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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安宁侯传奇-第17章

小说: 安宁侯传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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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功?奏折?暗河口还没有堵上,水患仍没有消除,臣何功之有?
  好啊。有功却不居功。让朕为你列举一下吧。短短数日便找到了暗河口,找到水患根源此乃第一功;召回灾民改善邻县治安此为第二功;不靠朝廷赈济帮助灾民重建此为第三功;水患消除指日可待也是一功……
  臣初来乍到无所忌讳,所以能够查明暗河位置所在,她举重若轻地回答。
  告诉朕,没有朝廷拨款,你如何帮助他们重建?
  臣有皇上的金牌。
  什么金牌?
  当初皇上命臣监造后宫的那块金牌,臣携带至此,用它向当地或者邻县富户借钱,因为是赈灾用,所以无息,两年后付清。
  他们怎么能相信你的话?
  都是金牌的功劳。
  朕的信用在为你担保,是吗?你如何能保证两年后还清?
  李安宁跪在地上,臣是要依靠朝廷的。臣先斩后奏,请皇上恕罪。
  听你这样说,朕很欣慰。功高盖主,不是好事。只有朝廷能解决所有问题。
  一瞬间没反应过来皇上在夸奖还是责备,身子一低就要跪下去。膝盖还没着地,手臂被一双有力的手托住,朕不是责备,皇上说道,朕就怕你勉强自己为难自己,不开口向朝廷求援,如今才算放心了。明日一早朕就发召让朝廷拨银两赈灾——五十万够不够?
  五十万?
  六十万呢?
  不!皇上,无需这么多。据臣估算,二十万足矣。
  二十万!这些年朝廷给盛安县前后加起来八十万都有了,治理水灾却毫无成果……
  可是刘大人被诬告系已查明……李安宁迟疑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说道。
  是呀。皇上点点头,两人的表情和语气如出一辙,仿佛想着同样的实情,心照不宣而已。爱卿治水有功,却住在这样的陋室里,朕心实在不安。
  比起流落在外的盛安县百姓,微臣能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已经很知足了。
  细雨纷乱,窗外滴答声不绝于耳,烛光摇曳跳动,从山上下来的李安宁眼皮越发沉重,目光迷离,脸上渐渐露出困顿之色。皇上早有察觉,却不愿离去,饶有兴致地悄悄从旁打量他的臣子。李安宁却意识散淡,毫无所觉,很想闭门谢客,偷偷打了无数个呵欠,全被看在眼里。
  皇上问道,爱卿入朝为官是为了造福百姓吗?
  李安宁老老实实地回道,不全是。
  那是什么呢?
  李安宁道,父母的期望。
  若不是父母对自己人生的初始规划,李安宁现在过着的定然是迥然不同的生活。她怎会想到自己能够出入朝堂,亲近天子,还能卷起裤管,趟着泥水一步步去实现父母的夙愿。她从未想过这是否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也根本来不及想,脚下的路已经被铺好,按部就班地走下去就好。一旦偏离,毁灭的不仅是自己,她不敢犯险。
  皇上笑道,这个你跟朕说过。和朕一样,爱卿也是一个孝顺的孩子。
  李安宁道,微臣不敢与皇上相提并论。其实微臣父母的初衷并不是让儿子身处庙堂之高,而是戍守边疆,保边关百姓安宁。
  皇上道,难道爱卿心里只有一方百姓吗?
  李安宁道,微臣不才。
  皇上道,爱卿有将相之才不必过谦。
  这时候张太英走了进来,看到李安宁,露出吃惊的表情,脱口而出,李大人何以消瘦至此,吃不惯这里的饮食吗?
  听到这样的问话,她无奈地笑笑,实在不知如何回答。
  田照呢?皇上问道。
  回老爷的话,田大人在喂马。
  这个田照,在他眼里,马比什么都重要。随他去吧。
  老爷,车里还剩下些点心,奴才拿来,您和李大人该吃晚饭了。
  不是让你都分给乡民吗?
  可是老爷您还得……
  照我说的做。李大人吃什么咱们就吃什么。你下去吧。
  张太英退了出去。
  皇上拿起两个黑馍馍,自己留一个,递给李安宁一个,道,托李大人的福,我才能吃上这个。
  李安宁苦笑道,就连这个也是老乡们舍不得吃留下来招待客人的。
  皇上咬了一小口,实在难以下咽,看李安宁吃得香甜,似乎已经习惯了此地的粗茶淡饭,便将剩下的也给了她。
  着简装、处陋室、嚼着干粮甚至饿着肚子的皇上此刻内心充满从未有过的安宁平和,这种感觉让他着迷,不禁脱口问道,李爱卿愿否随朕回宫?
  回宫?
  ……
  今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无眠的人儿一个临窗赏夜雨,落雨声淅沥沥淅沥沥,像情人的悄悄话,更像是安慰人的温言软语;一个在床上辗转反侧至凌晨,因为白天在山上施工过于辛劳终于迷迷糊糊昏睡过去。
  天刚蒙蒙亮皇上迫不及待地宣召李安宁觐见。
  皇上,张太英回禀道,李大人半个时辰前来请安,奴才知道您昨晚睡得晚,没有立即通报。李大人说工程不能耽搁,晚上再过来。现在应该已经在山上了。
  李大人无论什么时候来请安,都要立马通报,回宫后也如此,把这句话记在心里,刻在骨头上。
  奴才遵命。
  那么刘本道也在山上了?
  这个……没有。刘大人一直在外候着,等皇上宣见。
  等候宣见?!好个刘本道!要不是李安宁请愿,他现在还吃着牢饭呢!等朕宣见!他倒是有功夫?他为什么不上山堵暗河口修河堤?阿谀奉承!须臾谄媚!让他滚进来!朕倒要看看他的脸皮有多厚!
  张太英几次欲言又止,见皇上在气头上也不敢造次,转身出去通传。不一会儿,刘本道一瘸一拐地进来,艰难地屈膝下跪叩首,给皇上请安。
  皇上道,刘大人这腿伤的真是时候,既博了民心又省了力气。
  刘本道几乎要哭出来,口中喊道,皇上饶命,下官无用。
  皇上冷哼一声,道,你还算有自知之明!也知道自己没用,还厚着脸皮到朕这里讨命!朕真是恨铁不成钢啊。李安宁一到盛安县就找到了暗河口,你在这里任职三载却不抵他半月的功劳!朕留你何用?!说什么忌惮民风,龙神虎啸,无稽之谈!刘本道,你对得起那些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百姓吗?他们都应该向你讨债。不!他们应该向朕讨债,是朕的失误,朕有眼无珠让碌碌无能之辈做了父母官,是朕辜负了盛安百姓,是朕啊……
  刘本道伏地嚎啕大哭,泣不成声,皇……皇……上……奴才……罪……罪该……万死!
  皇上冷眼看着他颤抖的双肩,问道,刘本道,你可有坦白之词要告诉朕?
  刘本道被皇上的问话吓得身子一震,他清楚这句话的分量和隐含的深意,但仍不确定皇上是否已经查明了他贪赃的事实,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借着哭腔的掩饰,他支支吾吾地说道,臣……无能,让无辜百姓枉死,请……皇上……降罪……
  那么依律该降你何罪呢?
  刘本道这下真的慌了神,但尚未丧失理智,他说道,但凭皇上裁夺……
  你自己都说让无辜百姓枉死,那就死罪吧。那么多冤魂只要你一条命,你不算委屈!
  刘本道身体抖得像筛糠,口中念念有词,细听他只不断地重复,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皇上高声道,来人!将刘本道押入大牢——候斩!
  穿戴肃整的侍卫一左一右将他架起向外拖去。刘本道突然声嘶力竭地喊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臣有事揭发,李大人有罪证在臣的手里——皇上——李安宁有罪证——
  皇上一挥手,刘本道如一滩烂泥般啪嗒掉在地上,他连滚带爬到皇上跟前,磕头如捣蒜,口中发出呜咽之声,皇上……李安宁一到此地便发现了暗河口,自认功不可没,便要挟奴才将爱女刘灵献上服侍左右,奴才千万般舍不得,却忌惮李安宁的嚣张气焰。所以就……他还恐吓奴才若不将小女献上,就上奏朝廷弹劾奴才,还要抄奴才的家。也许之前对奴才的诬告就是李安宁指使他人所为,为自己到任铺平道路。否则他在盛安县为何能如鱼得水事事顺遂,连长期流浪在外的百姓都一呼百应地回来了,皇上,这些都很可疑。
  皇上听到最后竟然不住地摇头叹息起来,口中说着,真是想不到啊。人心竟然龌龊至此!
  刘本道以为皇上信了他的话,接着说道,不止如此,李安宁还勾结邻县的官员联名为自己表功,目的就是为自己在朝廷步步高升造势。
  皇上沉思半晌,说道,方才你说有李安宁的罪证,朕句句听来却都是你的猜测。
  刘本道用笃定的语气回答,若皇上让臣去调查一定可以查到实据。奴才手上的罪证就是爱女刘灵的表述。
  皇上话锋一转,突然问道,你被释放之时,可曾想过感恩于人?
  刘本道低下头去,良久,才又说道,正因为臣心怀感恩,才会万般不舍也把小女送给了李安宁呀,皇上。
  皇上又问道,刘灵何在?
  刘本道坚定无比地说道,就在李安宁的住处。
  细雨淅淅沥沥下了起来,白天房间内都一片阴暗,透着潮气,晚上变得更糟糕。张太英询问皇上是否需要点燃炭火驱潮,皇上摆摆手,对刘本道说,你起来吧。今日这番话不要外传,水灾解除之后,朕定还你一个公道。退下吧。
  刘本道扣头谢恩不迭,踉踉跄跄起身退了出去。
  刘本道回到家中,大门一关,立即恢复了本色,他的脚伤也是自己制造的苦肉计。
  刘本道的正妻余氏捧上一碗热腾腾的新茶,说道,老爷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刘本道瞪眼瞧着她,喝道,晚?要不是老爷我急中生智,现在都回不来了。
  余氏忙问发生了什么事,刘本道将经过简略说与她听,余氏听完笑道,老爷果然厉害,连皇上都被您骗过去了。当务之急就是将钱财赶紧运出去藏起来,千万别漏了风声,逼得李安宁狗急跳墙倒打一耙,真来抄家,到时候我们全家都没活路了。
  刘本道笑着说道,幸亏有灵儿,我们可以早做提防。对了,这些天怎么不见灵儿来报信?
  余氏撇撇嘴,说道,你把她当宝她就是宝了?她没你想的那么聪明伶俐,每次来到翻来覆去就一句:李大人修河堤堵暗河去了,别无他话。我一看见她就来气,一个庶出的丫头,还真把自己当小姐了,整天满脸委屈的样子,好像谁亏欠了她似的,做给谁看呀!
  刘本道劝解余氏,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要团结一致,千万别坏了大事。
  余氏道,我的娘舅已经找好了可靠的人,今晚就将箱子运出去,暂时放在他那里,任谁来也找不到他那去。
  刘本道还是不放心,问道,你许了他多少好处?
  余氏撇撇嘴,道,老爷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种好处怎么能许呢,那不等于明摆着告诉他箱子里装的银子吗?我只说老爷爱书如命怕大水冲毁房子将书糟蹋了,所以让他拉走代为保管。我早就安排好了,箱子上面一层用书盖住,下面才是我们真正要运走的东西。
  刘本道眉开眼笑,抚着余氏厚厚的手掌,竖起大拇指,道,夫人真乃我的贤内助。不过,还是将灵儿叫回来问问清楚,昨天下山后正巧皇上微服私访到了这里,听说和李安宁谈到半夜。今天皇上问了我一句,有无坦白之词交代,吓得我一身冷汗。
  余氏道,老爷您都回来了,定是没事了。
  刘本道仍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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