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鬼眼 作者:水上君子-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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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下头伤心、愕然,忽然间又听到那挖机师傅一声惊叫:你们看哪,这是怎么回事?我赶紧抬起头来,正看到一股青烟从棺材里冒起,笔直向空中冲去!转瞬间,那皑皑白骨也全化作灰烬。
在场的人看到那股冲向空中的青烟在上空盘旋一会,最终消失不见。所有的人都害怕了,全部跪了下来,在白荷的坟前祈祷,打扰她的亡灵,求她莫怪。
那一刻,我脑海里忽然有一个奇怪的想法:白荷为情而死,死不瞑目,这飘向空中的青烟一定是她的魂魄,她肯定不甘心,这次修建男生宿舍让她死后也不安心,这事情一定会有麻烦……
我在心里默默地祷告:白荷,你在天的那一边还伤心吗?在那里应该不会再为情所困了吧?你一定要早日超生,不要做一个游荡的孤魂野鬼了……
我平日里其实也是不信鬼神的,可看到白荷死后十年尸体居然不腐朽,又化作青烟,我差些就颠覆了自已一直以来的信仰。
这件事情并没有引起学校领导的高度重视,施工继续进行,一年以后,男生十五栋宿舍建成,并且将历史系大二的学生搬住进去。
那应该是1992年吧?一个夏天的夜晚,暴风雨空袭了整个城市,雷闪电鸣,风雨聚致。由于雷电交加,整个N大学停电了,校园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学生们早早的回到宿舍睡觉,辅导老师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查寝。已经是午夜时分,住在历史系15栋男生宿舍对面中文系的一个男生起床上厕所,在雷闪电鸣中,他突然看到502寝室的一个男生从窗口一跃而下,身后似乎还看到一个黑影跟着,披头散发的,看身影像一个女生,只是看不清面孔……
他吓得魂飞魄散,在雷雨夜里大叫起来:快来人啦,历史系502寝室有两个人跳楼自杀了!
尖利的叫声响彻整个校园,学生、老师们很快的就爬起床来,打着手电筒冒雨赶往出事地点。
来到历史系15栋男生宿舍的楼下一看,就看到一个名叫程庭的男生脑浆屏裂的摔在了水泥地上,人已经死亡,脸上却带着一种残忍的笑容。
中文系的那个男生跌跌撞撞的挤进人群,脸色惨白,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明明看到一男一女同时跳下来的,怎么只有一个男的啊?我还以为是殉情自杀呢……
这个叫程庭的男生学业非常优秀,跟班上同学相处得非常好,在学校没有发现他有恋爱的迹象,排除了他杀和为情自杀的可能。一个如此优秀,性格外向的男生,没有忧郁症结,却为什么要自杀呢?所有的人百思不得其解……警方介入以后,也没有得出结论,最后以意外失足坠楼死亡结案。
中文系那位男生因为没人相信他说看到有一男一女同时跳楼的话,居然疯了……学校领导看到他那个情况,怕再出意外,让他提前结了业回了家,十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那男生的疯病好了没有?
当初我隐隐有一种感觉,莫非是白荷阴魂不散,她的亡灵还一直飘荡在这校园里,这个叫程庭的男生是她害死的?可我瞬间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可能,世上哪会有这样的事情呢?没有想到,又是一个十年了,事情居然重演?
这次谭征宇的死亡事件跟十年以前那个叫程庭的男生之死竟然惊人的相似,无论是时间、地点,还是死后脸上那诡异的笑容,都如出一撤。东方校长,那晚,当我赶到出事地点的时候,我的心就如掉进了冰窟,我不敢说,也不敢去想,我怕引发我这个在心底已经隐藏了一辈子的秘密。今天,林晓龙同学突然说到三十年来已经有三个学生非正常死亡,我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事情就是这么诡异,东方校长,你看这个事情怎么办?
董方乾一说完,我看到成东林打了一个很大的冷战,通过昨晚柳青事件、今天董方乾的回忆,他一定是相信了这世间真的有邪灵之说!我如释重负,长长地嘘了一口气,看来,我要求将谭征宇的遗体土葬的要求能得到他们的同意了……
我念头刚落,就听到东方贵冷冰冰的回答董方乾:董主任,我不管你说的是真还是假,总之,不能让这鬼神之说在校园里泛滥,所有的话不能再到其他的场所去说。至于谭征宇遗体的处理,还是按照当初的决定,坚决火化!我就还真不信这个邪了……说完,大步离开了会议室,董方乾犹疑了一下,也跟着离开了……
我呆若木鸡,怔怔地站在会议室里,想起昨晚谭征宇的亡灵说过:“谁要是坚持将他的遗体火化,他一定会让他不得好死”的话来,我不寒而畏……
成东林轻轻地对我说:晓龙,算了,作为朋友,在这件事情上你已经尽力了,我们回去吧!
我呆呆地跟在成东林的身后往宿舍走,耳边似乎又响起了谭征宇的亡灵说过他已经变为厉鬼的话来……
上午十点半,谭征宇的遗体在一阵鞭炮声里,在全校同学的注视下,运往殡仪馆。我站在拥挤的人群里,眼泪流了下来:征宇,对不起,我没能做到你跟我求过的事情,我无能为力啊?你被火化之后,所有的骨灰将被撒于江河之间,你就在这天地之间安息吧……我希望你不要再在这世间游荡了,早日超生,争取十八年之后再做一条好汉……
第九章青天白日撞鬼
我眼睁睁的看着,运着谭征宇遗体的车子走远、走远,逐渐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他的灵车前,另外一台小车上除了司机以外,还坐着东方贵、董方乾、以及把我做笔录的那个年轻的警官。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宿舍的,这一刻我的心里夹杂着太多复杂的情感:恐惧、麻木、懊悔、伤心、失意……这种种复杂的情感充斥着我的心灵。
第二天,我接到校方的通知,鉴于我目前的精神状态,让成东林护送我回家休息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如果身体复原了,再来学校读书……
临行前,柳如雾过来给我送行。
柳如雾的确是一个感性的女孩,转眼就要分别一个月,何况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看上去泪眼涟涟,伤感之极。
我看到她,眼泪又流了下来:如雾,我马上就要回家了,其实我神智很正常,并没有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我那晚看到的全是真的啊?如雾,你相信我所说的是真的吗?
我看到如雾满脸的迷茫,急了:如雾,难道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柳如雾抿着嘴唇,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如释重负,脸色舒展开来:如雾,今天我就要离开学校回家了,只是……只是你怎么办?
柳如雾轻声应道:什么我怎么办?三年的感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我握紧柳如雾芊芊玉手,动情的说道:如雾,你对我真好!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学校最终没有安排成东林来送我。我在火车站与柳如雾挥泪而别。坐火车、转公汽,再走水路,历经两天两夜的时间,我终于回到了家乡的小镇双排镇。
双排镇坐落在十万大山围绕的中央,青砖绿瓦掩映在青山绿水之间,亭台楼阁,青石板小路四处可见,三里一亭,十里一铺,民风古朴醇厚。
我背着行李,走在家乡的青石板小路上,呼吸着新鲜空气,心旷神怡,大学校园里谭征宇死亡事件带给我的阴影此刻在脑海里荡然无存,我只想快些回到阔别已久的家门,叫一声“爹”,喊一声“娘”,品尝娘亲手做的猪血丸子,尝一口娘亲手爆的米花,和爹坐在一起,在淡月星光下拉拉家常,喝两杯碎米酒,满天数星斗!
近了,近了,离家门口近了,远远地已经可以看到掩映在翠竹林里的屋檐墙角,我加快脚步,怀着急切的心情,迈开大步而行。
青石板小路上安静极了,一些不知名的野花点缀在青山绿水之间,耳畔听着一些小鸟的鸠鸣,一阵山风刮来,我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心里头募地又出现谭征宇躺在宿舍楼下水泥地板上脑浆并裂,落出一副诡异笑容的画面来……
我强自压抑着心头的恐惧,加快了步伐,拼命地想把那件事情从脑海里忘掉,可任我怎么努力却挥之不去!
路旁的小溪边传来一阵棒槌敲打衣服的洗衣声音,节奏错落有致,我心头一暖,终于听到熟悉的洗衣声音了!这是谁家的婶娘在洗衣服呢?
我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叫声,颤巍巍的:晓龙,今天从学校回来了啊?
我抬头一看,只见溪边蹲着一位年约八十来岁的老太婆,门牙已经掉得差不多了,满头银丝,裂开着一张嘴在喊他。
这不是院子东头的吴婆婆吗?吴婆婆年轻的时候死了丈夫,没有生下一子半嗣。在村子里一直打着单身,守着活寡。天幸可见的是,这位老人从年轻到现在一直身体硬朗,无病无痛,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慈祥、善良的老人,我从小就很喜欢这位吴婆婆,吴婆婆也经常拿一些自家地头种出来的黄瓜之类的瓜果给我吃。
我见吴婆婆一脸慈祥的笑意,在跟自己打招呼,刚才萦绕在心里的那一份恐惧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吴婆婆,是你啊?你好!嗯,回来休息几天……
吴婆婆颤巍巍地答道:回来了好!回来了好!你快些回家吧……
我边走边笑道:吴婆婆,那我先走了!啊?
棒槌声悠然而熄,身后传来一声长长地叹息……
院子里静悄悄地,午后的阳光尽情的照耀着我家门口的青石板小路和翠竹柳林。
娘杨四妹正坐在走廊上的竹椅上神情专注地,一针一线地纳着鞋底,我踏进院子,她兀自还没有发觉!
娘,你在纳鞋底啊?我回来了!久别进家门,我如一只欢快的小鸟。
娘猛然一惊,抬起头来,见到我长身玉立地立在她面前,这么久没有看到我了,泪水一瞬间湿润了她的眼眶,她强忍着没有掉下来,问我:晓龙,你今天怎么回来了?不是还没有放假吗?怎么也不提前写封信回家啊?你爹都还外出做工去了!
娘接过我身上背的行李,一边进屋一边唠叨,我欢快地跟在她的背后。
娘,我刚才在村子的小溪边看到吴婆婆在洗衣服,看上去她老人家身体还硬朗得很呢!我想起小时候吴婆婆对自己的好,开心的说道。
娘的脸募地变色,手上拿着的行李“嘭”地一声掉到了地上,尖声叫道:晓龙,你说什么?
我吓了一跳:娘,你怎么了?我说我刚才在村口小溪边看到吴婆婆在洗衣服啊!
不可能吧?吴婆婆在一个月以前就已经去世了!你怎么可能看到她?你是不是看错了……娘呼吸急促。
啊?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是她,我还跟她说了两句话呢!一阵寒意忽的从我的脊梁处升起,寒到了心底深处。
一个死了一个月的人,怎么可能出现在小溪边洗衣服?
娘果断地说:晓龙,你肯定是看错人了!吴婆婆是一个月以前去世的,我和你爹还到帮助料理她的丧事,你怎么可能在青天白日之下看到她?她就葬在村子路口的小山坡上……
我一下子懵了,对娘说的话置若罔闻,那晚在寝室里看到的那个漂浮在空中的鬼影,今天在小溪边看到死去了一个月的吴婆婆!我是怎么了?真的是处处都能碰到鬼吗?
我一声大叫,扭头冲出了屋子,向村口的小山坡上跑去。不行,我要到对面的小山坡上亲眼看看,吴婆婆是不是真的如娘所说,已经在一个月以前已经死了?
我身后传来娘的惊呼:晓龙,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两眼充血,不理不睬,向小山坡疾步小跑,娘追了出来。
我气喘嘘嘘地来到了小山坡上,但见茅草丛中,一座新建的坟墓赫然而立:吴氏老孺人之墓!
坟上没有长草,显然是刚死下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