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不曾语-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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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异口同声。
夕羽乖巧的点点头,“我见过,叫做逍遥门。”
“在我们这里叫做长生殿。传说里面有能够让人长生不老的药。”才旦看着那紧闭的门,眼中却没有波澜。毕竟活了那么久,现在失去灵力了竟然还能醒过来,他已经很知足了。
“我们进去看看吧!”才旦有些担心,但是夕羽也不管那么多,脚下如风,走上前去,看着那五彩鎏金的八合扇大门,伸手推了推,门就开了,里面溢出一丝一缕白气儿,带着一股子好闻的馨香,令人心旷神怡。
才旦十分有警惕性,当下就要夕羽不要闻这些香气,担心会有什么在里边,只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和夕羽都被这白气儿给扑了一脸,紧接着眼前的景象就变了,本来十分壮观的五彩鎏金八合大门,变成了一处通往水榭阁楼的石子小路,夕羽茫然的看着那小路,怀里已经不见了才旦了。
“才旦?才旦你在哪里?”夕羽皱着眉头叫唤了一声,不见任何人应答她,倒是身后突然传来了两个娇俏的声音,都叫着:“小姐,原来你在这啊!让我们好找!”
夕羽愣了愣,转过头去,看着面前一模一样的两个女子,“你们是谁?”
两名女子皆掩嘴笑着,“小姐说什么胡话呢?我们不是春生和夏生吗?”
夕羽只觉得脑袋忽然一阵空白,接着竟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春生?夏生?”夕羽茫然的看着那两名女子,刚刚她叫唤了一个人的名字,是谁来着?才说了出来,就忘记了……
“我刚刚是不是叫了谁的名字?你们听见了吗?”夕羽问道。春生和夏生面面相觑,“没有呢,小姐叫了谁了?”
“没有码?”夕羽皱着眉头。“没有哟,对了,小姐,夫人和老爷在厅堂等着你呢,快来吧!”夏生和春生拉住了夕羽的手,将夕羽往前带着去,夕羽回头看了看身后,一个圆形的拱门,还有一方红色的墙壁,接着便是一株杏花,便没有了其他。
夕羽被夏生和春生逮到了厅堂去,她感觉有些陌生,却又狠熟悉一样。
“羽儿,你可来了,快来,坐在娘身边。”厅堂中端坐着一名妇人,妇人端庄秀丽,身上穿着紫色华服,层层裾裾,一头云发上戴着金银头饰,脸上略施薄黛,趁着整个人雍容华贵。
“娘?”夕羽不确定的叫了一声,那妇人笑了起来,“在想什么傻事呢?快过来,怎么的忘记了?今天可是二皇子造访的好日子呢,今儿个夕羽穿的真好看。相公,你说对吧!”
“嗯。”坐在另一边的男子虽然穿着一身闲适的衣衫,却也怎么都阻挡不住一身寒气,令人看了心生恐惧,夕羽莫名其妙的感觉不太舒服,靠过去了一些,她觉得这些人好像都没有见过,可是又很眼熟。
她坐在上面喝了一阵茶,外边突然有人进来通报,说这二皇子来了,夕羽好奇的看向门外去,门前立刻迎进来了一批人,为首的是一个剑眉星目,长相俊俏的男子,十分高大,穿着一身黑色四爪龙袍,头戴英冠,长发竖起,腰间一条流云腰带,脚下是一双流云靴,走起路来昂首挺胸,十分自信。在他身后也跟着个人进来,那人不拘小节,手上拿着一把折扇,眉眼间一派风流,相比前面的人,他多了一份潇洒恣意,夕羽只觉得很眼熟。
尤其是头一个人,也就是他们说的二皇子。
“见过二皇子,见过丞相大人。”夕羽的娘将她拉了起来,给行了礼,她什么都不懂,就被压着行了个礼,谁知道头上的发饰竟然过重,直接脱落了下来,摔在了地上,一瞬间,厅堂之中安静的仿佛掉了一根针都能听得见。
夕羽披头散发茫然的看着地上浮夸的头饰,她会戴着头饰吗?她以前是这样的吗?她怎么感觉自己忘记饿了很多东西?
“将军家的小姐就是不拘小节。”那一名穿着一身四爪龙袍的皇子走上前来,伸手将地上的头饰捡起来,递给了夕羽,温柔的对她笑道:“初次见面,本王名曰少昃,不知小姐名讳?”
“夕,夕羽……”她好像见过这个人。
第六十四章
“羽儿,切不可如此无礼!”贵妇人小声的在夕羽耳边说道,暗中还用手拉扯了一番她,夕羽感受到手心的触感,又是一股陌生的感觉袭上心头,在记忆里,好像从来没有女子这样握住过她的手……
这是怎么了?
由于夕羽精神恍惚,所以这场会面也匆匆结束,本来还十分高兴的老爷板着一张脸走了,那个华服衣衫的女人也跟着离开,夕羽却感觉自己内心毫无波澜,仿佛对方只是过眼云烟,仅此而已。
倒是今日遇见的二皇子,对她来说却是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熟悉。甚至看着他,都会十分开心雀跃。
真是奇怪的感觉。夕羽觉得既新奇,又不安。
她开始有些期待再次和二皇再见面。
深闺之中,女子是足不出户的,夕羽每天都要学女红,读四书五经,可是她感觉自己好像不是这样的,她脑海之中总是闪现出一些破碎的画面,然而画面太快了,她抓住不。
只觉得不应该是赏花吟诗扑蝶这般单调无趣的生活的。
那天,春生和夏生给夕羽拾撮头发,一边梳头一边念叨着,说着庭院里又进了新奇的兔子,或者是谁又上门提亲之类的琐事,夕羽静静的听着,看着夏生拿起一支簪子,簪子上边是一颗圆润光滑的珠子,“这是什么?”她问。
“小姐你忘了?这是陛下赐给咱们府上的南海银翠簪啊,从南海那边护送过来的,举国上下也就十支。”春生笑意盈盈的回答道,将簪子小心的插入夕羽的青丝之中,“要我说啊,还是小姐戴着最最好看了,小姐的头发黑亮顺滑,好像绸缎似得。”
夕羽看着铜镜之中的自己,有些陌生。
她的额头上,有过那么一枚朱砂印吗?她的眉,曾经淡扫过吗?她的嘴唇,点过降红?曾经涂抹过蔻丹?
“好奇怪……”夕羽喃喃自语,看着镜子之中的自己。“小姐怎么了?”
“我以前是这个样子的吗?”夕羽抬头看着春生和夏生,春生笑着回答:“当然不是了,小姐现在比以前更好看了,越来越好看了!”
不对,这不是想要的结果……她不是想要这样的回答的。
夕羽皱着俊秀的眉,咬着下唇,印上了两颗浅浅的牙印。她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好像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或许,那个给她熟悉感的二皇子,能够让自己想起也说不定!
“春生,我想见二皇子。”夕羽拉着春生的衣角,春生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为难的皱起了眉头,“这……小姐,姑娘家是要矜持一些的,这恐怕不太好。”
“我想见他。”夕羽不依不饶,她的重点根本不在姑娘家要不要矜持上,而是抓住了某些证据之后想要证实。
“我给小姐去送信吧。”更沉着稳重一些的夏生说道,“二皇子对小姐必定也是有钦慕的,”说到钦慕二字,夏生咳嗽了一下,显然对于情爱之事,她们还是很避讳的。
“劳烦夏生了。”夕羽点点头,春生这时已经把文房四宝端上来了。夏生摊开信纸,镇纸压住,春生在旁磨墨,表情上依旧是十分担忧。
夕羽提笔后又不知道该怎么写,想了很久,一直到笔尖的墨滴落,在雪白的纸张上边溅开了一个墨点,她才写下两行字:明月照我心,盼与君相见。
接着匆匆将纸折好了,放入信封之中,交给了夏生。
接下来,一连等了三日,依然不见二皇子造访,夕羽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贸贸然了。
月朗星疏,明月的光辉照亮了庭院,夕羽早已谴退了小丫鬟,独自一人坐在窗口前,仰头看着月光,一旁铺着五彩流苏桌布的小方桌上边摆了几枚水润可爱的糖糕,却一动未动。
“小小姐,这是在想什么呢?”蓦地,一声低沉好听的声音从房顶突兀的传了过来,夕羽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一双大眼睛睁开来,屋顶上突然跳下来一人,身材高大,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袍,滚着金边,头发高高束起,十分精神。
不正是二皇子吗?
夕羽嘴角不自觉的弯起了,从坐着的软塌上站了起来,伸手撑在窗户上,“二皇子……”我以为你不来了。
“前几日有要事缠身,所以来不了,对不住了。”二皇子走了过来,仿佛都待着一种威严的气势,夕羽笑了笑,刚想回一句无碍,却突然觉得不是这样的……
“我们很久之前就认识了吗?”夕羽问道。
二皇子摇摇头,“那日是初见,怎么了?小小姐与本王一见如故吗?”二皇子笑的爽朗,可是夕羽的笑容却渐渐地平复了下去。
怎么说呢,这个人给她陌生的但是又很熟悉的感觉,本来她想着可以找到一些自己想不通的思绪回来,却发现更迷糊了。夕羽胡乱搪塞了个理由,将二皇子请走了。
接着,夕羽就病了。这一场病来的十分突然并且毫无征兆,头痛发热,让她提不起精神……日渐消瘦下去。不多久,她一张精致的面庞上都是病怏怏的黄气。
初春的早晨,还剩下一口气的夕羽抬头看着雕梁画柱的柱子,脑海之中又出现了关于初遇二皇子的画面。他当时多威风啊,穿着一身四爪的龙袍,器宇轩昂,贵气逼人。
“少昃?”她哑着声音叫唤了一声,“少昃哥哥……”突然,仿佛有什么东西涌入了她额脑海之中,她猛然想起了很多东西,不对……这个世界是假的!
“砰!”一声碎裂的声音自头顶传了过来,紧接着裂开了无数块,通通坍塌了下来!夕羽惊得猛然睁开了双眼,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迷茫的看着眼前,五彩斑斓的门扉,她回到了逍遥门门口。
夕羽有些恍惚,突然有一种一梦十年的感觉。
“总算是醒过来了。”才旦奶声奶气的声音在夕羽边上响起,夕羽歪着头看向旁边蹲下来用严肃表情看着她的小孩,那一副肉呼呼的样子真的不是那么适合做出这样的表情。
夕羽浑身有些酸软,但是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舒适,仿佛吃了排浊丹一般,身心舒畅。
“我怎么了?”夕羽眨巴着眼睛,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才旦。才旦指了指殿堂中的白烟,“这烟有问题,吸入进去会导致人进入幻象,我因为体质特殊,这烟气好似对我没有什么影响,倒是你,一下子就昏睡了过去,任凭我怎么叫,都没有醒过来。我十分担心。”才旦头一回说了那么长的一串话,“你感觉如何了?”
夕羽看了看了自己的手掌心,“我觉得很舒服。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面很美好,她有爹娘,过着富贵家的生活,还遇见了和少昃长得一模一样的皇子。可是,这是梦,并不是真的。“所幸你醒过来了。”才旦指了指殿堂里面,这时候夕羽才瞧见,殿堂最里面,黑沉沉一片的地方,竟然有成千上百的白骨。
“这是……”夕羽被震得说不出话来。“这应该是误闯进来的,亦或者是有心进来的这里寻找宝物之类的,却被这一关给卡死了。”才旦沉下一双眼睛,看来这长生殿确实是有点来头。如果不是自己体质特殊,恐怕也会深陷在幻境之中无法自拔。
夕羽沉吟了半晌,开口道:“看来这也是个阵法,我想少昃他们一定会来找我们的,我们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