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是何年-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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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子韩双眸直视她：“你喜欢我？”
　　“啊？”
　　“不然你为什么老盯着我看？”
　　“你看上我了？”
　　“什么！？”周子韩错愕。
　　“不然你没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陆小曼悠悠地说。
　　“你……”周子韩嘴角抽搐，伸着食指。
　　陆小曼仰着脑袋仰头挺胸地走出去。
　　他的手指尴尬地停顿在半空中。
　　第二天语文课，任课老师还是走下讲台，小曼看她停留在自己身边，忍住不去看她，只是整堂课都低着头盯着课本。终于临近下课的五分钟，她受不了动了动僵硬的脖子，转动着脑袋，然后无意识地撇过头，结果看到周子□□盯着她。
　　他……在对着她笑？
　　小曼眯了下眼睛又睁开，确定他真的是在看着她。他没事吧？难道她脸上沾东西了？她赶紧从包里掏出小镜子，照了照。
　　没有啊！那他笑什么。
　　有病！
　　就这么过了好几天，无论是语文课还是其他课，有时候甚至是晚自习，小曼都明显感觉到自己四点钟方向有人一直在注视着自己，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不好。
　　放学后，她把周子韩堵在教室门口：“你上课干嘛老看我？”
　　“你背后长眼睛了？”周子韩云淡风轻的说。
　　“我？我没有啊！”
　　“既然你背后没长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这对白怎么有点相似？陆小曼被堵的没话说。
　　*****
　　又是一节语文课。
　　语文老师走到了她的身边，陆小曼看向周子韩，果然他也在看着她。
　　她冲他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然后头也不回。周子韩撞见她忽然来这么一下，摸了摸鼻子，摇了摇头，笑了。
　　到了晚自习，小曼复习完了功课，有点无聊，偷偷拿起包里的小说，贼头贼脑扫了一眼窗外，看看班主任是否在那放哨。结果看到周子韩认真地盯着桌上的课本，蹙着眉，转动着笔；过了一会儿又像想到什么事儿似的，抿了抿嘴，拿着笔在纸上挥笔自如。
　　看他样子应该是在计算繁杂的计算公式。
　　他思考的样子让原本就俊俏的他更加赏心悦目。陆小曼收回视线，有些惭愧，她把掏出来的小说又放了进去，然后正儿八经的拿出物理课本，虽然她什么都看不进去。
　　过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是她看着书本，还是书本看着她的时候，她忽然回过神，同桌庄子松忍不住笑了：“陆小曼，半个小时前你看第十四页，半个小时后还停留在十四页，你看到颜如玉了？”
　　“要你管！”陆小曼没好气地说，然后下意识看了眼右后方的学霸，这次他也盯着她，陆小曼的耳后根有些发烫，只见他拿出一张纸，摆给她看，纸上是手画的猪头。
　　小曼愣住，他是拐着弯骂她是猪？
　　她哼了哼，转回头，不理他。
　　从那以后，陆小曼有意无意地会转过头，注视他。而周子韩也会迎上她的眼睛，对她勾一勾嘴角，每当这个时候，陆小曼就觉得一整天都舒心通畅，即使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没过多久学校就开始分发填报文理分科意向的表格。陆小曼是个极懒背书的人，她毫不犹豫选择理科，便把表格交了上去。
　　******
　　高二新学期开学，安插很多陌生的同学，他们班原本一些填报文科生的同学被安插到别的班级，而填报理科的同学就留了下来。别班安□□来的女同学都异常兴奋，他们终于可以和自己的男神一个班级了。当然，周子韩会选择理科，陆小曼一点都不意外。
　　上课第一天，班主任便重新安排了座位，所有学生都按照她的纸上写的座位表入座。
　　座位表贴在教室门口，大家推搡着看自己座位，陆小曼被挤在人群后，她看了一眼也在人群外的周子韩，只见他插着口袋，与周围的男生谈笑风生，好像对座位的安排并不关心。倒是女生这边嘈杂声一片：
　　“天啊，我怎么和那个娘炮坐一起！”
　　“你才娘炮，你们全家都是死娘炮！”
　　“我和你是同桌耶！”
　　“咦，周子韩怎么和她坐？”
　　“好想和我男神坐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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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等人都散开，走进教室，陆小曼才有机会走上前去看自己的座位。
　　结果一看，心脏顿时跳到嗓子眼。
　　那……那……那个周子韩是我同桌？小曼又睁大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
　　她松了一口气，开始庆幸，老师终于把那个爱揪她头发的庄子松调走了，给她安排这个学霸做同桌，是不是要她奋发向上，以他为学习榜样？这么想着全身细胞都活跃起来，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教室。
　　等她走进去后，周子韩走过来瞄了一眼座位表，嘴角勾了勾，也跟着进去了。
　　*******　
　　都说考考考，老师的法宝。
　　分分分，同学的命根。
　　陆小曼以为自己才刚过上几天逍遥日子，没想到新一轮的魔鬼训练这么快就来了。　　
　　看着大家忙碌着准备晚上的数学考试，她却翻着书本找不着北。怎么考试也没人通知她啊！她用力捏了旁边周子韩的手臂，：“知道今晚考试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大家都知道的事，我怎么知道你不知道。”周子韩吃痛得摸了下被她掐红的手臂，一脸无辜。
　　“那你也要通知我啊！你知道我从来没有记这个！”
　　“嗯，你的脑细胞都用来记小说情节了”周子韩邪魅一笑。
　　结果一整天陆小曼都好求歹求的让周子韩大发慈悲晚上递小抄给她，周子韩黑着脸不搭理她。
　　陆小曼想她这回完了，原来还以为同桌是学霸，关键时刻可以让他出手相救，想不到他这么狠心。
　　考试终于还是来了，陆小曼看到卷子整个人都蒙了，听到别人翻动试卷的沙沙声，她紧张的全身都在冒汗，别人都快做完了，她还在第一页垂死挣扎，正当她在绞尽脑汁算着的时候，旁边挤过来一张卷子。
　　卷子上的名字是周子韩！
　　她转头看了他一眼，而周子韩也淡然地看着她
　　“要抄就快点，快交卷了”。
　　陆小曼简直感动得快要痛哭流涕！
　　“记得别全抄，省得被老师发现雷同卷。”周子韩微不可察地动了动嘴唇。
　　陆小曼如捣大蒜似的狂点头，瞬间有如神助，拿起笔就挥洒自如。
　　

　　☆、表白

　　自从那次考试周子韩“出手相救”；陆小曼就和他结成浓厚的革命友谊。
　　这一天语文课上，老师说要抽查同学背诵李煜的《虞美人》。
　　着实把陆小曼吓了一大跳。
　　她昨晚顾着看小说，忘了背书这回事了。她心里默默祈祷，
　　“老师您大慈大悲，千万别叫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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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小曼！”语文老师忽然开口。
　　“啊？”陆小曼打了个激灵。真是见鬼了！陆小曼心里暗咒，缓缓地站起来，感觉双腿发软，下一秒就要跌倒在地。
　　“你来背下吧！”语文老师眯着眼睛，和蔼可亲的说道。
　　陆小曼瞬间灵魂附体，倒吸了口凉气。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小楼昨夜……”陆小曼忽然脑子一片空白，舌头打结。
　　小楼昨夜干嘛来着？
　　“又东风。”旁边的周子韩捂着嘴，小声提醒。
　　“什么？听不到”陆小曼小声嘀咕。
　　“又东风”周子韩提高了一点音量。
　　“哦，小楼昨夜遇东坡！”陆小曼大声说道。
　　全班顿时哄堂大笑。周子韩揉了揉眉。
　　陆小曼看到老师严峻的脸，在慢慢变黑……
　　“你说小楼又什么？”
　　难道不是？
　　陆小曼从桌下扯了下周子韩的衣服。
　　“又东风。”周子韩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说的是又刮风？
　　“小楼昨夜又刮风？”陆小曼小心翼翼地开口，胆战心惊地盯着老师的表情变化。
　　她刚一说完，全班又是一阵爆笑，她看到有人捧着腹，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她的脸顿时垂到胸口，脸火辣辣的烧。
　　“陆小曼！遇东风！东风！”语文老师气的火冒三丈，接着劈头盖脸一顿痛骂。
　　她骂什么，陆小曼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是最后听到说让她回去把《虞美人》抄30遍交上来时，她感觉心脏瞬间痉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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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课后陆小曼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骂语文老师的阴毒，竟然罚抄30遍，简直要她的小命。
　　“不要在背后说人坏话。”周子韩声音不紧不慢在耳边响起，接着又说“你应该跑到她前面说”。
　　陆小曼狠狠洗了洗鼻涕，又道：“我遇东坡怎么了，就不准人李煜遇到苏东坡吗？”
　　“我以为他可能更想遇到陶渊明。”
　　陆小曼涕泪流连，抓过周子韩的袖子一阵猛擦：“刮风就刮风了。管他东南西北风。谁规定只能刮东风？”
　　“你昨晚又看小说了？”　周子韩抽走被他擦得有点惨不忍睹的袖子，打断她的话，问道。
　　陆小曼点了点头，然后就看到周子韩一双黑眸仿佛快喷出火来。“陆小曼，如果我是李煜，我会被你气的从棺材里头跳出来，敲你脑袋！”
　　从那天开始周子韩就像陆小曼的私人家教。
　　每当他看到陆小曼上课时空洞的双眸，他就会用轻轻用手臂推她，让她专心听课。
　　看到她看言情小说，他就一声不吭把小说收走，无视陆小曼泪眼汪汪的一再恳求。
　　只要陆小曼有不懂题目请教他，无论他手中在忙什么，都会停下来，不厌其烦给她讲解。
　　陆小曼在他的言传身教下，学习成绩很快突飞猛进，连老师都连连称赞。这鼓舞让陆小曼觉得被打了鸡血一样，全身都是劲儿，她学习更加刻苦了。她知道这还得归功于她的好同桌。
　　一天她从家里带了一个mp3出来。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好听吧，我最喜欢的一首歌，I　will　be　your　shelter。”她顿了顿又说“我也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你什么都不缺，我只好把我最喜欢的东西和你分享啦！”
　　周子韩脸上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班里有个叫齐悦的女孩子和她感情甚是交好。有一天两人一起结伴回家，齐悦塞了封信给她。
　　“小蜗，这封信麻烦帮我转交给周子韩，好吗？”齐悦低着头，涨红了脸。
　　“情书啊？”小曼狡黠一笑。
　　齐悦点了点头。
　　“好，包在我身上！”小曼拍着胸脯，打包票道。
　　第二天，陆小曼一到教室就把信拍在桌上，把周子韩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你？”
　　“呐，给你的”
　　“什么东西啊？”
　　“还能什么东西，你以为的东西！”小曼坐下来，拿起书本，漫不经心的说。
　　周子韩嘴角微微扬起，她这是给他写情书了？
　　呵，她终于按耐不住了。他想。
　　结果信一拆开，越看越不对劲，直到后面署名，他简直青筋暴跳。
　　“陆小蜗，你怎么不直接退学当信差！”周子韩怒吼。引来周围同学的目光。
　　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周子韩生气，从来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
　　陆小曼看到大家都在看她，她觉得周子韩很下她面子，她好端端的招谁惹谁了，帮他拿个信，他至于吗？真是好心招雷劈。她回敬他：“我是路痴。我做不了信差！”说完把头一甩。
　　“你不仅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