叔脸都黑了,指着我鼻子骂道:“你要四(是)出点事,饿咋跟老爷子交代?”
“现在咱们也没办法了,只能这样。”我笑道:“难不成咱们还要在这儿继续观察?等有了把握再破阵,黄花菜都凉了。”
没等胖叔他们再说话,我咬了咬牙,将那一把贡香紧握在了右手里,忍住了香头上传来的灼热感,我使劲的用贡香拍打着自己的前胸后背,强忍住了从皮肤上传来的剧痛,我嘴里来来回回的念叨着六个字。
“喜神祖师保佑。”



第十一章 引五孽;冲人身
在易家中,有一种代代相传的法术,名为辟邪。
这种法术的作用就同其名一般,避开邪祟,不被冤孽冲身。
用燃烧的贡香拍打前胸后背,再在左臂上拍打三次,右臂上拍打三次,左腿右腿也是用贡香分别拍打三次,做完这些,最后一步就是拿贡香拍打左手脉门跟右手脉门。
在我学的门道里,邪祟冤孽冲身,都是从脉门而进人身,用贡香拍打脉门,正是想借用祖师的力量暂时封住脉门,延长我在岐歾阵中的“安全时间。”
这法术肯定是挡不住戾孽殂慧冲身的,但多多少少也能给它们制造一些难度,这对于我来说就是难得的“安全时间”,当然,这也算是在给海东青他们断金线争取时间。
“你就算是进去了,也只能引出来一个,剩下的四个怎么办?”海东青一脸无所谓的看着我:“如果你非得干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我也懒得劝你。”
我笑着摇摇头:“引出来一个也比不引好得多,我有祖师爷保佑,一个冤孽害不死我,到时候把它给拖出来,我们再慢慢解决它,一个个的解决,总有破阵的时候。”
话音一落,我把海东青包里的工兵铲拿了出来,将它从折叠的状态打开后,我转头看向了一脸纠结的胖叔:“叔,按照这情况来看,得挖多深才能看见金线?”
“白沙三尺,黄土三尺,那就四(是)六尺。”胖叔皱着眉头:“六尺就四(是)两米,你能挖下气(去)?再说咧,饿们都不知道金线滴准确位置,照着你进去这么挖,到明天一样滴看不见金线啊。”
听见这话我就愣了愣,随即笑道:“胖叔,不吹牛逼咱们还是好叔侄,找金线当然得靠你了。”
说完,我把工兵铲丢到了一边,挠了挠头:“我进去引鬼冲身,等阵里安全了,胖叔你就进来找金线,大鸟负责搞定金线,每挖断一条,我就安全一分,他不是带了考古探铲吗?拿那个戳断下面的金线就行了,不用挖。”
“饿就服你咧,老爷子骂你抹油(没有)骂错,真四(是)傻逼得浑然天成。”胖叔无奈的摇了摇头,嘴里万分没好气的骂着,沉默了半响,胖叔掏出烟放进了嘴里,点燃后缓缓的抽着:“你背上滴图确实有阻止冤孽冲身滴作用,虽然它们冲不进你身子,过不了你九穴,但一样能冲进你手臂,你确定能受得住?”
“没用辟邪法之前说不准,用了之后,我应该能撑住一段时间。”我点点头,随口问了一句:“胖叔,在你说的那故事里,岐歾阵的金线被全挖断之后,刘豫的那些被冲身的手下恢复正常了没?”
“恢复正常了。”胖叔的答案让我松了口气,没再继续多想,我拿着矿泉水瓶就向白沙地走了过去,海东青想继续劝阻我,但被胖叔拦下了。
“细伢子属“不”咧,决定滴四(事),一般拦不下来。”胖叔说道,声音挺大的,我走在前面都能听个清清楚楚。
属不的?啥意思?
还没等我发问,海东青就已经开口了:“什么意思?”
“不撞南墙不回头啊,就他这脾气,绝对是属不咧,撞了墙也傻逼呼呼不回头。”胖叔的话再一次给我展现了中华文化博大精深的一面,我在前面听见这解释差点没笑出来。
说句不装逼的话,别看我现在走路走得昂头挺胸,其实我心里也是很没有底,甚至都有了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也许是李大雪妹妹被殂慧冲身不能再拖的缘故,也许是因为有八号当铺随时都会找到这里的危险,我脑子有点发懵,只想早点解决这事,不想再因为一些客观因素而拖延时间。
现在唯一解决岐歾阵的办法就是我说的,引鬼冲身。
要是按照胖叔的说法再观察观察,我敢保证,观察一星期也不一定能有解决的法子。
站在白沙地前两米处,我把腰间别着的喜神锣取了下来,左手拿着锣,右手则紧握着矿泉水瓶子,犹豫了一会,我还是把瓶盖给打开,将鞋子脱下,把水倒在了双脚上。
“恭请无上欢喜天尊赐法,佑弟子于邪地横行无忌。”
我张口哑着嗓子喊道:“无上欢喜天尊赐法,横行无忌。”
“锵!锵!锵!!!”
一边敲着手中的喜神锣,我一边重复的喊着先前的话。
“小心点。”
“包(不要)乱来!”
听着身后胖叔跟海东青对我的提醒,我动作稍微顿了顿,笑着抬起了右手,重重的敲了敲手中的锣,抬脚便向白沙地中走去。
我不知道外人能不能感受到我现在的感觉,这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有点像是害怕,但绝对比那个让人难以承受得多。
做个不太贴切的比喻,这就像是你知道一会儿要有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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