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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暗色-第4章

小说: 暗色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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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在造型上,还是颜色都很讲究,窗子或大或小,颜色或明或暗,楼宇或高或低,配上不同的植物,让人觉得有一股浓浓的艺术气息。
  谷雨未还在犹豫,林潇娜早一拉她,“走啦,磨磨蹭蹭。”
  阳光从树缝间投在二十六号院街的建筑群上。这里原来是一片脏乱差的地方,因为触及的少,反倒留下不少有年头的树。规划者也算有匠心,把能保留下来的大树全予以保留。粗粗的梧桐树,现在很少作为绿化树种,但也正因此而一下子有了年份久远之感。建筑因为有了这些树而变得有灵气。
  美术馆正在举办的恰巧就是建筑作品展,世界上著名的建筑都被做成模型,说明材质、特点、设计者及相关掌故等。正是下午,人不多,两人慢慢流连,偶尔小声地对某件作品评头论足。徜徉其中,谷雨未似乎忘了外面那正在发生的纠纷。生活是喧嚣而浮躁的,而艺术永远是宁静的,如果没了艺术的滋养,争名夺利的世界,还有什么美丽的念想?
  两人出来,天已经擦黑,不知不觉,路灯都亮了起来。BOOKS窄窄的木门上早上了锁,林潇娜有些遗憾,“又没来成。这家老板真不是做生意的。”
  谷雨未安慰她,“BOOKS的那家店还是营业时间挺长的,这里可能是新开,二十六号院街都没完成建好,没什么人,也就早些关门了。”
  BOOKS是本城小有名气的一家书店。书店很窄众,老板借鉴了国外C…library的模式,开的这家书店。第一家店开在了某高档小区,谷雨未曾去过几次,真是很安静、很纯粹的一个地方。和一般的咖啡店、书吧不同,这里的书很有品味,每一本都很独特,关于文化、关于经济、关于生活,甚至关于政治和关于人类自己,都不是那种喧闹的声音。
  两人正商议着要去哪里吃饭,展一鹏打进电话来,问她在哪儿。
  “在二十六院街。”
  “二十六院街?在哪里?”展一鹏这些年在国外,对杉城新建起来的这个街区还不是很熟。
  谷雨未笑了,“以前我们曾来这边的,港子湾桥往西,不过是在里面,不是在路边上,从路口拐进来还要一段儿。”
  展一鹏一听来了兴趣,说他也在附近,想来看看,顺便接她。谷雨未答应了。
  展一鹏来得很快,半小时后,谷雨未已经看见自己的车子拐了进来。林潇娜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有些揶揄地说:“哇,车子都开的你的。”
  谷雨未笑着应,“车子又不是老公,开开又如何。他今天出去办事,没车不方便。”
  有人经过身边,林潇娜看了眼,忽然热情地叫着:“鹿鸣。”
  谷雨未抬头,刚好遇上鹿鸣的视线,她不自觉地低下头。
  林潇娜说:“真巧。”她一拉谷雨未,“雨未,鹿鸣呢。”
  谷雨未却匆匆地说:“潇娜,不好意思,突然想起有点事,我先走了。”然后迎上已经往这边过来的展一鹏,傍住他的胳膊,“我们走吧。”
  展一鹏愣了下,要说什么,谷雨未有些撒娇地说:“走吧”。
  “谷小姐。”他忽然开口,像魔鬼的绳子,攀住了谷雨未,瞬间让她动弹不得。
  谷雨未只好硬着头皮转过身,“鹿总。”
  鹿鸣轻颔首,“好久不见,难得谷小姐还认识我。”
  展一鹏有些莫名其妙,他看看谷雨未,后者却不看他,“鹿总好。”
  “你这是要走?”他一扬眉,谷雨未读出了他的潜在意思:看见我,就要走?
  她拉着展一鹏的手不自觉地放了下来,“有点事,所以要走了。”
  鹿鸣掠了一眼展一鹏,点点头,“那我就不打扰谷小姐。上次在贵校会议室里的话没有谈完,有时间还要请谷小姐再谈谈。”
  谷雨未一分钟也不想多待,点了下头,连话也没说,逃也似的拉着展一鹏就离开现场。
  车子开出去一段距离,展一鹏才问:“刚才那是谁啊?”
  谷雨未看着路两边,草草地说:“没什么。上次不是得了个学术奖吗?他是奖金出资人。”
  展一鹏想了想,“他叫什么?”
  谷雨未实在不愿说出那个名字,但又不想惹展一鹏怀疑,只好说:“鹿鸣。”
  “鹿鸣?通途的鹿鸣?”
  谷雨未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展一鹏没再说话,这沉默反倒让谷雨未觉察出什么。
  “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只是不知道,对待眼前的正谷,通途是怎么想的。”
  “什么意思?”
  展一鹏看了她一眼,她上身已经坐直,明显有些紧张,“没什么。在这个行业里,通途和正谷是上下游的关系,通途做技术,正谷做产品。”他沉吟了下,似乎是在字斟句酌,终究又没说。何必说了让她担心?
  相识已多年,两人已经很熟悉。“一鹏,你想起什么来了?”
  “没事儿,”展一鹏尽量轻松地说,“职业病,什么都顺道分析分析,说了你也不懂。”
  展一鹏虽是这样说,心里想的却是,从他的职业角度来看,最可想象的事情就是正谷现在危如累卵,通途乘机收购。如果是这样,那正谷的危险可就大了。
  两个人吃了饭,展一鹏把谷雨未送回家,然后自己回酒店了。谷雨未洗了澡,正要上床,发现有一条新短信,打开,“你以为躲就能躲得过?看来你是真的需要我做点行动,你才肯相信了。”
  谷雨未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短信删掉。不是她无视,而是她无奈。在他叫住她的那一刻,她觉得身上都不过血了。她未曾想他会这样做,虽然看着问的都是寒暄话,但她知道,他在向她耀武扬威。在他的目光下,她就是赤裸的,连躲闪的余地都没有。
  回来办事的展一鹏来了又走了,谷雨未的生活恢复了原样。半夜里,她常常被外面那刷刷的树叶响惊醒。醒来后,就很久睡不着。有时,她想大哭、想大叫,想抛弃整个世界而去。可是,她不能。就像地球吸引着万物而不能让它们自由飞走一样,她也不能。
  于是,她便守着这房子,听那不断刷刷又刷刷的声响。她不害怕,只是觉得很寂寥。那树叶的刷刷声,仿佛放大了她的荒凉。
  世间只有她一个人了。她不知道,还有谁在牵挂她,或者,她还能牵挂谁。于是,谷雨未每天就是在学校和家里之间往返,在学校就是在图书馆和教室之间来回。有时看书到很晚,再一个人慢慢回家。
  和出版社的编辑约好在咖啡馆谈事情,她准时赴约。
  除了大学里的教职外,谷雨未在给一家文化周刊写专栏,主要是游记。她喜欢旅游,而且专门去别人不常去的地方。比方说,她前些日子去了弋阳。这个地方通常是旅游的人所不到的,她去仅仅是因为那里是中国戏剧史上颇具地位的弋阳腔的发源地,她也并不是研究戏剧,只是看到这个地名,想去看看,仅此而已。也因为此,她的游记偏向于文化方面。记情、记景、记史,不是特别严谨的学术理论,但也有些小趣味。
  当然,她并没有用她的真名,而是起了个笔名叫“花浓”。
  依旧是惯常的黑白打扮,外罩蓝黑色的披肩,长发随意地搭在肩上。对方也是位女士,很有文化人的味道,两人相谈颇为融洽,以至于忘了周围都有谁来去。结束时,对方笑着说:“花浓,你真是才貌双全了。”
  谷雨未刚要谦虚,一个浅淡的声音说:“钟编辑,这么巧,在这里遇见?”
  谷雨未抬眼,鹿鸣似乎刚巧从旁边经过,戴了顶帽子,一身运动打扮,倒把那股逼人的气势给掩盖下了三分。
  她便垂下眼帘不吱声。
  钟编辑笑,“原来是鹿总,这么巧?”
  鹿鸣不在意地说:“是挺巧的。我去打球,刚巧路过这里。”然后转向谷雨未,“谷小姐?”
  “你们认识?”
  鹿鸣浅笑,“若说认识,应该不算冒昧吧?谷小姐?”
  谷雨未不知道他会不会再说什么,只好朝他点点头,“鹿总好。”
  鹿鸣看了看两个人,“怎么,你们这是谈完了?”
  钟编辑点头,“是呢。”她又转向谷雨未,“谈得还真是蛮愉快的。”
  鹿鸣朝着谷雨未笑着说:“既然谈完了,那我能不能借谷小姐几分钟时间?”
  钟编辑很识趣地说:“那好,我不打扰两位。那个,我先回去整理,有了小样时,再联系你。”
  三人道了别,鹿鸣坐了下来,招手让服务生上了杯纯净水。
  “花浓?”他双手握着杯子,“原来就是你。”
  谷雨未不说话。她不说话,专心地搅着果汁。
  初春的阳光很好,从半拉着的窗帘下面照在桌子上,金灿灿的,两人的手和杯子都在阳光之中。但是,脸上却丝毫没有受到阳光的影响。
  鹿鸣仿佛只是聊天,“最近还好?”
  “嗯。”她含着吸管,认真地吮着。鹿鸣的眼光集中在那红唇上,红唇含着吸管,聚在一起,像一朵含苞的红罂粟。
  鹿鸣笑了起来,“谷雨未,你这个别扭样子,是很提防我。”
  谷雨未不说话,果汁让半透明的吸管有了实在感。
  鹿鸣慢慢喝了口水,“最近有没有看新闻?”
  谷雨未一听就皱眉头,她不想看见鹿鸣,一看见他,就想起那些她最不愿意想的事,更何况鹿鸣还不断地提醒她。
  “抱歉,鹿先生,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是吗?全城人都感兴趣,我以为,你也会感兴趣。”鹿鸣轻轻地弹着桌面,“正谷要完了。”
  谷雨未继续不动,但后背已经有点僵硬。
  “不懂鹿先生说的。”
  鹿鸣笑,端起纯净水喝了口才说:“我以为你会问我,是不是我捅给媒体的。”
  谷雨未一震,“你?”
  鹿鸣点头,“我。”
  谷雨未忽的就扔了吸管,“你为什么这么做?”
  鹿鸣抬着眼皮看着她,“因为你。”
  “我什么?我怎么了?”
  “那天我就说过,如果你走,你会后悔。你不相信。”鹿鸣言简意赅。
  “哈,”谷雨未掠了下头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于是你便这样做?你讲不讲道理?”
  “和你不需要讲道理。”
  “鹿鸣!”
  “如果你想和我谈,奉劝你尽量换个语气。”
  谷雨未长吸一口气,“鹿鸣,如果你想对我怎么样,那OK,你来好了,我不怕。但……”
  鹿鸣打断,“不怕是因为你有一个在美国的男朋友,大不了你随他远走高飞,对不对?”
  谷雨未张口结舌,“这和你没关系。”
  鹿鸣彬彬有礼,“谷小姐真开放,都和我上了床,却还能说出没有关系的话。且不知,你和你那位男朋友,是怎么攀扯,才有关系的?”
  谷雨未的第一反应是抓起桌上的饮料杯泼过去!她强压着火气,“鹿总如果是想要谈事情,就不要说这些无礼的话。”
  “这恰巧是我的目的。”鹿鸣看着她,“对不起,刚才打断了你,请继续你上面没有说完的话。”
  谷雨未瞪着他,这个人是怎么样能修炼成这样的脾气?明明是个魔鬼,却能把话说得不动声色。
  于是她生硬地说:“我是我,正谷是正谷,如果正谷未曾得罪你,请不要攻击正谷。”
  “哦?正谷和你有什么关系,值得你这样维护它?”
  谷雨未暗地里简直要把牙咬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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