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鬼眼 作者:水上君子-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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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子就紧张起来:“这山里不会有危险吧?莫非又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出现?”
那火把迅速的移动到了我们的面前,一个人打着火把,口喘着粗气站住了,竟是灵儿:“姐姐,我阿爹进山打猎去了,我不放心你们,所以追过来了。我带着你们去找村子里的五公公吧,他一定会知道你们找的那个田荆南住在哪里?”
第九十五章 寨子里的魔鬼
山里人白天要做的事有很多,耕田、放牧、采药、打猎、还有收拾屋后种的苞谷、红薯,总之有做不完的事情。
只有到了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饭,气氛才会热闹起来。灵儿会把一天里有趣的新鲜事给他阿爹雷大汉细细地讲上一遍。然后便牵着家里的大黄狗在阿爹雷大汉的带领下,来到屋子前面的悬崖上,看月色下的寨子,抓萤火虫玩,灵儿唱一些熟悉或者新学来的山歌。有个时候,就连雷大汉都会忍不住,跟在女儿后面哼上一句半句。
父女俩一日的辛劳,便在灵儿那悠长的山歌声中,融入到茫茫的夜色里。
每逢雷大汉夜晚上山打猎整天整夜不归,灵儿吃过晚饭照样会在黄昏里,牵着家里的大黄狗,来到悬崖边,坐在岩石上。看天空被夕阳烘成桃花色的薄云,看偶尔来山寨收买山货的外乡生意人在暮色中形色匆匆,听山中杜鹃叫个不停。这个时候,灵儿总会想到已经死去的母亲,心中有些儿薄薄的凄凉。
但今晚,雷大汉在家,雷家却没了往常的热闹,灵儿坐在闺房里不出来,一句话都不说。雷大汉叫她出来吃晚饭,她也不应。
――长到十六岁,她记不起阿爹有哪次对她粗过喉咙动过气。她就不晓得,阿爹今天是哪根筋搭歪了,为什么硬要把她请来的客人全部赶走,还要竖起眉毛对她那么凶?她做错了什么嘛?此刻她只觉得心窝窝里全是气。
雷大汉同样没做声,闷起脑壳吃了晚餐,又闷起脑壳蹲在门口吃了一袋旱烟,好像就没看见灵儿在跟他生闷气。吃完三袋烟,田伏秋起了身,从墙上摘了柴刀、药葫芦,系到腰上,又背上那杆擦拭得铮亮的猎枪。
灵儿这时刚好走出了房门,见阿爹准备出门,气也不敢生了,低低的问道:“阿爹,这么晚了还出去呀?”
“五里亭七叔公的腿杆子风湿又犯了,我去给他采些草药。”雷大汉边说边出了门。灵儿知道,治风湿的夜枯草,是要晚上上山采来的,药效才好。回头雷大汉又叮嘱了灵儿一句:“明天你还要上山打猎,早些睡吧。”灵儿又嗯了一声,表示听到了。
阿爹雷大汉出门之后,灵儿知道他一时半会不会回来,点亮了火把,吩咐大黄狗在家看好院门之后,赶忙向我们离开的方向追来。
我们从打虎寨灵儿家灰溜溜的出来,走到一个三岔路口,已经精疲力尽,不知道该往那条岔路走,灵儿,这个心地纯朴的山间小姑娘就像及时雨一样举着火把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前头是一宽一窄两条岔路,柳如雾问道:“灵儿,我们该往哪边走才能到达你们村子里五公公家?”
灵儿手一指:“这边,这条路是通往十里坡五公公家的。”
灵儿举着火把领着我们走上了左边的岔道,我突然发现怎么不见了小虎,心头一凛,赶紧叫道:“小虎……小虎……”
我喊了三四声,小虎才从后面一棵大树后探出了脑壳:“撒个尿,就来。”
懒人屎尿多!我们只好等着他。还好他一泡尿不长,很快便系着裤带从树后面钻了出来:“林大哥,什么事?”
我笑骂道:“哪有什么事,只是担心你会丢了而已。”小虎看到灵儿举着火把在夜色中笑嘻嘻的望着自己,脸一下子就红了。
十里坡在岭南村的最北头,灵儿带着我们走了一个多时辰方才走到了十里坡。一条青石板路弯弯折折,尽头处竟然豁然开朗,现出一片竹林,枝叶摇曳间透现一角屋檐。
灵儿笑道:“这就是五公公家了,我阿爹虽然是村长,可有个时候还得听五公公的话,五公公是寨首……”
灵儿的话猛地就止住了,我们看到她三下两下将火把弄熄灭,脸上露出骇异的神色。这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脸色一下子变得如此凝重,我吓了一大跳,轻声问道:“灵儿,你怎么了?”
灵儿将手指放在嘴唇上“嘘”的一声,示意我们不要发出声响,然后像做贼似的悄声对我们说:“不好,我们寨子里发生大事了,所有寨子里的青年小伙子都到七叔公家开会来了,我阿爹应该也在里面……”
我们抬头向竹林内那间古朴厚重的青石板老屋看去,果然看到屋里灯火通明,人影憧憧。
我知道有些地方特别是少数民族地区有很多禁忌,有很多不想让外来人知道的秘密,看到这个阵势,灵儿又说得那么神乎其神,我将苦海大师拉到一边,悄声问道:“大师,怎么办?”
苦海大师低声应道:“这个村子里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我还隐隐感觉到会与我们有关。”
我一下子又紧张了,不解的问:“与我们有关?”苦海大师点了点头:“我们静观其变。”
我和苦海大师回到原地时,发现灵儿不见了,我用手蹭了蹭柳如雾。柳如雾明白了我的意思,用手往前面指了一指,然后示意我们站在原地不要动。
我看到灵儿姑娘正猫在那青石板砌成的老屋窗后在偷听,那摸样倒像电影里那些个神出鬼没的江湖侠女月下探路。
我这么一想,哑然失笑,差些就笑出声来。黑暗中柳如雾狠狠地盯了我一眼,我方才强忍着不笑。
只一会儿,灵儿就满头大汗、花容失色的折转回来了,看得出她的心里特别的紧张,脸上满是恐惧的神色。
她示意我们跟她到离五公公家远些的地方说话,我们跟着她又来到了来时的那条青石板路上。
灵儿紧张的对我们说:“不好了,我们寨子里出现了魔鬼,五里亭那边整个院落里的人全部死光了,死状恐怖,又不知道是谁干的,此刻五公公正召开寨首大会,商量对付的办法,可好像一筹莫展,大家都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
灵儿说完低低的饮泣,似乎恐惧到了极点。
“魔鬼?杀人恶魔?”我们的心都快跳了出来。不会吧,连鬼王魅尸先生都已经被我们消灭了,这山里还会有魔鬼?我们一行人的心又揪紧了。
柳如雾轻轻拍了拍灵儿的肩膀,说道:“灵儿,你带我们去见你五公公吧?我有办法帮你们寨子里的人找出那魔鬼,并将它除掉。”
灵儿惊异的抬起头来,望着柳如雾:“你?姐姐,你是说你能帮我们寨子里的人除掉那恶魔?”
柳如雾微笑着点了点头。
但灵儿迅即又摇了摇头:“不行,我刚才好像听五公公说,对外来人要严加盘问、拷打,他们怀疑是有外来的人潜进村子里放毒害人。你们还是不要去了,一进去恐怕话都不让你们说,就将你们绑了。”说着灵儿咬着嘴唇:“姐姐,虽然我相信你们是好人……”
我听到这话,心头一震:这小姑娘说的话不无道理,说不定我们一走进他们的祠堂,连话都不会让我们说就将我们绑了,点了天灯、或者沉塘什么的……这些少数民族的族规是最不讲理的,想起是心有余悸,我不安的望着柳如雾。
没想到柳如雾依旧笑着对灵儿说:“灵儿,谢谢你相信姐姐。姐姐确实也不是坏人,我想你们的族人应该也会想到这一点,如果在你们村子里下毒害人的是我们,那我们还不逃走,会送上门来束手就缚吗?更何况,我们真的能帮你们除掉这个魔鬼。小妹妹,难道你不想你们寨子里的人都平安无事吗?”
我没想到柳如雾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还这么镇定,不由得暗暗佩服,为自己刚才自私的想法有点脸红心跳。
柳如雾的话说到了灵儿姑娘的心坎,灵儿答道:“姐姐,我当然希望我们寨子里的人无病无灾,平平安安的。”
柳如雾笑道:“这就对了,那你带着我们去见你五公公他们吧。”
灵儿犹豫了一下答应了,我忐忑不安的跟着他们往五公公家那座青石板砌成的祠堂里走,我边走边看苦海大师,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可苦海大师看上去却很沉静。
短短的路程在我的眼前感觉很遥远,我患得患失,担心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如果在这岭南村里全军覆没,死于这些村民的愚昧和无知,那就冤枉了。我清楚这些少数民族地区的村民发起狠来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厚重的祠堂大门被灵儿用手轻轻一推,吱呀呀威严地打开了。我们在灵儿的带领下缓步走进寨子里这古老的祠堂。
看到我们这群不速之客,满场的喧闹嘈杂顿时被压了下去,祠堂内静得连一根针掉下的声音都听得到。我仔细地观察到灵儿的爹,那个将我们赶出他家院门口的中年汉子也坐在里面,此刻他正吃惊的看着我们的到来。
这祠堂的大殿看上去宽有五丈多,深有三丈多,殿正中是丈把高的一尊神主,高冠峨带,大袖长铗,形容清癯,满面忧色,活生生便似朝了北方故都正长吟苦啸的屈原。
大殿虽大,可此刻却挤满了来自四方八寨的寨首们,一个大殿坐得满满的。
第九十六章 谁是凶手
那些寨首或者须发全白,或者须发花白,但无论花白或全白,看上去他们的老腰杆却是无一例外地挺着。四周站着一些背着猎枪,拿着砍材刀的青壮年男子,俨然就是这个寨子里的护寨队一样。我不由得一阵发毛,偷眼向苦海大师和柳如雾瞧去,却看到他们镇定如常,我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灵儿带着我们闯进正在开会的祠堂,估计在这寨子里还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我们从那些人的眼中看到了惊愕、愤怒和激动……
坐在灵儿阿爹旁边的老者胡须花白,看上去足有八十多岁的高龄,此刻却坐在祠堂大殿的正中央,神情不怒自威,自然就是灵儿口中的五公公了。
祠堂大殿里人群的惊愕也就是那么一分把钟的时间,那些持枪拿刀的青年汉子乍见我们几张陌生的面孔出现,人群里居然还有一老一小两个和尚,显得怪兀突然,不伦不类,不知道谁发了一声喊,一下子就将祠堂的大门围堵上了,似乎怕我们夺路逃跑。
我的心里发毛,手心里全是冷汗。
我听到灵儿的阿爹在叫灵儿:“灵儿,你快过来,你怎么把他们给带过来了?你是想要他们全部死在这里吗?”
灵儿固执的应道:“我不过来!阿爹,他们不是坏人!”
大殿里的人群忽的就炸开了锅,众说纷纭,说得让我毛骨悚然、恐惧万分。
“五里亭寨子里的惨案肯定就是他们干的,为什么他们早不来,迟不来,一来到我们这里,寨子里就出事了……”
“将他们全部抓起来,点天灯、零刀碎剐,剥掉他们身上的皮以祭五里亭寨子死去的亡灵……”
“不行、不行,我们先将他们绑起来,然后大家去他们身上咬一块肉下来,活活的痛死他们才能解我心头之狠……”
群情激奋,我看到有几个青年汉子居然举着手中明晃晃的砍材刀向我们围了过来,眼里闪现着仇恨的光芒。灵儿在人群中上串下跳,奋力尖叫:“各位叔伯、叔公,他们不是坏人,绝对不是害死五里亭乡亲的恶魔,你们相信我,你们要相信我……”可她的声音显得那么的渺小,转瞬即淹没在嘈杂的人声当中,哪里起得了丝毫的作用。
我看到逐渐逼近了的青壮年汉子,脸上的汗水流了下来来了:完了,没想到我们历经千辛万苦来到这岭南村,田荆南还没找到,却要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