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若昭华-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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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婉若依旧不甚放心,眸中满是愁容,怜惜的看着他,轻声道:“你可不许说谎,莫让我再担忧。倒是这几日,我眼睑跳的厉害,就怕出什么岔子!我不碍事的,你无须担忧。”
说罢,她向前走了几步,迈步到一株梅树前,玉手轻轻拂去红梅枝上的雪,轻轻折一束梅花,目光停留在红梅上。
若有所思,悠悠的说道:“白雪茫茫一片,红梅一枝独艳。”
乔子俊听闻她如此说来,倒是有了兴致,迈步到她身前,夺过她手中的红梅,笑道:“万人中,你便是这一枝红梅,我乔子俊得此一枝,此生再无所求……”
柳婉若心里一惊,没想到自己随口说了一句,他竟借此发挥。虽说听得她是心里极美的,可这会子却想逗他。于是,一手抢过乔子俊手中的红梅,抬起步子小跑起来。
一面跑,一面道:“我才不是什么这一枝红梅!我是柳婉若,独一无二的柳婉若。”婉转的笑声,在雪地梅林中飘荡着。
“柳婉若,你是我的红梅!”乔子俊不由得开口笑着,没料到柳婉若这般俏皮,可他却是十分喜欢的。不禁也迈起步子,追了起来。可他却故意放慢步子,跟随柳婉若身后,嬉笑玩闹着。
“哼……不好玩!”柳婉若见他故意跟随自己身后,却始终不到自己身边,遂止住了步子,缓缓俯身放下手中的那枝红梅。又随手抓了一把地上的雪,双手团成一团,只听见“嗖”的一声,雪球已经消失,飞快的向乔子俊飞去。
由于扔出的力道不大,乔子俊猛地一歪身子,接过了柳婉若扔出的雪球。此时他的嘴角却是一丝诡异的笑。
下一刻,他不禁两步并作一步,迈步到她身前,轻轻挽起她的小手,一脸正色的道:“我倒真是盼望你是这雪中的红梅,永远如此惊艳,容不得人忽视。”
说完,转头看她,柔和的目光落在她的眸中,压低了声音道:“只是,我更舍不得别人看你一眼。”
“哼……”柳婉若不禁推开他。虽说她心里是高兴的,可不知为何听他的话却故意耍起小性子来。
“子俊之意,莫不是盼着我是笼中的金丝雀儿?”她一挥披风,小步的向前走着。
此时,她亦是弄不清自己想什么了?身在冷月阁之时,她是盼着见他的。可真见着他,却又莫名的想捉弄他,耍小性子。
乔子俊见状,却大喜,柳婉若真是令他惊讶不已。如此女子,时而逗趣,时而优雅,是他所见之人中却不曾见过的。
欲想上前逗她,遂张开双臂,假装要抱住她。却不知,柳婉若好似知晓他的心思一般,急急的躲开。可由于乔子俊的速度极快,她还是未能躲开;亦是由于那一道力量过大,二人纷纷扑倒在地。
柳婉若不禁咯咯的笑出声来,急急的推开他,从雪地上缓缓爬起来道:“你看看,这会子好了,这披风也沾满雪了。”
故意瞪他一眼,柳婉若轻轻抖动披风上的雪。
乔子俊甚喜,却不言一句。不禁在想:真是一个可人有趣的女子!
一袭冷风自她身边飘过,吹打这枝条上的积雪。积雪随风吹散,清柔的落到她的红色披风上。伴着雪而落的,还有几片被风摧残的花瓣。
柳婉若伸出小手接过花瓣,低头静静的瞅着。“许是繁华落尽,终为泥土罢。”她轻轻吐出几个字来。
前世的事情她不曾忘记,更多时候,她愿过舒心宁静的日子。想起入了乔府欲要面临的明争暗斗,她就十分揪心。
一扬手,花瓣自她手中飘落,轻轻落到洁白的雪地上。
柳婉若抬眸,静静凝视乔子俊。眼前之人,是她最为挂念的。若不是前世的事情,她许不会再入柳府吧。更何况母亲着实担忧自己,她终觉得力不从心。
“冬去春来,一切皆会好起来!”乔子俊仿佛知晓她的心思一般,见她眸中点过一丝忧愁,缓缓说道。
“子俊,我定不能再惹母亲伤心。”她深深叹息,接着道:“为人子女,孝为先,可这阵子我竟惹娘生气了。”
柳婉若转头,环视了四周,依旧寂静无声。
只怕这会子母亲是什么都不知晓吧。
自回到十三岁,这还是她第一次想念娘亲。此时,她恨不得转眼回到柳府,伴在娘亲身旁。虽说乔子俊是她极为挂念的,可他们还有很长时日可以相守。
“莫须担忧,一切皆会好的。”乔子俊见她心事重重,忙上前安慰道。
他抬头看看天色,时候确实不早了。关切的看着她,轻声道:“早点回去歇息,一切从长计议。”
“嗯。”柳婉若随声答道。
回府时候,是他送她回去的。
马车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驰骋着,窗边的呼呼的风声,还有寒气逼近车子内。
柳婉若却不觉得冷,许是方才梅林中适应了寒冷,许是心底凌乱万分,已然麻木。
马车内,乔子俊紧紧攥着她的小手,试图给她更多的温热。
可柳婉若却挣扎的从他的手中抽出,掀起帘子,目视窗外。
她如今却不知如何才能既不伤了母亲的心,又能与眼前之人携手这一世!
马车缓缓前行,一如她的心。
一刻不曾真正歇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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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有话想说:经过此事,柳婉若又将陷入危机。好吧,又废话了~
041 又陷危机
柳婉若回府时,已是夜半时分。
冷月阁内,皑皑白雪的光泽照耀她的面容,更显得她肌肤洁白胜过院中的雪。
她依旧是从自北面小门悄悄溜回冷月阁。
寂静无比,一如往常。
灯光闪烁,醉夜迷离。
灵翘好生搀扶柳婉若进了西厢房。待服侍大小姐歇息后,她才悄悄退下。
灵翘退下后,她却心事重重。许是与乔子俊的相见,这会子她却十分清醒,没有丝毫困意。
缓缓起身,迈步到窗前,玉手将帘儿撩起,一手托腮静静沉思起来。
此时,一切是那般宁静,仿佛方才的一切皆是梦境,可那一枝红梅却近在眼前,似乎还能嗅到梅香。细细想起方才的一切,她不禁双颊泛起红晕,心中略显羞涩。
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兴许方才是黑夜的掩饰,她才没了拘谨。这会子想起,却害羞不已。
凝视院子中得白雪,她既是兴奋,又是担忧。能见他,已是不易,能与他相守,才是她最大的期盼。可想想柳府的不安宁,乔府亦是不平静,她平静的心依旧泛起涟漪,惆怅万分。
此时,半开的窗棂沁入一袭袭冷风,柳婉若不禁打了个寒战,忙快步走向衣柜中取了件袍子披上。
当她穿好衣袍时候,却听见“吱呀”一声,不由得回首观望,却听见“嗖”的一声,一袭黑衣从破门而入,竟以飞快的速度飘至自己身前。
毫无防备,她不禁连连后退,可转念却又想起前几日那夜莫名的匕首,欲想一探究竟。不知此人是否那日前来之人!
虽心中满是畏惧,可他却十分明白,自己绝对不是此人的对手。这时,小厮门皆守候在冷月阁外,只怕自己的呼喊也是白费心机。可仍怀着几分的期盼,“青风、青影……”柳婉若竭尽力气,急急的呼喊。
许是她的呼喊声惊动了黑衣人,那人趁她不备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一个回身紧紧的紧紧钳制住她的身子,捂住她的小嘴。
一时间发生的事情,令她应接不暇。
此时,已是深夜。这会子,只怕是来者不善。柳婉若惊慌的心中不知如何处置,可此时,她又不得不与他周旋。
她深感畏惧,如此状况,只怕她不能硬来,只能慢慢和他智斗。她试图用柔和的语气和他讲明,却因他捂住的嘴,吱吱呜呜的吐不出一个字来。
本来呼吸已是困难,这会子,她更觉得憋得几乎窒息。
黑衣人仿佛知晓她的意图,稍稍放开她的嘴,在她耳畔轻声道:“动,就杀了你!乱叫,就杀了你!回头,就杀了你!”
他的话语中满是冰冷,和这冰冷的天气一样,不含丝毫感情。像是千支利剑,剑剑射向她的心口。
柳婉若听闻他的话语,心中虽是紧张,却也只能慢慢和他说话。此时她试图转过头,看清他的面容,可用尽全身力气,却一动也动不了。她只得竭尽全力挣扎着,渐渐地,她能感觉到他的手稍稍放松。
“来人……”在他稍稍放松之时,她欲想喊人前来。
黑衣人见她喊出声来,不禁重又捂住了她的嘴,话语更冷一分道:“莫要再叫,我可没耐心与你耗下去。”
他说完,却不再言半句。
西厢房中晃动的烛光,照耀着二人的身影,柳婉若眼睛的余光瞅见,心中不由得增添了几许恐惧。
可此时,此人好似并未取她性命之意。凭他悄无声息来府,便是他的功夫不浅,若是想杀她,绝不会等到此时。
想到这,她心中镇定了一些,挣扎着,挣脱她捂住的手,开口急促的喘息道:“你若是要钱财,待我明日备好了,你来取便是。若是……”柳婉若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若是有别的事,还请你明说?”
柳婉若的一番柔声,黑衣人的态度有些许缓和,亦是没了方才的不近人情,稍稍放开她的身子,话语仍是冷如冰霜,“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这一言语,柳婉若心思稍稍镇定,既是受人之托,这会子定是不会要了自己性命。于是言语更为柔和道:“受谁所托?可有什么事?”
“还望姑娘莫要插手乔府之事,也莫要与乔大少爷再有所牵扯。”黑衣人见她问了,从她方才的话语便知,她亦是直来直往之人,便与她明说了。
柳婉若轻咳两声,由于方才他的钳制,她仍是呼吸不顺畅,轻声道:“你可否放开我,这样子着实不舒服,我定不会再呼喊。”
黑衣人思量片刻后,才松手放开她。不过他令柳婉若背对他,不让她看见他的长相。
柳婉若应了,此时,她只能这么做。若是自己呼救,待小厮们赶到,只怕她已命丧黄泉。
“还望姑娘听了此言。”正当柳婉若寻法之时,黑衣人开口冷冷说道。
“若是我不呢?”柳婉若轻咬下唇,恨意全然写在脸上。她的话语却是那般的坚定,一如她内心不可摧毁的信念。
今日黑衣人的出现,她虽说没有准备,却并不意外。看来,爹的身亡许是真的和乔府有莫大的关系?
如若不然,为何偏偏她见了乔子俊之后,便出现这黑衣人。上次,他只是一闪而过,留下匕首和纸上的字。这一次,趁丫鬟小厮们入睡,潜入她的房中。虽没要了她的性命,却做事是那般决绝。
“姑娘若是不听此言,只怕性命难保。”黑衣人虽见不着她的面容,却从她的话语中知晓她的心思。
既是她问了,他便回了她。
夜半时分,一切静谧无声。
只有晃动的烛光映照两人的身影,说明了此刻是真实的。
正当二人不再言语之时,“吱呀”一声传入二人的耳际。
柳婉若欣喜,料想此人又是夏莹,说不准能救了自己。可转念一想,若是此事惊扰的母亲,只怕事情就闹大了。
最为重要的是,这人并无伤及她的意思,再说,他亦是受人之托。若想找出幕后之人,此时便不能打草惊蛇。
眼下,她不敢轻举妄动,压抑住心中的气愤,柔和的说道:“你所言极是,小女子定会思量。只是此时,已是夜半,还望你速速回去。若是惊扰了母亲,亦或是惊扰了守门的侍卫,这事就大了。”
黑衣人自是知晓其中道理,又听闻方才有人出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