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一生命犯桃花煞-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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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命,我欠他一条性命。”
司命沉默了:“这事儿沧洺帝君知道吗?”
漫吹音摇头:“我还没来得及说。”说完觉得不对,“我干嘛要跟镜歌说?”
司命瞪她:“这么大的事情,你不跟沧洺帝君说,万一他误会怎么办?”见漫吹音还要解释,果断截了话,“先不说这个事情,你先告诉我,关于黎非,你打算怎么办?想尽办法复生他?然后呢?助他成仙?之后嫁给他成全他的心愿吗?”
“你说什么呀!”漫吹音哭笑不得,“我只是觉得爱情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可以让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放弃自己的前途乃至性命。”
司命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膛道:“还好,你要是真的如我说得那样想,你就完了,沧洺帝君可不是你撩过了可以丢一边的主……”
漫吹音打断她:“等等,我什么时候撩过他?”
司命啐了她一口:“死鸭子嘴硬,这话你留着跟沧洺帝君说罢,我不管梳理你结成一团的脑子了。既然你对黎非没别的想法,那就尽你的力,还他一命就好了,至于情债……”司命想了想,“黎非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到时候你都嫁人了,他也只能祝福你了。”
漫吹音再次打断她:“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到时候嫁人了?我说你今天说话有点奇怪啊!”
司命:“……”
“你猪脑子啊!”司命奔溃了,“你到时候要是没嫁人,我替你去给黎非还情债,这样总行了吧!你简直没救了!”
漫吹音笑了笑:“其实我听懂了。”只是,能不能活到那一天、活到那一天的是不是她,她自己都不知道。
漫吹音打了个哈欠,缩进被子里面:“我有点困了,你的作用用完了,该走了。”
司命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是被沧洺帝君叫回来给你解闷的?”
漫吹音只是笑,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司命望了望,叹口气,替她掖好被子正要出去,却见风一顾推门进来。
“司命?我有话问你。”
“是玄想的事情罢?如果是这一件,那我也不知道。看到玄想的时候我还纳闷了,回头查了好久都没线索。”
风一顾不说话了。
“药君,你只是单纯的真的想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还是对玄湄有什么想法?若是只是单纯的想弄清楚前因后果,我帮你继续找找蛛丝马迹,以后有你与漫吹音护着,玄想应该不会过得太艰难。如果是对玄湄有什么想法,恐怕现在这个局面不太适合。”
漫吹音支起耳朵听着,风一顾不说话,她噌的一声坐起来,抱着被子靠着床道:“我也好奇,有一个儿子血脉羁绊就这么神奇?能令你这么心思不定?”
风一顾沉默了半晌道:“若真是我的孩子,我自不会让他受委屈。”
“那就是暂时只是单纯的想搞清楚前因后果了。”司命道,“那么第一个问题漫吹音或许能答上来,这个问题很重要,可以让我缩小查找的范围。”
“什么问题我能答上来?”漫吹音好奇道。
司命翻开手中册子新的一页,拿起笔郑重道:“玄湄,是什么时候下的蛋?”
☆、养伤
“玄湄,是什么时候下的蛋?见过玄想之后我有意去打听过,却没有谁说得清他到底什么时候出生的,有传说浮沉海龙族少君一直不破壳的时候,差不多是两千年前,再往前就查不到了。”
玄湄什么下的蛋?
漫吹音咬着被子努力回想,断断续续道:“不是两千年,唔,约莫是四千年前罢……玄湄兴致冲冲拉着我去围观来着,后来看了好几百年都不破壳,玄湄才失去了兴致。”
“四千年前。”司命咬着笔头若有所思,“四千年前发生了什么会是我不知道的呢……那时候玄湄都没说到孩子他爹?”
漫吹音果断摇头:“她自己都懵的,到下蛋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怀孕了,早就不记得是谁的种了。”
司命:“……”这还真是玄湄干得出来的事情。
“四千年前……”风一顾突然开口。
漫吹音与司命齐刷刷的望向他。
风一顾顿了一下,继续道:“四千五百年前,我曾经去三千界走过一遭,历生死劫。”
司命听罢眼睛猛地亮了!
赶紧翻着手中的册子,哗啦啦,明明看起来不厚的册子,却叫她翻出了很厚的感觉。一边翻一边自言自语:“难道是你在三千界历劫的时候遇上了在三千界猎美的玄湄?然后春风一度之后珠胎暗结,因为那时候你是凡胎,所以导致玄想继承了父亲力量太弱,一直破不了壳不说,还没办法从血脉去追溯父族?唔……”
司命翻得正起劲,漫吹音便好奇地去问风一顾:“哎,我说,你历劫之后选择饮下三生水忘记凡尘了?”
神仙历劫回来,若想选择忘记,则会饮下司命备好的三生水,三生如梦,云烟尽消,三千界的种种便舍于身后,从此再不触及,算是一个十分人性化的东西。
风一顾听完冷了脸:“没有。”
漫吹音愣了下,尔后拍着被子毫不客气地嘲笑他:“没有忘记你还不记得这一出?玄湄好歹是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罢,怎么就不叫你记得呢?要是被她听见,非得剥了你一层皮不可!哈哈哈……”
风一顾脸色越发冷了。
“啊,找到了!”司命翻到一页兴奋地喊了一声,“那时候你在三千界的身份是一个小国太子,因为富庶遭人眼红,战火纷乱中你为了家国大义舍身为国。过程中一直很顺利,唯独有点让我当时疑惑了一瞬间的是,你回来的日子比我为你写的命格迟了一日。天界一天,那一界就过了半年,也就是说,你因为什么原因耽搁了半年才死。”
司命支着下巴:“当时我没在意。难道就在这半年时间里出了一个大八卦,而我当时没有察觉到?”捂脸嗷嗷叫,“天啦,我简直太愚蠢了!”
漫吹音鄙夷的望了她一眼,继续看风一顾:“有印象了吗?”
风一顾冷着脸继续沉默了好半天,才不情不愿地吐出一句话:“时间太久,我不记得了。”
漫吹音与司命顿时被他打败了!
这要怎么破?不能因为玄想长得像他就贸然把玄想绑给他做儿子罢,这世上相似的人那么多。
漫吹音想了想:“罢了,你就当玄想不存在好了,反正说起来,就算玄想是你儿子,他血脉里父族的传承无限趋近于零,血脉羁绊都没你什么事,你干嘛要强行认个儿子呢,你又不是看上玄湄了。”
司命略略思索,附议:“也是,大不了看在那张脸的份上,平日多照料些呗,没什么大不了的。”
司命合上册子,望向风一顾。
风一顾微微侧头,目光散漫没有焦点,一副出神的模样。好一会儿才拉回了神,起身,一句话没说就出去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漫吹音扭头问司命。
司命琢磨了一下:“大约是赞同的……”猛地刹住话题,没好气地瞪了漫吹音一眼,“你管他什么意思,总之对玄想来说是好事。药君不是能轻易动心的神仙,说起来,他如今神劫也还有最后一个情劫没渡。你听到了,四千五百年前就渡了生死劫,最后一个情劫却迟迟不来,也跟他的心境有关。”
说到这里,她叹口气,对漫吹音无限感慨:“这样说来,你还真是很幸运,降于天地,生而为神。照你这没有情劫的命格,若生在我们后世,到死都成不了神。”
漫吹音不敢苟同:“你怎么不提我们每过万年便有一次万年大劫呢,我多少同伴就栽在这个上。”说着说着,她玩笑似的道,“说不定哪天我就步了同伴的后尘,栽在这万年大劫上……”
“呸呸呸!”司命吹胡子瞪眼,“说什么话呢!你可不能倒下,你倒下了我们天界怎么办?”
“天界自有你们后辈来撑着呗!我看舒翎就很好……”
“那不说天界,镜歌呢?我、玄想、式微等等算得上朋友的人呢?你的同伴没了的时候你什么心情,由此及彼,你忍心我们到时候那么难过?你就舍得我们?”
司命打起感情牌来简直是一套一套的。
漫吹音怔了下,下意识道:“我能撑过同伴的陨落,你们自然能够渡过没了我的日子,时间一长,谁还记得我呀……”
“但只要我们这些人还活着一天,就不会忘记你。”司命仔细观察了一番她的神色似乎不像说笑,便脸色也正经了许多,怀疑道,“你是不是算到了什么?出什么事了?”
“嘁,你想到哪里去了,还不兴我有感而发做一做忧郁文艺女青年?”漫吹音嗤笑,扯过被子躺下去,“得了,我要休息了,你去忙吧,有什么消息记得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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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将养了七八日,漫吹音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活蹦乱跳了,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镜歌在药庐下了一个结界,谁都能进出自由,唯有漫吹音出不去,气得她蹲在门口不甘心地挠爪子。
门口依然守着小药童时艺,捧着一本药草集默记,见漫吹音来回折腾,忍不住开口劝她:“上神,您还是消停些罢,早些养好了就能出去了。”
漫吹音幽怨的望了他一眼,继续挠爪子:“我已经好了呀!”
她一头短发梳得乱七八糟的,简直不忍直视。
时艺瞥了她一眼,诚恳道:“师父和帝君都不在,您就是挠断了手指头都没用。”
风一顾不在?
漫吹音暗喜地走到他身旁坐下,随手扯了根草叼着:“你说风一顾不在?你晓不晓得他去哪里了?”
风一顾肯定是镜歌特意交代监视她的,这些天她一旦有跃跃欲试的举动,他就出现在不远处从容淡定地望着,漫吹音一开始没把他当回事,招出百花杀就要去试结界做,不想才一动作,他二话不说就将她捆了丢院子里,然后叫时艺当着她的面走出去,走进来,再走出去,再走进了,如此反复了一整天,只把她看得痛不欲生,差点没喷老血。
如今要是风一顾不在,她或许可以继续试一试弄开结界,反正剩下的人谁都没胆子对她动手。
时艺对她的打算一无所知,十分诚实地出卖了风一顾的信息:“我也不知道,一大早就出去了。不过我似乎听见师父交代十春师姐的时候提及三千界浮沉海什么的。”
漫吹音顿时乐不可支,伸手捏捏他胖嘟嘟的脸蛋,赞扬道:“干得漂亮!回头我给你带好吃的。”
说罢就起身转去了角落里,祭出百花杀,动了动手腕热身了一会儿,咧嘴一笑,挥动百花杀一跃而起,一招昙华恰雨就要使出——
“你在做什么?”
漫吹音惊得一下子闪了腰,哎哟一声就从半空掉了下来,重重地摔地上。百花杀发出羞愤的清吟,眨眼就消失了。
漫吹音抬头,见不远处时艺领着镜歌正站在拐角,时艺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而镜歌微微笑着,眼神幽深。
时艺你个小叛徒!漫吹音忿忿的瞪着时艺。
时艺被她瞪得后退了一步,咬咬牙转身就跑了。
漫吹音:“……”
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揉着腰一边向着镜歌走去:“从战场回来了?如何?是不是要本上神出手才能大杀天下威震八方?哈哈哈,好说好说,我这就去。”
镜歌依然是微笑的表情,说的话却完全是两极反应:“你去也没用。”
漫吹音不乐意了:“会不会聊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