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颜之莺莺挽歌-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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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有多少的暗卫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只要自己稍有异动,定然会立刻身首异处。
明面上自己已经手无兵权,可是只有自己知道,六镇人马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动,他也不想六镇铁骑的弯刀上,沾染自己人的鲜血。京城的人马并不属于自己统管,仅仅是御林军,就足以平息京城各处的风吹草动。自己不想造反,可是看着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一点一点的将祖宗留下的基业败得越来越多。自己却只能徒然无可奈何,斛律老将军这一去,下一个就该轮到自己了吧。也好,早些解脱,也省的自己眼睁睁的看着帝国败亡。所以他整天在王府里借酒浇愁。
当信阳安顿好斛律家的事情,来拜访他,看到他颓废的样子,大为悲痛。他冲上去,夺下了他的酒壶,一把摔在地上,抱着他哭道:“大哥,你何苦这样。”
兰陵王醉醺醺的说道:“是义弟啊,来得正好,陪为兄再喝几杯。”
躲在一边的王妃靠近信阳,拉着他的袖子,轻声的哀求道:“叔叔,想想办法救救夫君吧,整个王府就靠着他一个人维持着,要是他这样下去,妾身也没什么好活的了。”
信阳轻声安慰道:“嫂嫂勿急,能不能告诉我,兄长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王妃道;“自从知道了斛律大将军被陛下残杀在了皇宫之中,夫君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嘴里老是念叨着自己对不起老将军的话。叔叔你快劝劝他吧。”
信阳道:“嫂嫂放心,兄长只是心结未解罢了,小弟定然会让兄长醒转过来的。”
王妃道:“那就有劳叔叔了。”说完就退了下去。
信阳对兰陵王道:“兄长不必自责,陛下对你已经很是猜忌,斛律大将军的事你要是插手,陛下定然会趁机治你的罪的。”
兰陵王道:“我只恨啊,陛下残暴不仁,竟然自毁长城,这是将我大齐河山拱手相让啊,我死之后,还有何颜面去面见高家的列祖列宗!”
信阳怔了怔,问道:“兄长难道要放弃了吗?难道兄长就这样看着大齐江山万劫不复?”
兰陵王叹气道:“不放弃又能如何,这天下,终究是陛下说了算。如今为兄已经自身难保,只愿能得一个善终。虽然为兄不知道你与周廷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看你对伐周的事情那么积极,为兄就不多问了。如今,为兄就是想帮你都帮不上,你自己振作起来吧,万幸你在陛下那里并不显眼,没有多少人对你的存在,有着清醒的认知。我们兄弟这么多年,只要你的所作所为不危急高家的江山,为兄乐见其成。帝国军队的未来,就在你们的身上,去吧,不要让我失望。”
信阳呆了呆,这些年自己悄悄的发展自己的势力,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兄长早已知晓。既然兄长现在明说了,信阳也不再有所顾忌,他说道:“我和宇文氏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不亲手灭了宇文全族,我不甘心啊。”
兰陵王道:“这些年你从未懈怠的建功立业,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吧。可惜了,现在的齐国,再也不能给你报仇的凭借了,一切还得靠你自己努力。等你羽翼丰满的那天,如果我还活着的话,我会送你一件大礼,助你一臂之力的。”
信阳拜谢了兰陵王,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小怜将他迎进了卧房,替他脱去了身上的外袍,打来热水仔细的替他擦拭。这些天为了斛律家的事情,信阳可是一天都没得闲,都劳累得不成样子了。小怜看着憔悴的信阳,不由得大为心疼。
温柔地给他披上干净的外袍,轻声道:“阳哥哥,难为你了,为了斛律家的事情,把你累成这样,小怜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信阳笑了一下,摸着她的脸,笑道:“傻丫头,我和斛律武都是兄弟,他家有难,我岂能坐视不理。况且老将军也一直是我所敬仰的大英雄,并且对我有知遇之恩,如今看他落得如此结局,于心何忍。老将军带着不甘死去,我所能做的,就是把斛律家安顿好,让老将军即使到了九泉之下,也不用为家人操心了。”
小怜难过的说道:“也不知道小姐知道这个消息了,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阳哥哥,我好担心她。”
信阳安慰道:“放心吧,陛下既然没有宣布废后,斛律家现在也安然无恙,就说明陛下也不愿意让老将军的家眷下场太凄凉,那样会让其他大臣寒心的。”
小怜道:“可是我还是担心小姐,受到这样的打击,也不知道小姐能不能挺过去。”
信阳虽然口上这么说,但是以他对高纬的了解,那反复无常的昏君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如今老将军已故,当务之急就是让斛律武都别回京城,这会儿远在朔州的他,也应该收到自己父亲身故的消息了吧。以他的性子,定然会不顾一切的赶回邺城,为自己枉死的父亲讨回一个公道。不行,一定不能让他回京城。
信阳吩咐跟随身边的张虎,让他带上自己的书信,快马西行,一定要拦住东归的斛律武都,切不能让他再枉死在暴怒的高纬的屠刀之下。
此时的婉儿非常的急躁,非常的愤怒,也对高纬非常的痛恨。父亲为了这个帝国操碎了心,常年在晋阳一带北防突厥,西拒大周。如今,却被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害的身首异处。高纬已经彻底的撕破了脸面。
她为父亲感到冤屈,愤怒之下,她顾不得身份,妆容都没来得及整理,怒气冲冲的就要去找高纬问个清楚明白。小惜怕小姐吃亏,赶紧跟在身后。
高纬正在左拥右抱的享受着温柔乡里的滋润。听到内侍禀告皇后娘娘求见。皱了皱眉,不耐烦道:“没看见朕玩的正开心么,谁都不见,赶紧给朕滚出去!”
内侍胆战心惊的退了下去。听到里面高纬暴躁的吼声,婉儿推开了门,挥手让内侍退下,内侍对婉儿弯腰行了一礼,无声的退了出去。
婉儿走到高纬身后,还没有开口,抱着美人的高纬以为内侍又回来了,头都没回,不耐烦的吼道:“不是让你滚么!你这奴才,活的不耐烦了吧!”
婉儿幽幽的问道:“陛下就这么不待见臣妾了么?”
听到婉儿的声音,高纬转过了头。毕竟是自己的皇后,高纬也不好张嘴就骂,怀里的美人已经从高纬的怀里爬了起来,给皇后娘娘见礼。婉儿挥手让她们退了下去,高纬皱了皱眉,终究还是没有开口阻拦。
等殿内的人都出去了之后,高纬道:“好了,不相干的人都走光了,皇后有啥就说吧。”
婉儿道:“陛下,臣妾只想问问陛下,家父真的犯了谋反的大罪了么?”
高纬道:“诏书上不是写的很清楚么。”
婉儿咬咬牙,问道:“敢问陛下,可有证据?”
高纬一拍桌子,愤怒到:“大胆,你竟敢质疑朕的决断,你一介妇人,是想干涉朝政么!”
婉儿道:“臣妾不敢,事关家父声誉,还请陛下能给臣妾一个交代。”
高纬道:“朕知道他是你父亲,他犯了大逆不道之罪,朕没有牵连你们整个斛律家,已经是网开一面,你现在能够好好的做你的皇后,已经是朕宽宏大量,你却不知道感恩,是欺朕不敢治你的不敬之罪么!”
婉儿道:“臣妾恳请陛下给臣妾一个说法,家父到底犯了什么样的大逆不道之罪?都没经过审理,就惨死于奴隶人之手!”
高纬愤怒道:“放肆,下令的是朕,你连朕的话也敢质疑,你心中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来人,将皇后送回甘露殿,让她好好冷静下。”
内侍赶紧跑进来,准备将皇后拉出去,婉儿挣脱了内侍的手,大声的对着高纬道:“臣妾父亲枉死,陛下却不愿意给臣妾一个交代!我斛律家满门男儿为帝国出生入死,为陛下守护江山。如今,父亲却落得这么个下场,陛下,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么?你怎么就这么狠心!”
高纬咆哮道:“拉出去!太放肆了,让她好好反省,不认错就别想踏出甘露殿半步。气死朕了!”
内侍赶紧把婉儿拉了出去,婉儿泪水横流,嘴里大声的喊道:“父亲啊,你死得好冤啊,为了这么一个昏君,太不值了啊。”
高纬气的七窍生烟,咬牙切齿的看着婉儿被内侍拖走,一把掀翻了身前的案几,守在殿外的宫女们赶紧进来慌慌张张的收拾。穆提婆听闻陛下在和皇后争吵,大喜,终于有机会让高纬废掉皇后,没了这最后的依仗,斛律家还不任由他肆意的宰割。
站在殿外清清楚楚的听到帝后的争吵,他越听越高兴,心想,再闹凶一点吧,闹得最后无法收场就更好了。直到婉儿被内侍拖走,他都没有听到高纬在盛怒之下说出废后的字眼,心里有点失望,看来还得自己去陛下面前加上一把火。”
穆提婆将梳理整齐的头发凌乱的抓了几把,身上的袍子胡乱的扯了几下,装着慌慌张张的样子跑进殿内,跑到盛怒的高纬面前,跪下悲痛的言道:“陛下,龙体要紧啊!”
高纬眼里的火仿佛都快喷出来一样,穆提婆悄悄的朝收拾完了跪在殿内趴着脑袋的宫女们挥了挥手,宫女们看了高纬一眼,福了一礼,轻轻的退了出去。
穆提婆将高纬扶到龙椅上坐定,高纬的胸膛还在起伏不定,嘴里犹在剧烈的喘气,穆提婆一边替他捋胸口,一边安慰道:“陛下别生气了,气坏了自己不值得。皇后娘娘也太不识抬举了,竟然敢无端指责天子,她眼里还有没有陛下这个天子了!现在都已经是皇家的人了,竟然还向着斛律家说话,将陛下气成这样,有违妇德啊。请皇上下旨严惩皇后,否则会叫后宫的人笑话陛下的。”
高纬怒道:“这女人,朕对她已经够宽容了,她竟然还如此不识好歹。斛律光伏法,朕都没让她受到牵连,不然哪里还能让她继续做皇后。看来她是把朕的宽恕当成了软弱了。真是气死朕了!”
穆提婆道:“陛下说的是,依奴才看啊,定然是斛律家没有将自己家的女儿教育好,才让皇后如今大失妇德。陛下是不知道哟,皇后娘娘在后宫骄横跋扈,谁都不敢轻易得罪,有好多妃子宫嫔,就因为一点点的小过错,无端的就招来皇后的严厉惩罚。陛下,她们可都是您的女人啊。身为皇后,不想着怎么替陛下管理好偌大的后宫,却整天对陛下宠幸美人不满,此为大不敬之罪。母仪天下,就要给天下女人做好榜样,皇后却没能做到,整天就躲在甘露殿里不知道谋划些什么,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适合做陛下的皇后。因此,奴才恳请陛下重新择一贤良淑德的名门贵女为新皇后。”
高纬终于平复了心中的怒火,听着穆提婆絮絮叨叨的说着皇后的坏话。等他终于说完了,高纬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虽然皇后这次忤逆了朕,但是说她千般不是,这是你在无中生有吧。朕记得自从皇后入宫以来,后宫从没让朕操过心,朕虽然只宠了她不长时间,但是她对朕并没有什么怨言。你是收了谁的好处,竟然在朕的面前诽谤皇后,当真是欺朕无知么!”
穆提婆赶紧跪下来,大呼冤枉,把头埋在地上请求陛下原谅,嘴里说道:“奴才对陛下忠心耿耿啊,刚刚听到皇后娘娘竟敢指责陛下,一时护主心切,才会口不择言,请陛下恕罪。容奴才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陛下既然已经剪除了斛律光,再让他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