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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妻有妻道-第99章

小说: 妻有妻道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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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话她就奔出去,宋研竹不由摇摇头:近来陶碧儿总是借着各种由头往她这儿跑,不知道的还以为陶碧儿真是来寻她唠嗑的,哪里能想到,她每每看到宋承庆便会追上去。
  想起自己古板的大哥,再想想活泼好动的陶碧儿,也不知两人会是怎样的结果,她不由有些期待起来。
  因着婚期紧,还要北上搬家的事情,两件事情挤在一块,金氏忙的不可开交,反倒是宋研竹这个待嫁的姑娘没了事儿做。因着习俗,男女成婚之前不可见面,金氏还给她下了禁足令,让她好生呆着。宋研竹见不着陶墨言,陶墨言却也不歇着,每日里写信托给宋研竹,总是洋洋洒洒好几页,事无巨细。宋研竹这才知道,若不是陶墨言拦着,陶夫人恨不得求亲隔日便让他们办了婚事——那会陶墨言歉疚,想着眼瞎了或许是上天对他的惩罚,治病总是不太上心。心结解开之后才发觉这双眼真是不方便,所以特意求了陶夫人将婚期延后,这期间,他都得上林源修那针灸拔毒。
  陶墨言在信中甚少提及拔毒的苦痛,倒是陶碧儿言语间有意无意透露着:每每回来都是一身虚汗,路都走不稳当,好在失明的时间越来越短,次数也越来越少。
  宋研竹长长地松了口气,忽而觉得日子竟过得越来愈好。
  月底的时候,赵九卿出嫁,当日的排场比起宋欢竹出嫁时还要大。宋研竹送了一套嵌宝金头面、两套银头面与她,赵九卿干脆利落地回了一副金丝冠、一副紫金头面、一副玛瑙带并几匹云锦、金银器件若干,这些东西的价值可是远远胜过宋研竹的头面,送礼来的丫鬟还带了句话,“我家小姐说了,这里头还有我家少爷的心意。您是他的义妹,这些都是送给您添妆的。”宋研竹神色黯了黯,到底还是收下了。
  等过了九月,日子便呼啦啦过得快了,转眼便到了宋研竹出嫁的日子。
  前一世宋研竹出嫁时天公不作美,下着倾盆大雨,这一日却是天气大好。天未亮时,宋研竹便被丫鬟婆子叫醒,梳妆完毕后向家庙叩拜告别,而后,宋研竹被一群人簇拥着到正堂辞别亲长。宋研竹还未说完,金氏的眼眶都红了,眼泪止不住往下落,荣氏在一旁握着她的手,嘴里说着宽慰的话,声音却是哽咽的:“大喜的日子,二嫂可得高兴一些……”
  金氏强忍着泪,嘱咐宋研竹要夫妻和睦,要相敬如宾,诸如此类的话,宋研竹噙着泪应了。
  屋外乐声大作,宋玉竹跑进来对着众人道:“二姐夫好生厉害,大哥哥、合哥儿领着众人在前头堵着门出题拦他,他谈笑间便给破了!这会正要进来呢!”
  喜婆忙给宋研竹放下大红盖头,没多久,人声鼎沸,是新郎官进来了,同宋家人一一行礼后,一双眼睛便落在宋研竹身上,动也不动,众人见了忍不住捂着嘴笑,荣氏低着声音在金氏耳旁道:“你瞧他那眼神,研儿嫁给他之后,他必定是贴在心口疼爱的,你可别担心了!”
  金氏仍旧红着眼眶不肯放开宋研竹的手,宋盛明推了她一把道:“可别误了吉时。”一壁说着,一壁自个儿却不放心,叮嘱陶墨言道:“研儿这孩子看似柔弱,却最是坚韧,平日里有事儿都藏在心里自个儿受着……若是有什么不好,你多担待些。你若是对她不好,我必定不能轻饶你!”
  宋研竹听了这话,郁结了好久眼泪忍不住啪嗒往下掉,手上却是一暖,陶墨言隔着宽大的喜袍袖子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像是发誓一般认真道:“一言既出,金玉不移。”
  外头锣鼓喧天,宋研竹在忐忑中上了花轿,忽而想起来上一世也是这样忐忑地嫁入陶府,只是这一世的心情,到底是不一样了,“金玉不移”四个字,让她的忐忑顿时减了几分,转而变成了甜蜜。
  一路顺遂地入了洞房,喜婆说了好一些吉祥话,众人渐渐退下去。宋研竹端坐在喜床上,这才觉得自己的肚子饿的咕咕叫,从天不亮累到现在,滴水未进,她也累得不想动了,那一厢,平宝儿和初夏也不知上哪儿去了,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好在前一世有成过亲的经验,她熟门熟路地掀开喜床下的被子,摸出几颗桂圆花生来,正剥开一颗放进嘴里,还未咽下去,门吱呀一声响了,她的桂圆正含在嘴里,手上还拿着桂圆的壳,当下也不动了,赶忙正襟危坐。
  熟悉脚步声踏进来,没过片刻,她的眼前忽而一亮,陶墨言正忍俊不禁地望着自己。
  “饿了吧?”陶墨言开口问道。
  “……”这洞房花烛夜,两位新人见面问第一句话便是这个,真的合适么?宋研竹默了默,赶忙摇头。
  “不饿?”陶墨言忍不住轻笑,一低头便吻住她的嘴,可怜宋研竹一颗桂圆还没咽下去,便被陶墨言舌尖一勾抢走了。陶墨言一副抓贼拿脏的戏谑表情,让她的老脸都忍不住一红,只能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道:“我这一天,一口水都没喝呢……”
  陶墨言噗嗤一笑,干净利落地将她头上的头饰脱了,下手又要脱她的衣裳。宋研竹忙用手护住,凝眉瞪他,结结巴巴道:“陶墨言你还是不是人,我渴,我饿……”我干不动啊!
  陶墨言愣了一愣,终于领会她的意思后,笑得合不拢嘴,一边替她脱下喜袍,一边道:“我是想让你换件衣裳吃东西!你不觉这身衣裳不方便么?”
  “……”想歪了。宋研竹的脸红到了耳根,挣扎道:“我自己来,自己来……”
  陶墨言嘴角一弯,背过身去。身后窸窸窣窣,过不得片刻,宋研竹的声音传过来:“我好了。”
  陶墨言转过身去,只见她一身大红西袍已经换成了月白色吉祥纹抹胸襦裙,外头罩着一件淡粉色的轻纱披肩,双脚裸在外头,正望着地上寻那双淡粉色的软缎绣鞋。微微低头,胸口的白嫩的肌肤在龙凤烛下变成了淡淡的粉色,发出诱人的光芒。
  陶墨言三步并作两步便将宋研竹抱在怀里,宋研竹踢腿叫道:“鞋,我的鞋……”正叫着,她的眼前忽然一黑,眼前的人却是迅速地吻住她的唇,吻得她喘不过气来。
  “我饿……”她可怜巴巴道。
  陶墨言停了停,言语里带着笑意,比她更加可怜,“我更饿……你饿了一天,我饿了两辈子。”
  这账能这么算?宋研竹愣住了,还没算清账目,那人已经埋首在她的脖颈处轻轻啃噬着,故意一般留下一个又一个印记,低声呢喃道:“想我没?”
  宋研竹咬着牙不肯说话。他又咬了一口,嘴一张,含住她的耳垂轻轻逗弄,又问:“想我没!?”
  宋研竹被他逗弄地娇喘连连,还想要嘴硬,屋子外平宝儿轻声道:“夫人,饭菜已经备下了,这会给您送进来么?”
  “来人了!”宋研竹慌道:“你赶紧放开我!”
  陶墨言嘴里一弯,顺着她的耳廓舔着,坏笑道:“想我没!”
  “放开我……”宋研竹都快化成水了,喘着气儿告饶道:“想了……想了……”
  陶墨言这才放开她,一双眼灿若星辰地望着她道:“我想你想得都快疯了。”
  双手轻轻用力,便脱下她的披肩,宋研竹轻咬着唇瓣道:“你方才说要让咱们先吃些东西的!”
  “我后悔了。”陶墨言附身上去,望着她,一双眼睛灿若星辰,“这屋子里最好吃的东西,莫若你!”
  屋子里忽而传来一声嘤咛,屋外的平宝儿和初夏听见声音,脸上均是一红,继而抿着唇,悄悄地退了下去。
  红绡罗帐,月色张狂,连夜色都弥漫上几分旖旎……


第126章 鱼蒙

  半年后,京师。
  天光蒙蒙亮,天边角落里刚刚蒙上一层霞光,西北风却是一阵阵吹着,刮过庭院里竹林,竹叶刷刷作响,风声却是呜呜咽咽的,呼啸了好一会也不见停下。
  平宝儿泼了一盆水在地上,蹲在一旁看着那水蔓延开,渐渐地飘起一层雾来,听那风声,不由的搓搓手,对着一旁的初夏道:“京师这鬼天气,真是够要人命的,都四月天了,还这样冷……此刻若是在建州,早就春暖花开了,哪儿像这,树都是光秃秃的不见几片绿叶子。冷也就罢了,还这样干,我昨儿一天啥都不干就喝水了,还觉得嘴唇干干的,像是要裂开一般。”
  初夏笑道:“咱们是初来乍到不适应……到哪儿都有倒春寒,咱们那儿不还有说法么,‘不把端午送,不把棉袄送’。”一壁说着一壁递了个白瓷盒来,道:“这个你也留着用,擦上之后能润上许多。”
  平宝儿接过一闻,知是上等的鹅油膏,不由戏谑道:“又是陶总管送的?”
  初夏脸一红,低声道:“他说是顺手替我带的。”话刚出口自己都脸红了,平宝儿嘴都咧到耳朵后了,打趣道:“怎么也不见他顺手替我带一盒,不成,我一会得找他说说理去!”
  作势要走,初夏一把将她拽回去,佯怒道:“你寻他做什么,这一盒东西还堵不住你……”到底绷不住脸,红着脸道:“小姐得醒了,咱们动作可得麻溜些!”
  提了热水边走,脚下生了风一般飞快,平宝儿望了一会,嘴边带着笑,自言自语道:“果然是……春天来了。”一阵冷风吹过,她缩了缩脖子,道:“娘诶,真是冷。”
  不由得怀念起建州来。
  提了热水往宋研竹的屋子走,恰好听见屋子窸窸窣窣,宋研竹轻声唤“平宝儿”,她赶忙同初夏一同进去。走进去,屋里燃着的熏香里混杂着旖旎的香气,平宝儿脸红心热地放下东西,伺候宋研竹穿衣裳的时候,看到宋研竹身上青一道紫一道地,心里暗暗骂道:这都半年多了,姑爷还是不懂怜香惜玉,每每弄得小姐一身伤……到底是做了什么,要将人打成这样!
  正发怔,宋研竹问道:“大爷什么时候出门的?”
  “天不亮便出去了,怕您睡不好,特意交代了让咱们别叫您。”初夏回道,手上却一如既往得利索,捏了帕子递给她擦脸,待她坐下了,三两下便替她挽了个飞仙发髻。
  宋研竹迷迷糊糊地闭着眼,随初夏装扮,过了片刻,就听初夏道:“小姐,好了,您看看怎么样?”
  虽则嫁了人,初夏平宝儿却依旧改不了口,她也就随她们。
  恍惚睁开眼一看,只看镜子中的人腮凝新荔,鼻腻鹅脂,除了刚睡醒有些迷茫,两眼少了些光彩外,一双唇却是红得晶亮。
  初夏将梅花簪替她簪上,挨近了,眉开眼笑道:“小姐越□□亮了。”
  从前听旁人说,女子幸与不幸在一张脸上便能看出,初夏从前不懂,现下却在宋研竹身上看到了变化:这才半年时间,宋研竹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从前的美是青涩的,含羞带怯的,如今的美却是动人的,眉眼里都带着妩媚,一挑眉,便是女子都会沉沦。
  宋研竹笑着刮她的鼻子:“你的小嘴儿真是越来越甜的,可是同陶壶学的?”
  “噗嗤!”一旁的平宝儿憋不住笑出声来,初夏跺跺脚,佯怒道:“连小姐也要打趣人家,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宋研竹要喊住她,初夏提了声往外奔,“大爷说,小姐您最近身子有些虚,让给您蹲些补品补身子,燕窝还在锅上呢,我这就给您拿来!”
  “有些虚?”宋研竹默默偏头,只见脖子上露出可疑的红痕,不由愤愤想,这成宿成宿地折腾她,恨不能把上辈子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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