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篮球与你-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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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呢，高中毕业以后很少有机会参加同学会，这一晃又四年多了，彻底跟学校这种轻松愉快的地方告别才觉出它的美好来，比在社会上打拼容易多了。
　　其实没这么抒情，就是庞艺芒工作好累，想借机休息。但是，能见见老同学，还是很兴奋的。兴奋到这次没法见到赵奕锋都没觉得有多遗憾。
　　庞艺芒正经好好打扮了一番才出发去饭店。坐在出租车上就开始跟班长胡侃。当年在班里，庞艺芒唯一打嘴仗会输的人就是班长。
　　“你还来不来了，大家都差不多到了，等你呢！”
　　“我已经在车上了，堵车你要我怎么办。下车跑么。”顺带偷瞄了一眼表情讶异的出租司机。
　　“我不管啊，你赶紧的。想被罚酒你就磨叽。”
　　庞艺芒其实才不怕这种威胁呢，也不看看自己在什么样的老爸手底下长大的？倒不是说老爸是那种会培养女儿酒量的不靠谱老爸，但从小到大也没少跟他混迹应酬的饭局，这点事还难不倒她。
　　她只是不停的照镜子，也不是对自己的外貌不满意，只是今天迟到也是为这张脸。虽说跟四年前根本就没什么区别，但还是不想让老同学看出来自己工作以后累的两只大黑眼圈像熊猫一样，难看死了。
　　更何况，当年的同学大多是些学霸，都还在读研啊、留学什么的，哪能在他们面前表现自己过的这么艰难啊。在朋友面前不能，在当年就看不顺眼的人面前更不能。
　　觥筹交错。早已经成长为成年人的交际方式了，几轮下来除了庞艺芒以外的男男女女都有点微醺，她自己也觉得大家长大了总是缺少了一点什么，又多了一点什么，应付起来很是疲累。还有无尽的攀比和炫耀，庞艺芒悄悄隐匿在一旁，掏出手机，随便翻着。
　　——不是说同学会么。怎么还上网。在骗我么难道？
　　把朋友圈那个“碍眼”的小红点点掉的时候呛了她一口水进去。随便转发个新闻还有人评论啊，居然还是赵奕锋？！
　　还好应该跟他没有共同好友吧？
　　——因为无聊……大家没说几句都在旁边喝酒。没什么意思。
　　——啊，那要不要解救你？过来拍照采访么？快开始了呢，你来得及的。
　　——不了吧，跟李老师说了不去的。
　　——那小爷我再陪你聊会，一会训练了你就只能自己打发时间了。
　　——好啊，谢谢。这么想被我采访，要不你给我讲讲你们休息室里的故事吧。
　　庞艺芒实在想不出跟篮球男神有什么其他的共同话题可聊的。
　　——好不容易的机会，就不聊篮球了吧？咱们来聊聊你。你今天见的什么同学啊？
　　——高中。
　　——哦，你哪个高中的啊？
　　——市高。
　　——哇，你好厉害啊。
　　可是庞艺芒没再回复下去。
　　一个刚刚出现在门口的人转移了她的目光。
　　是……侯菲……么？
　　看着一大群醉意渐浓的人也围过去，她就知道自己没看错。
　　高中时候自己最好的朋友。是个很奇怪的人，非常内向，跟庞艺芒一点都不一样，可是除了庞艺芒她也不愿意跟别人讲话。更奇怪的是，自从毕业，跟谁也没联系过，包括庞艺芒。人间蒸发一样。
　　班长举着一只快空的酒瓶，邀功一样大声喊着，“看谁来了！是我，是我把她请来的啊！”
　　庞艺芒知道为什么班长反应这么大，他和很多很多男生一样，当年都是美艳动人的侯菲的追求者。只是当年不可能有人成功的，四年之后再相见，这些男生们还是心潮澎湃，借着酒劲更是荡漾地要飞起来。像是围着独树一帜的鲜花的蜂群。
　　庞艺芒赶忙把侯菲拉过来，可是她也没能成功把娇弱的侯菲拯救了，很快她就又被拉回到人群里，“当年你就不爱跟我们玩，就跟庞艺芒好，今天你既然都来了可不能放你走了，快来……”
　　庞艺芒无能为力，主要也是看侯菲并没有多少厌倦的意思，也就由着他们去闹了。自己呆呆的看着他们一杯一杯灌着侯菲。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脑中空空，不知道刚刚都在干些什么。
　　下意识瞟一眼手机，发现赵奕锋发了一大堆话过来。
　　——怎么没声了。
　　——庞艺芒，你在干嘛，不会又跑去喝酒了吧？
　　——喂，你一个女孩子，你悠着点啊！
　　——你回我一句行不行？！
　　——手机被你扔了么？？？
　　——拜托你快点好不好，我得训练去了……
　　——你这样让我怎么去训练啊！！！
　　——……你再不说话我一会就冲去饭店了。
　　庞艺芒觉得有点好笑，赵奕锋你着哪门子急啊！
　　——刚有一个同学来了。抱歉一直没看手机。
　　他没有回，应该是去训练了吧。
　　“艺芒。”
　　侯菲脸上两团绯红走过来。
　　庞艺芒给她让了个座位，看来几年过去还是那个不胜酒力的侯菲啊。
　　“侯菲，你在干嘛啊，为什么要跟他们喝这么多酒啊。”
　　“啊，老同学嘛，开心就喝一点啊，没什么的。”
　　……侯菲，你跟以前不一样了，我也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艺芒，你不要担心，我现在特别幸福，真的。”庞艺芒没有在意她说的什么，只是更加确定，侯菲醉了。
　　几个人又过来拉侯菲和庞艺芒。庞艺芒本想拉着侯菲回来坐下，可侯菲却是醉醺醺的摇晃着跟他们走了。庞艺芒只得自己回去角落，既然大家都醉了，自己不能也醉啊，总得有个人清醒吧。
　　一会瞄一眼侯菲的情况，一会看一眼手机。赵奕锋还是没有回复，侯菲还是躲躲闪闪的，又被劝着喝了几杯。
　　终于有人提出要走了，庞艺芒松了一口气，要不是大家都醉了，也不能由着她自己在一旁清醒了这么久。不过要散场了，她还是很开心的。之前那种期待同学会的兴奋劲早就消磨光了。
　　一拨一拨帮他们打车，座位上只剩下侯菲和自己。本想好好叙叙旧的。庞艺芒看着半睡在皮椅上的侯菲，轻轻叹了口气。
　　“艺芒，帮我叫我男朋友过来好吗？我头有点痛……”侯菲突然醒过来，异常清醒的递过自己的手机。
　　庞艺芒拿过电话简单说明情况和地点。对面的男生惜字如金地答应后就挂掉电话，庞艺芒把手机塞回侯菲兜里，发现她又睡着了。
　　刚才接电话的男生声音好耳熟，但庞艺芒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会是认识的人吗？
　　侯菲，这些年你究竟是怎么过的呢？你怎么会成长为这样神秘呢？
　　陪侯菲等人的时间里，没人说话，庞艺芒无聊又拿出自己的手机，赵奕锋回复了。
　　——你没事就好。
　　在庞艺芒看来挺生硬的语气。看了看时间，他应该都回去睡了吧。还是礼貌性的回过去。
　　——对不起啊。我们这边结束了，一会就回家，你训练完了吧？早点休息哈。
　　然后心无旁骛地关掉窗口，刷起微博。
　　门口出现一个熟悉的高大影子的时候，庞艺芒差点把手机掉地上。
　　“你好，我是侯菲的男朋友。”
　　李……仁稀？！
　　绝对不会看错，虽然庞艺芒从来没见过他穿便装的样子，鸭舌帽和T恤衫，非常路人的打扮，这样走在乌漆墨黑的街上是很难被认出来吧。但庞艺芒这几个礼拜多少次面对他、又为他剪了多少次视频画面啊！
　　“你……嗯，她睡着了……”
　　“没事，我带她走了，谢谢你。”李仁稀看到庞艺芒也是明显呆住了，但他调整表情可比庞艺芒迅速多了。
　　“不客气……”
　　侯菲在李仁稀把她扶起来的时候醒来了。半梦半醒的，给庞艺芒留下一个一如从前一般灿烂的、撩动人心的笑容。这种表情，以前侯菲都只会给自己看的。庞艺芒好像看到了当年那个很多烦恼、不够自信但单纯善良的侯菲，冰雪聪明、美丽动人的却经常拒人千里之外的班花。
　　李仁稀把她送回车上，庞艺芒也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却没想到李仁稀又折回来。
　　“庞记者？很晚了，要不我顺路送你回家吧。”
　　“啊？不用了……未必顺路的……我打车回去就行了，谢谢你啊……”
　　“嗯，好。那你注意安全。”没有勉强她。
　　他走了。
　　这是庞艺芒听过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回到家躺到床上，庞艺芒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的旧友侯菲怎么会和M省队的红人在一起。况且自己也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这么久，居然一点蛛丝马迹都没发现。那，李老师他们会知道么？还是他们根本就不会关心这些花边新闻呢？他的队友总该知道吧？赵奕锋会知道吗？
　　赵奕锋？！
　　电话突兀地响了，『赵奕锋』三个字跳出来的时候庞艺芒只觉得世界坍塌了。
　　“喂……”胆战心惊接起来。
　　“庞艺芒！你要死啊！发微信一会儿消失、一会儿不说话的你到底想干嘛！捉迷藏很好玩吗！”
　　“赵奕锋……你怎么了？”
　　“……”赵奕锋突然闭了嘴，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是一想到庞艺芒今晚在那种声色场所里就浑身不舒服，训练也没法专注。更别提她老是不回信息，弄得自己心神不宁，一直想冲去确认她的安全。
　　“对不起，但是……我有事要问你！你知不知道……”庞艺芒话到嘴边却难以继续，赵奕锋跟李仁稀的关系她还没摸清，这么贸然问别人的隐私真的好么？先不说赵奕锋会不会知道这事，如果赵奕锋跑去跟李仁稀说了，那自己会不会就变成个大嘴巴的人啊？
　　“什么啊？”赵奕锋开始不耐烦。
　　“算了，没什么。”
　　“小爷我从来还没被谁这么戏耍过呢……我不管，你明天要请我吃饭。不然我不开心。我不开心的话……”
　　“就会比不好赛，就会怨到我头上。”又是这可笑的套路和借口。庞艺芒没有拒绝，反正自己也有一肚子疑问可以好好措辞了以后第二天询问。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去现场看了一场好精彩的球赛！

☆、李仁稀和赵奕锋

　　疲倦。
　　挣扎着睁开眼皮，面前的电脑还在无声地播放着四年前的比赛录像。
　　庞艺芒啪的一声扣合上电脑，起身去洗漱。
　　爸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都出门去了。这也正常，反正他们也总是很忙，忙得神出鬼没的。
　　庞艺芒看着镜子里形容枯槁的自己，眼眶像被蒙上了一层黑天鹅绒一般，无比后悔前一天晚上没有选择去好好睡一觉。
　　可是根本就睡不着嘛，感觉自己身边有无数个秘密，却哪一个也戳不破，抓心挠肝的让人如何能放下？
　　于是庞艺芒就开始翻M省队的各种比赛录像，从几个月前看到了几年前，没有快放，自己都不知道看到哪一场的时候意识就模糊了……
　　想找出点蛛丝马迹不假，可是那毕竟是比赛现场，想找到李仁稀和赵奕锋的渊源、李仁稀和侯菲的故事简直海底捞针。倒是让庞艺芒学会了好多个篮球术语、看懂了很多专业动作、搞明白了好多种战术分析。
　　这也算个收获吧，没白熬一晚上……庞艺芒一边机械的刷牙一边这样自嘲地想着。
　　感觉把所有遮瑕膏都糊在眼圈上也是不可能遮住的，索性就放弃了。随手抓了一只太阳眼镜就出门了。
　　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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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与篮球与你-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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