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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悠然田居札记-第91章

小说: 悠然田居札记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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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在厨房生了火,你贴墙近点,能暖和些。”
    宜悠抱着被子,蠕动的贴过去,果然那里刚好温热。穆然爬上来,拧干帕子冲着她闭上眼。
    见他如此乖觉,她也松开被子喊道:“好了。”
    一只手试探的摸上来,先是摸空穿过腰,而后好不容易够到背,他还是时不时的擦空。
    宜悠只感觉一只大手在自己身上乱窜,甚至比昨晚更过分。没多久,她皮肤自肚脐眼生起一抹红色,整个人也有些发热。
    这样下去不行,她可不想成亲才两天,就给穆然留下个好纵欲的坏印象。
    “你先停下,给我把肚兜拿过来。”
    穆然正摸得起兴,虽然看不到,但这样抓瞎感受着她的肩胛骨和脊柱,当真别有一番滋味。猛然听她喊停,他遗憾的松开手,却再不敢越雷池半步。
    走到炕尾打开箱笼,仅存的点滴不愉却很快消失不见。
    原先满是她衣裳的箱笼如今分成两片,一边是她从沈家带过来的衣裳,另外一边则是他的。有新做的,看针脚想必是她成亲前赶制出来,另外大多则是他平时放在另外一间房中的旧衣裳。
    艳丽的彩色和冷峻的蓝黑一左一右,就像两人并排坐在一处,说不出的温馨。他想到了过世多年的爹娘,他们生前的衣服也是这样不分彼此,统统放在一只箱笼。如今轮到他和宜悠,他更觉幸福。
    “是不是没找到,就在中间那个木盒子里,你随便抽一件就是。”
    摸摸喉结,强行忍住到嘴边的咳嗽感,他打开中间古铜色的木盒,里面竖着卷叠着十来只肚兜,随意抽出一只大红的,他走上前递给她,然后背过身去。
    宜悠咂咂嘴,其实这会她已经想过来。两人已是夫妻,就该坦诚些。不过他这般自觉,她也不会强拉他看着就是。
    自头上撸下肚兜,她捋着腰系上:“好了。”
    穆然转身,看到了让他喷血的一幕。他的小媳妇倚在炕上,全身只着肚兜和亵裤。露出来的锁骨和藕臂上点点青紫,是他昨夜留下的痕迹。
    当即他只觉全身血往一处涌,加热水洗净布巾,自玉足往上擦。
    宜悠低着头,脸色红到耳根,突然一滴湿润的东西点到落到小腿上。余光一扫,血滴正顺着穆然人中滴下。就这会,又是一滴落在她腿上。
    “你流鼻血了。”
    穆然大囧:“我……,你……等我出去洗一洗。”
    宜悠也反应过来,:“你……,你给我出去。水盆留下,我自己来擦!”
    穆然紧张的手不知往哪搁,将热水桶提到炕沿上,他以最快的速度关上门。倚在门缝上,他瓮声瓮气的说道:“你要是太累了就喊我,我马上就洗干净。”
    宜悠没好气的说道:“不用,我自己可以。
    穆然也不恼:”行,那好了就叫我,我给你倒水。”
    回应他的,是房内清洗布巾的水声。
    宜悠就着热水擦着全身,看向小腿上两点血迹,简直哭笑不得。前世虽识字不全,但丫鬟给她念过不少话本小说。她一直以为,男人因为看着女人而流鼻血只是文人墨客杜撰。
    没曾想,如今她却是亲眼所见,真的不能再真。
    “真是……冤家。”
    喃喃自语到最后,她尾音往上翘。看来穆然比她想象的,更为喜欢和满意于她。
    重生到现在,她可以说彻底摆脱了前世的悲剧。如今已经嫁过来,是时候去想想,如何过好以后的日子了。
    **
    却说这边穆然出门,就见穆宇揶揄的站在门口。
    “哥,你惹嫂嫂生气了?”
    仅仅两天,他已经彻底摒除二丫姐这个唤了十几年的称呼,一口一个嫂嫂叫的特别欢快。
    “小孩子别想那么多,早上想吃什么?”
    穆宇托腮:“二丫姐不喜欢油,我们吃清淡点。”
    穆然无语,这话不应该是他来说。拿出军营辨识细作的一身本事,他狐疑的看向弟弟,似乎他对小媳妇过分的好。
    可当他看到穆宇那打到自己腰的身高时,心中的疑惑瞬间烟消云散。穆宇才七岁,虚一岁也就八岁,一个孩子哪有那么多的心思。他跟小媳妇处的好,这不正是他最期待的。
    “二丫姐也不喜欢浪费银钱,我们吃简单点就好。哥,不是我说你,你得对二丫姐好点。她那么好,我从没见过比她更好的人。”
    穆然收回方才的放心,他可没忘记,在没定亲之前穆宇曾经感概:“等我长大后,若是能娶到二丫姐那么好看又心善的媳妇,那得有多幸福。”
    二丫过完年才十六,等穆宇十五可以娶妻时,她才二十出头,那时他已是三十的半老头子。不行,看来他得注意着些。他在京中吃过不少药膳,有些据说是贵妇们保青春的,不然现在就拿出来。
    “放心,我自会多多为她想。过完年你就要入蒙学,好好读书,心思别总往别处拐。
    穆宇点头:“哥你放心,我就想着咱们家和长生家,其它我一定不会多想。”
    自家和长生家,这两家都有她小媳妇。穆然更愁了,虽然他相信弟弟没那意思,可多一个雄性生物,他就多一分危机感。
    现在他总算明白,娶个漂亮的媳妇也不全是好处,这甜蜜的负担就得背一辈子。
    **
    到宜悠跑完热水,身上稍微舒坦点起来时,就见桌上有一盅乳白色的燕窝粥。
    “这是幽州那边出的牛乳,夏天天热运不过来,冬天存的住,云州也可以吃到。”
    宜悠一阵肉疼,她当然知道牛乳和羊乳,冬天快马运过来很新鲜。常爷的商行就曾有此物,加点盐巴熬出来味道别提有多美,只是那价格也绝对对得起这美味。
    “那燕窝是哪儿来的?”
    “县衙冬日要往越京送炭敬,这是剩下的一点。”
    “炭敬?是不是夏天还有冰敬?”
    “是该有,不过你也不用太过忧心,陈大人一向与民为善,这两季孝敬都是由商户自主敬上来,县衙并未强制。”
    宜悠当然也明白,中庸之道讲究你好我好大家好。大家商户孝敬官吏,官吏反过来庇护商户,官商一家一团和气,各自拿捏好分寸,以图互利互惠。
    “明个我得跟娘说一声,这些事沈家也得注意些。”
    穆然给她盛粥:“那倒不必,沈家这边有我。”
    若是陈德仁说这话,她定会面上感激涕零,背地里想糊他一脸。原因无它,陈德仁此人爱面子,给点小恩小惠就恨不得人把他捧上天。而如今穆然则不然,他只是用“今日晌午饭咱们吃馒头”这种很寻常的语气说出来,不带丝毫施舍,只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站起来,她也给他盛上一碗燕窝粥。
    “沈家老夫人以前最爱用燕窝,据说此物对身体好,而且最是养颜。”
    穆然正高兴于小媳妇的亲近,听到后面一句嘴角一抽抽。难不成,小媳妇也嫌弃他太过老态?
    搜肠刮肚的想着养颜秘方,虽然大多受点折腾,但看来他得照做了。
    宜悠拿勺子一点点舀了几口,余光瞧着他脸色变化,有些摸不着头脑。朝穆宇努努嘴,见对面也摇头不知,她更是纳闷。
    “穆大哥,怎么这会你就愁眉苦脸,莫不是我有什么地方不妥?”
    穆然一惊,摸着脸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是想,能不能把它去掉。”
    “去掉什么?”
    穆然自眼睛抹到嘴角,那条几乎看不出的伤疤引起两人注意。以宜悠的聪明,这次很快同他想到一处。
    再想想成亲前他无数次的欲言又止,眼神中带着晦暗与失落,还有成亲两日他不经意间透露出的小心翼翼,她总算找到了其中的症结。
    当即她声音放柔:“夫君你若是不说,我都未曾注意那处。其实那疤痕已经很浅,几乎看不出来,穆宇你说是吧?”
    “恩,看不出来。”
    穆然听她改口叫夫君,心旌迎风招展。而后看她丝毫不作为的澄澈目光,他也如吃了颗定心丸。
    “看不出来便好。”
    当着穆宇面,宜悠不好再进一步说什么。夹给两人一筷子菜,她开始说明日回门之事。
    提起这个穆宇也来了兴头,因着风俗这几日长生不得过来。虽然有永平坊也有其他半大孩子,但总不如长生投契,所以他一直闷在房内读书。几天下来,他着实闷坏了。
    “哥,你替换下来的那把刀就送给长生吧?”
    宜悠也想起来:“我也说等过年,便给他打一把木质的刀。”
    “嫂嫂,还有我的书囊。”
    “自然少不了你的,那个就差最后一点收线,这几日就能做好。”
    穆宇兴奋起来,穆然瞪了他一眼:“怎能这般劳烦你嫂嫂。”
    穆宇吐吐舌头:“哥,以前二丫姐就不是外人。现在她成了我嫂嫂,已经是一家人,我还客气什么。”
    宜悠也喜欢他这直接的性子:“穆大哥不比这样客气,一家人和该如此,穆宇以后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开口便是。不该花的银钱咱们得省,该花用的地方,一分也不能吝啬。”
    穆然沉吟片刻,深以为然:“的确如此。只是那把刀虽然钝了些,但刃还是能伤人。过会我去趟县衙,找铁匠把刃封起来,给他日常习刀用倒是刚好。”
    “晌午就要去?”
    察觉到小媳妇话中的不舍之意,穆然更是满足:“恩,我刚上任自然得勤快些。不过县衙那边事并不多,点个卯再跟陈大人说会事,回来正好做午饭。”
    宜悠颇觉不好意思,她知道官吏所做之事,远没外表上看起来那般轻松和简单。就拿县尉来说,主要掌管一县征兵事宜。虽然听起来是小事,但其中的杂事可多了去。
    要征兵就得知道全县男丁的大体分布,军粮也有一部分就地征收,还有每个兵卒所需军饷。再细化到执行上,他可以不做,但作为上位者,他必须得弄个一清二楚。新官上任,他肯定忙到焦头烂额。
    “你尽管忙,家中留给我就是。最不济我忙不过来,还有穆宇帮忙。”
    穆然却摇头:“过年这会连圣上都封笔,因着咱们的亲事,廖兄批了我十天婚假。加上年假,过完年我再上班就是。今日走一遭,也是为了感谢陈大人。”
    宜悠恍然大悟,如此她也放心:“那我随你一道去,夫人所帮之处甚多,我怎么也不能不闻不问。”
    “也行,穆宇一个人在家,且得小心些。”
    穆宇不雅的翻个白眼:“以前我都是一个人在家,哥哥嫂嫂尽管放心。有拐孩子的坏人来,我就报哥哥名号。”
    宜悠忍不住笑出声:“穆宇就是机灵。”
    **
    用过早膳,宜悠自箱笼中取出她好的帕子和荷包。
    李 氏幼年不幸,无人管束,经常独自跑出来。一来二去,她便与村中一老婶子相熟。老婶子不是别人,正是前朝王府中供养的绣娘,战乱流离至此安家落户。绣娘怜她 身世,便将绣艺倾囊相授。可绣艺也需要钱,同样的一层布,再在上面多加一层细丝线自是多一层花费。是以一般农家都花不起这讲究,顶多绣个小花小草图新鲜。
    自嫁人后家贫,她便再无实施展机会。这大半年闲下来,她倒是一点点捡起来。到宜悠成亲前,她已摸索出了双面绣。
    “嫂嫂,帕子真好看。”
    宜悠又拿出另两方,上面青竹森森,一看便是男子所用之物。
    “这是你们的,我绣的,绣工没有我娘好。”
    穆然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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