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生-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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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澜给他一白眼:“都这样了,就省着点话吧,还嫌自己没昏迷过去是吧。你要真有功夫,快去安慰安慰你家梁承,他都快吓坏了。”
提到梁承,杨齐辉清醒了一半,向窗外看去,没看见他的影子,于是问道:“梁承去哪了?”“他刚才还在这呢,怎么现在就看不见人了?”苏澜也觉得奇怪,但不忘安慰道,“没事,没准他就是口渴了,去买瓶水喝。”
杨齐辉不放心,执意要出去看。
苏澜拿他没办法,只好无奈道:“算了,还是我帮你看看吧,只要我看见他了,就把他叫过来。谁让你是病号呢,这是只能我代劳了。”
看着苏澜离开的背影,杨齐辉还是觉得担心。
……
“你不觉得它的引擎运转声很好听吗?”郑惟开着他的红色敞篷跑车一路飞奔。
梁承坐在一旁,没有搭腔。半晌才冷言相对:“你叫我来干什么?就是为了秀你的车?”
郑惟脸上挂着不屑:“当然不是,这车也该换了。这是前两年阎恒送我的生日礼物,你要是喜欢,等你生日那天,我转送给你好了。我查过你的生日,好像没几天就到了吧?”
梁承皱眉,心生厌恶,于是提高了声调,对郑惟道:“你停车。杨齐辉还在医院,你不知道吗。他需要人照顾。”
“我当然知道。”郑惟丝毫不在意的样子,“有苏澜照顾着呢,你怕什么?我今天带你出来,就是想跟你聊聊天,再没别的意思。”
梁承沉默了,他看向窗外高速运动的风景,糊成一片,只能大概看见个颜色,一大片一大片的绿树,被清晨熹微的阳光映照着——已经远离市区了。
就那么看着,梁承有些晕车,于是他选择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
“杨齐辉一直都是爱我的。”郑惟自顾自的喃喃,不顾梁承是否在听,“他接触你,起初不也是为了我吗?你应该掂量清楚。记得他刚发家的时候,我在酒吧和人打架,他奋不顾身的替我挡刀子,后来身后缝了好几针。你应该清楚,他是爱我的。”
“那你又何必拆散我和阎恒。”梁承本来不想搭理郑惟,“有本事现在就和阎恒散伙,如果你能保证杨齐辉一定要你的话。”
“阎恒爱的也是我啊,你不知道吗?”郑惟笑起来,炫耀道,“他给你买过什么东西?要知道,世界上的名牌,我几乎都用过,都是阎恒送我的。”
梁承开始觉得郑惟不正常。
“我知道你早就想害我,你不就是想同时霸占阎恒和杨齐辉吗?我告诉你,梁承,”郑惟越来越激动,握方向盘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你休想!”
梁承反驳:“我没有你想的那样,我什么时候害过你——”
郑惟彻底失控,向梁承喊了些什么,手直接脱离方向盘,死死的掐住了梁承的脖子。
“我不如先下手,你去死吧,直接下地狱好了!”
梁承喘不过气来,只能使出全身力气掰郑惟的手指,无奈郑惟力气太大,梁承试了几次,都失败了。
车开始左摇右摆,梁承的眼前也开始发黑。他本来就容易慌神,到这个时候,他的大脑更是一片空白。
梁承想开车门,试了几次都没能打开,他的手指已经开始痉挛,无法再控制。
车径直向护栏外的树上撞去,郑惟也感觉出不对,赶紧松开梁承踩刹车,但因为平时自己不常开车,把油门当刹车踩了,车直接飞了出去。
完了。梁承闭眼,他感觉到车整体翻了个面,自己被狠狠地甩出去,头脑一阵发昏,紧接着就撞在了泥地上。尽管是头先着地,但并无大碍,也不太疼,只是觉得隐隐的恶心。
梁承惊异自己还活着,于是狼狈地睁开眼,站起身,才发现撞在树上的车已经变形的看不出原来的风光了。
作者有话要说: 233333喵~
☆、第十章。寻找
所谓生10。
梁承用胳膊肘支撑着坐起来,想要擦一下睫毛上沾的尘埃,刚抬起手,就闪电一样抽回,他这才觉得手腕疼的连动都动不了。
梁承咳嗽起来,刚刚的那种窒息感还依然存在。脖子也是转动不得的,总觉得有什么东西禁锢在喉咙上,连吞咽一下口水都觉得又涩又酸疼。
他靠着树半躺下,面对死亡,他并不慌张,离死亡如此的近,也并非第一次。梁承闭上眼,静静的靠着树干,什么也没有思索,脑海里却不受控制的涌现出一幕幕的画面,不断冲击着他。
忽然觉得胸口闷闷的,有什么东西涌出喉咙一样,梁承开始干呕,但什么也没呕出来。脑袋嗡嗡地响着。在一片混沌当中,他似乎听见了杨齐辉的声音,朦朦胧胧,不真切,但确实在喊自己的名字。
他们才刚刚开始,重新开始。
梁承努力睁开眼,他知道自己现在死还不是时候。他想从兜里掏手机,手指刚一接触到衣袋,才发现空空的——手机不见了,应该在自己被甩出去的时候一同甩丢了。梁承忽然想到,郑惟的手机应该还在车上,他还有机会赌一把。梁承咬紧牙,爬起身,一步步匍匐着爬向那辆变了形的红色跑车。
没爬一寸,骨头就像碎了一样,扎得浑身疼。不远的路程,梁承觉得自己仿佛是爬了一个世纪。
满地都是碎玻璃渣,郑惟在驾驶位置上趴着一动不动,粘稠的血液喷溅在挡风玻璃上,触目惊心。梁承用左手推了一把歪着的车,想打开车门,但无奈车门已经变形了,打不开。
梁承只能拼劲全力伸手去够着郑惟的胸前衣兜,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爬进去时更不可能的了。梁承不得不放弃,倚在车旁大口喘气。
他不知道自己身处哪里,甚至都没看见一辆路过的车辆,他不知道该如何寻求救援。
心口如决堤一般涌出大量复杂情绪,密密匝匝的,在天空上盘桓,织成网状。梁承笑了,是苦笑,无声无息的湮没在了混乱的心绪里。
……
哪都找过了,都没有寻见梁承。杨齐辉想要报警,但无奈时间限制不能立案。
邓懿听说后匆匆地赶来了,代替苏澜照顾着杨齐辉,也顺便安慰着他,防止他想不开而选择去直接去找阎恒。
“我看跟阎恒没什么关系。”邓懿顺便安慰道,“你就放心吧。你家梁承小朋友本来就挺捉摸不定的,虽然说已经快8个小时了,但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你先别着急。你再想想他能去哪。”
“他不会离开这么久的,除非是遇上事了。”杨齐辉着急道,“除了阎恒还有谁会这么做!”
“如果你非要往这个方面想的话,我倒觉得……”邓懿摩挲着下巴,“阎恒嫌疑不大。要不我打个电话过去问问。你别说话啊,别一上来就对人家吼。”
邓懿接过去杨齐辉的手机,拨通阎恒的电话,等了一会,传来对方略带沙哑且没好气的声音。
“杨齐辉,我正开会呢,你要想接着揍我,改日再谈行吗?”
“是我,邓懿。”邓懿问道,“梁承在你那吗?”
“不在。”阎恒明显慌了,他害怕梁承出事,或者离家出走。“梁承他怎么了?”
“我们已经有七个多小时没联系上他了。”邓懿忽然觉察到什么,“对了,郑惟在你哪吗?”
阎恒不假思索:“在,我刚才打电话回去了,保姆说他在洗澡。”
“那……就没什么了。”邓懿正准备挂电话。
“等一下,”阎恒所在的地方似乎人声变的噪杂,“我现在就派人去找他。”
“有劳了。”
邓懿挂掉电话,对杨齐辉道:“应该不在阎恒那,他看起来没撒谎。”
“那郑惟呢。”杨齐辉开始怀疑。
“不在。”邓懿回答得很利索,“洗澡呢,压根就没离开。”
杨齐辉再想不到梁承还能在哪里,他觉得快崩溃了,整个人发了狂一样,把床头别人送的的水果篮一把推翻在地上。
……
阎恒先去了自己过去和梁承住的地方,他起初料想梁承可能是回心转意,偷偷地从杨齐辉身边跑掉了,但别墅区每个地方都找过了,连梁承的影子都没看见。
阎恒派去的人在各大商场也转过了,也没有看见梁承的身影。
他到底会在哪呢。阎恒开始着急。
有人想到了图书馆,怀疑梁承可能被他爸爸接走了,劝阎恒去问问那老头。尽管阎恒对那人一直有阴影,但此刻豁出去脸。硬着头皮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稀客啊,我说怎么门也不敲就进来了。”梁瑞平还认得阎恒,于是对他挖苦起来,“我不是听说你发家后把梁承甩了吗?现在来找我干什么?”
“先不管这些,”阎恒也憋了一肚子火,“我就问你,你是不是把梁承藏起来了!”
梁瑞平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这真是笑话了,我和他现在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要他何用?!还嫌他只会白吃我家的饭呢!”
阎恒生气了,一拳砸在梁瑞平的办公桌上,道:“你别怪我找人掀了你家!”
“那你就尽管来。”梁瑞平看都不看他,“没事就出门,左拐,下楼。你要想看看书洗涤一下心灵我也不管你。我要提醒你的是,梁承丢了以后别来找我,多想想你身边的那群畜生。”
阎恒也没听下去这老头喋喋不休的唠叨,直接离开了图书馆。
刚离开图书馆不出五十米,阎恒的手机震动起来。
阎恒瞥一眼来电显示,看见是杨齐辉,叹口气接通。
“找到他了吗?”杨齐辉声音嘶哑。
“还没。”阎恒用颈窝夹着手机,右手拿车钥匙开门。
“那一会我去找你。”对方所处环境噪杂,不知道邓懿什么时候把手机抢了过去。
面对邓懿,阎恒还是略感到轻松的,毕竟亏欠的少,说话也放开了。
“我刚才去了趟梁瑞平那里,总觉得那老头子怪怪的,没说实话——”阎恒忽然卡住了话头,“没说实话”这四个字在他的大脑里飞速撞击着,“没说实话!我知道了,是郑惟!我现在要回家一趟,先挂了!”
阎恒火急火燎的开车,横冲直撞的回了家,事先没有打任何招呼,几乎是踢着门进屋。
“郑惟人呢!?”
保姆一看见这种情形,大惊失色,吓得嘴唇哆嗦,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阎恒气冲冲的进了浴室,不出所料,果然空无一人。郑惟的屋里紧锁着门,从外面上的锁,阎恒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里面更不可能有人。
“他到底去哪了!?”阎恒气得简直要发疯,“明明说好的以后不去找事的!”
这个时候,阎恒发现,过去总是挂在郑惟屋墙上的那把醒目的车钥匙不见了,只剩下一面空荡荡的白墙。
阎恒只觉得头脑发胀,他一时间拿不定注意了,揉着太阳穴给杨齐辉打电话。对方刚一接通,阎恒就撂下一句话。
“梁承在郑惟那,找吧。”
经过反复询问,阎恒才知道,郑惟昨天夜里就出去了。自己因为一个酒宴昨天也没能回家,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阎恒有意的避着郑惟,所以即使住在一栋房子里,碰面的次数也是少之又少。
阎恒报警了,理由是车辆丢失。
或许是因为那辆红色敞篷小跑车太过于拉风,所以很快就被找到了。阎恒风风火火地赶到事发现场,令他惊愕的是,车上只有郑惟一个人,已经被救护车拉走了,因为耽搁太久,至今生死未卜。
梁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