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渡我-第1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吓得从喉咙里发出粗重得喘息,神色迅速由愤怒转为惊恐。纪千羽冷冷地看着她,在她仓皇的视线中,眼风如刀地看了眼在她捏住杜若晓的喉咙后,随即也跟着停下了的几个男人,红唇一弯,笑得森冷无比。
“杜若晓。”纪千羽眯起眼睛,捏着喉咙的手慢慢使力。
“看来你是忘了,当初做什么事被我的巴掌打到一周没法见人的。”
就是因为记得,才会到今天都这么愤恨与不甘心!杜若晓想说话,却被扼紧的喉咙逼得发不出一个字,脸色由红变紫,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惶恐,眼泪鼻涕狼狈地淌了一脸。她以为只是趁乱给纪千羽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而已,自己不会有什么事,因为她家里的背景纪千羽知道,纪千羽一定不敢动她……
她却没想到纪千羽根本对这些不管不顾,简直像是疯了一样!
杜若晓涨紫了脸,呜呜咽咽地说不出话来。纪千羽笑了笑,看着由远及近快速跑来的警/察,慢慢松开手,轻轻拍了下杜若晓的脸,在她耳边低语。
“你忘了那个没关系,以后记住这点。”
“只要我想,是可以杀了你的。”
杜若晓捂着自己一圈已经泛出淤青的指痕,惊恐地看着她不断摇头,看起来像是被吓坏了。几个围上来的男人看上去完全是束手无策地站在那儿,被警/察制住。
在被新的一批人围住再走之前,纪千羽站在原地没动,掏出手机,给两个人打了电话。傅遇风的电话接通时,纪千羽站在一片嘈杂中间,听着电话那边传来温和静淡的声线,忽而发觉自己比预想中的来得还要镇定。
“遇风,我今晚不回家了,有点事。”她轻声说,长长的羽睫垂下,随即按下了挂断。
“突然很想听《G小调前奏曲》,等我回家时,记得弹给我听。”
她对着已经没有声音的手机补了一句,而后将手机扔在地下一脚踩碎,和神情烦躁的男人们与惊恐无比的杜若晓一起,被推搡着带上了车。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阿宋同学的第二篇长评~好感动!摸摸哒!!
好的我知道傅先生这章又掉线了!其实原本可以不掉的,但我想了想还是将这章写得比较具体
小羽毛的生存状态和她的自身性格,前者复杂,后者尖锐,都非常糟糕。小羽毛身上其实是有很多缺点的,遇见傅先生之后我好像写得很柔软很甜,但这样的桀骜狂躁,现在来说,同样是她。在遇到傅遇风之前,小羽毛其实一直觉得自己不需要保护,因为她自己本身就非常尖锐,以牙还牙,瑕疵必报,优点和缺点都非常明显,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接受,我个人觉得这是真实且合理的,符合人设,也欢迎大家的意见
顺便说今天《夺目星途》的广播剧发了预告,我在微博上转了一下,对广播剧感兴趣的同学可以去听一听w
☆、20 平均律
看/守/所惨白的灯光下,纪千羽垂着头,抱膝坐在墙角。柔软的栗色长发垂下来遮住整张脸,安静地闭目养神,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几个靠着墙蹲坐在另一侧的人目光不善地看着她,视线扫过她玲珑的曲线与纤长的腿,交换了好些个意味深长的奚落眼神。
“出来卖早晚有天会被抓的,现在的小姑娘,仗着有点姿色,心黑到没边了,被抓到罚一把狠的也是活该。看你还是个外国人,漂洋过海来这边捞钱?”有个人率先开口,似笑非笑地看着纪千羽,目光暧昧地瞟了蹲在她旁边的几个男人。
“啧,口味还挺重的,什么客都接。价钱怎么算啊?留个联系方式,出去我去支持几回生意?”
他嬉皮笑脸地占着口头便宜,旁边的兄弟发出会意的笑声,饶有兴致地给他开口帮腔。原以为美人儿这样的姿势是羞愤交加,毕竟看着气质干净又没风尘味,八成是语言不通被谁骗了,可以任人调戏。没想到姑娘很快抬起头,朝这边看了一眼。
“接你妈。”她冷冷地说,字正腔圆,眼中凶光毕现,视线之狠戾,把几个老江湖都吓了一跳。她奚落地抬起眼笑了一下,几人顿时莫名觉得背后一凉。
“我这双高跟鞋一脚下去就能让你当不成男人,到时候我给你留个男科医院热线,让你尽情支持生意。”
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妞中文说得比自己溜,几人难免被吓了一跳。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又太过狠辣,刚才开口撩闲的郭强悻悻咕哝了两句,沉默下来,满脸霉气地继续蹲着。
他们兄弟几个今天流年不利,在街上“做活儿”时被抓了个正着,人赃并获,钱没偷到手,反被热心群众们扭送到了这里。想到会留下案底,郭强心里就开始无声地骂街,却没想到在这里还会碰上一场艳遇,他平常太少遇上这个级别的美人儿,一时不住地咽着口水,视线根本没法从美人身上移开。
美人是下午被扭送进来的。说是扭送也不大贴切,当时她头一个进来,身后跟着个捂着手腕抽抽噎噎的姑娘,再后面是现在几个远远蹲在另一边的男人。
没过多久,那个捂着手腕嚎个不停的姑娘就被客气地放了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而这个蓝眼睛的外国妞就和他们一样被关在这里,除了被短暂地带出去两次又回来,剩下的时间都这么坐着,如同老僧入定一般毫无动静。
郭强又咽了下口水。他明白这个外国妞垂着头只是不愿理他们,但他可能再也没机会和长成这样的美女搭话,还是忍不住心里痒痒。挣扎再三,干巴巴地咳了一声,客客气气地清了清嗓子。
“那个,”他做足了礼貌的姿态,有点紧张地小声说,“这边其实管得不严,你要是犯的不是原则性错误的话,找个人把你保释出去就行了,都已经半夜十二点多了,天这么冷,在这儿过夜还挺、挺难捱的。”
这番话要是让道上的人听见,保守估计他要被笑上半年。郭强眼巴巴地看着,好在对面的姑娘闻声抬起头来,没什么表情地看他一眼。
“我不能走。”她言简意赅地摇摇头,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郭强难掩好奇地看着她,忍不住提醒。
“那个和你一起进来的不就很快出去了吗?”
而后他就看见这个眉目如画的冷美人弯唇,没什么温度地笑了一下。
“所以我更不能走。”她冷冷地说,“不然谁负责把这件事闹大呢?”
对面的男人张大了嘴,傻了一样看着她。纪千羽不予理会,漫不经心地抬起头,看了眼墙壁上挂着的钟表。
零点五十,果然要在这里待上一晚,好在她打从一开始做的就是长期抗争的准备,现在也不觉得失望。只是……纪千羽又看了眼时间,无声地垂下眸。
只是康尼没有来,她当时打的电话终究毫无作用。虽然早知道康尼不是她这边的人,但这一次没有到场,实在非常耐人寻味。不知道他是单纯想在她遇到麻烦时作壁上观,还是……这件事,本来就和它那个远在奥地利,手却伸得特别长的弟弟有关?
但是当时她在人群中扫过的那一眼,又几乎可以断定这件事情姚雨菱脱不开干系。个中究竟有何隐情,还要她出去后再做排查,总归现在来说,只能等着明天一早校长来把她保释回去。
别人来保释都不行,她从来不是吃闷亏的性子,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对她下手,这口气,她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咽下。
这中间她被带出去过两次,第一次是最开始的审问,她坐在审讯椅上做笔录,轻描淡写地摊手。
“手机我摔了。”她说,眼神平静又锋利,“现在只能记住我们校长的电话,想要找人保释的话就给他打,让他亲自接我回去。”
校长的私人电话可不是哪个学生都能有的,他们僵持了一会儿后只得放她回去,等杜若晓被保释出去后才又将她带了出来。这一次纪千羽的反应更干脆,她不卑不亢地挺直了背坐着,心平气和地摇头。
“我不是故意伤人,只是正当防卫。扭个手腕算几级伤残?把诊断书开给我。我当时受到了来自几个成年男人的恶意围堵,杜若晓冲我杀过来时,我只不过扭了她的手腕,自我保护而已。既然要揪着这点不放,那我被恶意伤害这一点,不查说不过去吧。”
“我不想出去,我就待在这里,看看这个象征着公平与公正的地方,能不能还我一个公道。”
她对种种威逼利诱通通软硬不吃。无动于衷地坐在那里,思路清晰地逐条反驳,只得被无奈地再次送了回来。
而现在,这个第三次又来了。门再次被打开,纪千羽抬起头,看见前两次来带她出去的人后站起身。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她问。民/警看了她一眼,这次脸色缓和许多。
“有人来保释你,跟我走吧。”
校长终于来了,纪千羽无声地松了口气,跟在后面走向接待室。她对这条路已经很熟,一路心不在焉地想着事情,难得生出几分歉疚。
让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凌晨一点多来保释她出去,她鲜少给人填这么大麻烦,这一次实在身不由己。
门打开的时候,纪千羽迈步进去,抬头向房间里看了一眼。
而后她骤然停下身形,一只脚还在门外面,怎么都迈不进去。纪千羽浑身僵硬地定在原地,与来者视线相接时,几乎瞬间便慌乱起来。
“你……我……”
傅遇风看着她,慢慢点了点头。
“你先进来。”
周身的冷静锋利几乎一瞬间便消失殆尽,纪千羽手脚发软地走进去,眼神游弋闪躲,觉得非常难堪。
她特意告诉傅遇风自己今晚不回来,就是为了遮掩一下,不想让傅遇风看见她这么狼狈的一面,想不到还是被看了个彻底。她慢慢走进来,在傅遇风旁边坐下。想问的问题太多,最终她张了张口,讷讷地问:“这个时间不是蓝调的工作时间吗,你没过去?”
没有。傅遇风摇了摇头:“我在找你。”
“发现你电话打不通时,有点担心。”
习惯实在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他原先可以整天整夜将手机扔到一边,被纪千羽这段时间密集的狂轰乱炸之后,收不到消息反而不大习惯。纪千羽有事外住没什么,但联系不上还是有些反常。他还记得严屹的事情,保险起见联系其他人问了些情况,阴差阳错地得知纪千羽在学校出了事。
而后他撑着伞走进晚上十一点的夜风冻雨中,先去了学校了解事情经过。守卫当时已经下班,只有值夜的一无所知的老大爷。他翻着校工通讯录该个打过去问情况,又被一知半解的人告知女生已经被保释出来。于是先是折回家看了一趟,又沿着纪千羽可能走过的路线都找了一遍,最终在凌晨一点多刺骨的冷意中来到了这里,在会客厅见到了神情疲倦又冷漠警惕的纪千羽。
走在深夜的街道上,漫无边际地寻找一个不知所踪的姑娘的心情,焦灼与担心都很难准确地形容出来。于是关于这些,他一个字都没有讲,只是仔细地看着纪千羽,抬起的手虚停在她的脸上。
“这里划破了,怎么伤到的?”
有很多种说出来可以起到安慰作用的借口,纪千羽向来擅长轻描淡写,这次却一个字都不想粉饰太平。
“……被人用指甲划的。”
见到傅遇风之后,仿佛所有的委屈与不甘都终于姗姗来迟地涌上心头,汹涌澎湃地将她几近淹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