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乐园-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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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但是还是有温情的东西在里面,我觉得可以看。”
“哦,好的,好吧。”奕言笨拙地接过。
“不不不,等一下。”那人又把那本书拿回去,“我留一句话,留个电话,再勉强签个名吧,哈哈哈。”
“哈哈哈。”奕言也跟着他笑笑,“好有范!”
“那当然!”那人笑得灿烂,路灯光线洒向他脸上,车尾灯,霓虹灯,还有商场刺眼的光线,在他身后交响,簇拥着他,在尘世备受庇佑的这一人,品尝着等待的痛苦,也品尝着等待中的一个回眸,“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唐奕言。”奕言目光终于肯锁住他眼睛,眼里深邃,几乎要将奕言整个人吸入,“你呢?”
“邓随埃。”
“嗯?随埃?”
奕言不知道,他疑问的一唤让面前这位作家面色通红。
“啊……对啊,邓小 平的邓,然后就是等待随从尘埃落定的意思吧,可能,我也不知道我爸妈是怎么想的。”他慌忙回答。压抑不住的心跳,第一次让邓随埃忍不住多听几次呼唤自己的名字,“听你这么一叫还觉得‘随埃’这个名字挺好听的,之前我损友都叫我阿衰的,因为随埃和衰发音很像。”
“本来就好听啊,不像我的名字。”奕言挠挠头,低头笑笑。
“你名字也不错啊,奕言、一眼同音诶!”
“啊?”
“我在这里写句话,不介意吧。”邓随埃指着开头那篇空白页。
“恩。”
‘随埃之迁,只寻一眼难忘。’
奕言接过书时脸红了,心脏在体内发疯似的,不安分地乱撞,他不停提醒自己,这没有什么暗示的意思,只是说随从尘埃落定的生活迁徙只是为找到一个有缘人什么什么的,并没有说他……他……不不不,不是,只是,没什么其他意思,只是……
邓随埃再缓缓在那句话后面勾上自己的电话号码,“看,写这句话就不用签名了~”
奕言内心默默抓狂。
“我也差不多要收摊了。”邓随埃把自行车后座那几本书收进书包里。
奕言竟从这句话里听到一点卖菜小贩的味道。
“你现在回家吗?”邓随埃一边收拾书包一边抬头望望奕言。
“恩,不是,我回旅馆。”
“恩?旅馆?你来旅游的?南京的确是个好地方。”邓随埃收起自行车的支撑,熟练地跨上自行车,“旅馆在哪啊?”
“离这边挺远的,在雨花台区那边。”
“走吧,我家也在那边。”
“啊?”
“我们一起啊。”
“骑自行车回去!?”奕言惊呆了。
“有什么不妥吗?”随埃不解。
“这么远!得骑到什么时候!?”
“谁知道呢~你又找不到路,坐公交还不如搭我的顺风车。”
……
总之奕言就是鬼使神差的坐上了这样一辆黑车。
“你每天都这么晚回去吗?”奕言坐在自行车后座,心里一点没底。
“没啊,一般七点过就要从那边走啦。”
“那今天怎么走这么晚!?”奕言突然有点不好的预感……
“等你。”
奕言的第六感好准。
“不……真是不好意思……”
“没有啊,我发现晚一点会有更多人买我的书诶。”
“呃……”
“你就想一直写书吗?还是想做点其他事情。”
“就一直写吧,写到我腻了就做其他事情。”
“你都写那些讽刺社会时弊的事情吗?”
“没有啊,我还是比较喜欢把希望当主题,本来人生就是从不幸中找幸福嘛。”
“恩,我也还是比较喜欢比较突出人性美一点的。”
“人性美?”随埃一个急转弯,奕言手忙脚乱抓住他腰,“哈哈哈,”也不知是被挠痒了还是怎样,随埃笑出声来,“每本书都有,只等有心人吧。”
“恩。”奕言没心思听他讲话了,他第一次觉得坐自行车是这么惊悚的事情。
“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我追求的是什么。”随埃声音低沉,“我写了这两本书之后突然不知所措了,不知道自己之后应该做什么,今天等你的时候总算明白了。”
“什么?”奕言没懂。
“我想我现在想抓住的东西。”
“啊?”自行车行驶着,夜晚的风绝不像有太阳的白昼那样温柔,刀片一样刮过奕言耳朵。
“就是在等待那个时刻到来的时间里,所出现的每一件事和每一个人。”
“比如?”
“比如你。”
随埃说得小声,我只和你见过这一面而已,我也知道一见钟情什么的是很玄乎的东西,但我竟忘不了了。在你留下那句话之后我一厢情愿地等在这里,我告诉自己,我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陌路人,并不是让他不顾一切都要回来的那个人,如果他回来了,那就是,宇宙中的所有细节都在暗示我,应该好好抓住这个人。
奕言装作没听到。
我们都是男的好吧!求你别让我觉得自己不正常。
秦淮夜
前一天奕言回到寝室时已经接近两点,翌日早上九点又再次出发去中山陵,直到下午四点,他们应女生们的要求,又回了夫子庙吃小吃。
晚上八点又经过那个地方,这次随埃却没有骑自行车。
“今天不骑自行车了?”奕言走过去寒暄。
“这就是邓随埃童鞋!?昨天从这边骑自行车送你回旅馆的神经病!?”马睿在奕言耳边悄悄说道。
“什么神经病啊,你才是神经病。”奕言埋怨地看他一眼。
“恩,今天实在是骑不了自行车了,我想去坐船看看秦淮河夜景。”随埃又收起书,“你们想一起去吗?”
“好啊。”身后的女生叫嚣得厉害,这种流浪艺人(姑且把作家算作艺人吧)最吸引的就是女生的眼球。
所以奕言又鬼使神差地上了黑船。
秦淮河的夜远比想象柔美,夜色更能配上这河水,彩灯勾出仿古建筑群的线条,古色古香的灯笼从岸边挨个垂到近水面,又在看了自己倒影之后戛然停住,因夜色而模糊的石壁还在讲那讲不厌也叫人听不厌的故事。游船驶过繁华也驶过静谧,暗淡灯笼散发的灯光不足以照亮随埃的脸,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那个人,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曾陪那个人来夜游秦淮河,也不知道,我会不会成为那个人。
“想什么?”随埃坐在他身旁,小声在他耳边问道。
“没,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他转过头,总觉得就算在黑暗中对视也会沦陷,“很漂亮。”
船行驶入最暗一处,只剩几只灯笼还孤零零照着江面。
“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什么的?”奕言故意躲开他目光,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看情况吧。”随埃不假思索,“你呢?”
“看情况吧。”
“那……”
随埃轻轻凑到他唇边,闻到了这一季橘子的清香。
奕言没动,不敢动,不想动。既害怕被人发现,又不想躲开。
这一吻没有多余的声音,符合橘子的香气,轻轻一啄又是一江秦淮水。
“这种情况呢?”随埃离开,又低声问他。
“你从昨天起就开始骚扰我了,”奕言低头揩拭自己的嘴,“你打算怎样。”
“骚扰你,直到我再也没办法遇见你为止。”
“那你就继续吧。”奕言又凑回他唇前。
或许从那个时候,他已经不能再逃开了。
‘随埃之迁,只寻一眼难忘’就像他竖起三根手指为奕言发过的誓。
“什么时候走?”随埃问他。
“明天。”
“什么时候再来?”
“寒假。”
“确定?”
“一定。”
八年后
“奕言?”马睿推醒睡得半死状态的唐奕言,“到站了,走了。”
“啊?哦。走吧。”奕言脑袋里浑浑噩噩,站起身手机却落到地板上。
“咦——谁啊?”马睿帮他捡起手机,看到六个未接电话,“邱霖?谁啊?”
“朋友。”奕言草草回答,把手机塞回包里。
“喂?”奕言到旅店回了他电话。
“喂,奕言。”邱霖一如既往的温柔,“到南京了吗?”
“到了。”
“旅店呢?”
“到了。”
“吃饭没?”
“还没。”
“打算好了在哪里吃饭了吗?”
“还没。”
“要按时吃饭,不然对胃不好。”
“知道了。”
“我想你。”
“嗯。”
“好好照顾自己。”
“恩。”
“拜拜,晚上再给你打电话。”
“恩,拜拜。”
他还是厌烦,在原先的不耐烦上又加上了对他的虚伪的讨厌,奕言不想继续,到底是什么让他放不下!?是那种让人反胃的温柔吗!?
“奕言,走了,吃饭!”马睿倚在房间门口,“太过分了,你竟然住单人间!”
“谁叫你们都不想住单人间……。”奕言默默吐槽,“多大了还怕鬼。”
马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某人的胆小可是出了名的。
“我们去夫子庙那边吃午饭好了,走了。”马睿又转移话题,知趣地从房门口离开。
“天下文枢。”
又到这里,奕言不禁念出声来。
“嗨呀,文化人,了不起。”马睿总是不吸取教训。
“恩。”这次出人意料,奕言没有再回他。
坐在晚晴楼上,窗边正好望到潺潺秦淮河,不知河水还记不记得八年前,同是秋风和着橘香,在摇晃的船上,在暗淡的角落,留下的那轻轻一吻。
如果不是奕言“伤春悲秋”的情怀,他不会发呆一样盯着窗外,也更不会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
邱霖?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知邱霖牵的是谁的手,不知他吻的是谁的额头,只知道,那个人不是自己。
桌椅一阵不和谐的响声,奕言从椅子上吃惊地跃起,双手撑着桌面,两眼还直直盯着窗外。
在看到这个场景的大约三秒之内,奕言童鞋的智商只能回到幼儿园。
哎,算了,我不也正在想另外一个人吗,国庆结束后还是跟他说一声吧,既然两人都心不在焉,还不如就这样结束比较好。
随埃
原本打算离开这个地方,原本工作后不想再回南京,还是不自觉地选择在同样的时节回来这里,借口带妹妹到夫子庙玩玩,却还想为自己再找回些什么。
“哥?”小小的邓如镜拖着随埃的手,“去晚晴楼吃东西。”说着用另一只手指向晚晴楼那招摇的落地窗。
灯光照的通透,窗内人的一举一动都清晰可见。
若不是妹妹的这一指,他也不会望向晚晴楼,更不会望到“惊站起”的奕言。
“走吧。”随埃嘴角微勾。
又是,一眼难忘。
“怎么了?”马睿被吓了一跳,急忙也往窗外望。
“没,没什么,看错了。”奕言别过头坐下,他已经打算不再纠缠了。
“吓我一跳,奕言就是喜欢抽风。”小谷拍拍心口,假装埋怨地看着奕言。
“奕言,你是不是看到你有缘人了啊~老实说!是不是啊?”马睿缠着这个话题不放。
奕言:“不是,不要乱想。”
马睿:“那你突然站起来干什么。”
小谷:“啊~!你真的看到随埃了!?在哪里在哪里!?”小谷又亢奋起来。
“都说不是了……”
“奕言。”
已然不同八年前一样青涩,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