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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异族:天使的陨落-第87章

小说: 异族:天使的陨落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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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域之南,喜马拉雅精灵世代守卫着岩洞寺。
  岩洞寺几乎称不上真正的寺庙,没有体面的庙堂,没有印着佛陀教言的巾幡,也没有身着红黄袈裟的喇嘛,它建在雪峰之上,唯有最勇敢的攀登者才能抵达这里。遗憾的是,他们甚至没有听说过这座历史悠远的神所。
  但这也正是守卫者们所追寻的境界——“永恒的宁静”。
  很久以前,远古精灵的一支在漫长的游历中经过此地,他们走进深邃的岩洞,发现石台上放置着一座黑色的灯台,微弱的火光燃烧其中。
  在那个世界的大部分还是一片蛮荒的时代里,是是谁打制了它,又是谁把带到这处绝壁险峰?已然不得而知。但远古精灵从其中看到了永恒的意味。他们留了下来。历经漫长的岁月,这团幽幽之火从未熄灭。
  直到今天,岩洞寺的苦修者依然在油灯昏黄的光芒中,用古老的文字誊写关于命运的预言。
  岩洞寺是预言团七大静修所之一。
  澄净的夜空令人心旷神怡,眼前这位喜马拉雅精灵的银发有如高山冰川,水晶般的眼眸会随光线改变颜色。他把自拍照片传到twitter上,引来无数赞美。不过,这个玩笑给他招来惩戒:连续值班一个月。一头雪豹在他脚边懒洋洋地打着呵欠,肥肥的尾巴无聊地晃来晃去。“嘎吱”,积雪被踩踏时发出的声响惊动了他们,雪豹一个跳跃,扑向平台上出现的四个身影。
  到访者穿着苦修者的褐色麻袍,为首者揭开兜帽,露出秀美的面容。雪豹高兴极了,绕着她打转,像一头温驯的大猫。
  “太无礼了,阿吉,这可是咱们尊敬的理事阁下。”精灵守卫重重地拍了拍雪豹的脑袋。
  “哎呀,这算什么,阿吉一直是个好孩子。”预言团最年轻的理事、东方预言者赵宛一边亲热地揉搓着这个大个子猫科动物,一边从口中呵出白气。“真是很冷的天气啊。”
  “您每次来都这样说。为什么不穿厚点?进入静修所必须身着苦修服的规矩早就废止了。上次赫伊大师来的时候就穿了一套粉红色的极地羽绒服呢。就这样还差点感冒。”守卫笑着与她寒暄,又向她身后的意念者伊尔扬了扬下巴。
  伊尔是雪豹讨好的第二个对象。但当它接近他时,又畏缩地躲到一边。它并不怕伊尔,伊尔身上总带着好吃的。它害怕的是伊尔身后的陌生人。
  “您是……”
  守卫灰水晶般的眼睛最终锁定她。帽沿的阴影挡住了神秘客的面容,她似乎也没有打算让别人看见她的模样。精灵守卫漂亮的面孔上现出几分犹豫,即便是一位理事也不能将一位来历不明者带入岩洞寺。
  一只美丽的手从袖管里伸出,露出指上的戒指。
  精灵守卫立刻认出了它。
  预言者阿若娜的“永恒之戒”,象征着她洞悉命运的伟大力量。因为她终身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所以戒指代表了她。在她辞世多年后,岩洞寺依然遵循着这个习惯。精灵守卫露出惊愕的神情,向戒指的佩戴者致以由衷的敬意。
  “欢迎归来。”                        
作者有话要说:  伊尔这个人物,有些小伙伴可能已经忘了。《时光》里那个曾经挖苦过寒歌,后来又自己去领死的家伙。寒歌没让他领便当,他现在挺忠诚的。嗯,就是这样啦!

☆、夏若

  归来。寒歌的身子微微晃了一下。是啊,归来。
  “请跟我来。”赵宛把信使留在平台上,带着伊尔和寒歌进入岩洞。踩着冰冷的石梯,从山体的中央向下行去,岩洞寺藏于山中,崎岖的甬道交织,有如一座迷宫。
  迷宫的深处就是那盏永不熄灭的灯。
  寒歌停下脚步。她想起遥远的过去她也曾如此行来,在极度的静谧中,凝望这团光亮。归来,精灵向阿若娜的致意用在她的身上,却也同样贴切。侍立身侧的伊尔注意到她微变的神情,眼中闪过一丝哀伤。过了一会儿,寒歌低低叹息了一声,快走几步,追上放慢脚步等待她的赵宛。
  一间间石室错落着分布在甬道两侧,苦修者跪在冰冷的岩石地板上,用笔尖蘸着微火的烘烤下融化的油墨,缓慢而专注地在羊皮纸上书写。待油墨干透后,这些羊皮卷就会装帧成卷轴,放置在墙上的壁龛中。干燥和低温的环境能让这些羊皮卷保存很长的时间。
  赵宛默数了一遍,从壁龛中取出一个火漆封好的羊皮卷轴,放在室中的矮桌上。“都在这儿了。”
  预言者表现出预言能力的时间或早或晚,预言团称之为“觉醒”。每一位预言者觉醒时,都会被别的预言者感知,并记录在册。这个卷轴登记了上世纪134位预言者的姓名和出生及觉醒的日期。
  赵宛凿开漆封,在灯光下徐徐展开卷轴。
  所有的名字都分别以预言者的母语和上古神族语言记录。
  寒歌膝坐地上,伊尔为她持灯在侧。她一一检查卷轴上的名字,她按照时间线向前追索,但她没有找到她要找的东西。
  “有没有虽然觉醒,却不能被你们感知的预言者?” 沉吟片刻,她问。
  赵宛歉意地摇了摇头。在感知之外,预言团也常常接到某地出现预言者的消息。每遇到这样的情况,预言团都会遣人调查,但结果往往令人失望。所谓的预言者不过是深谙心理暗示的骗子。或许也有真正具有预言能力的人却终身隐匿不言,但如果不能感知,又怎么判断他未被感知?
  “不过,”赵宛想到了别的事。“想必您知道,预言与个体的心智有关。心智强大者,纵然他不是预言者,也有被感应的可能。所以,当我们无法确定时,我们会做一次引导预言,来激发被测试者的预言能力。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我们开始保留引导预言记录。您稍等片刻……”
  她来到另一面墙前,也不知她是根据的是哪一种索引规则,就在几乎完全一模一样卷轴堆中找出了她要的东西。
  十七个卷轴,依次摆在桌上。它们代表十七名被感应的非预言者。
  姓名,种族,家庭背景,感知时间,引导预言的完整过程,以及预言团给出的正式结论。一个个卷轴拆开又合上,一次次希望又归于失望。第十六号卷轴有些破损,上面的漆封也和别的卷轴不同。松开丝带,卷动轴滑向一边,一个名字跃入眼帘,寒歌的眼中突然亮起一点银色星光。
  夏若!
  这是一份仅有一个名字的卷档,其余的部分都被油墨涂去。似乎有人想要掩盖当年的事,但又无意中凸显真相。世界上有许多同名同姓者,但只有一个夏若才能让预言团在记录中做出妥协。能成为逆天者家主的妻子,她必然出生于显赫的人类家族。
  也许她真的是一位预言者,所以才会预知空难发生,所以才会只身登上KAL007号班机,才会在飞机的黑匣子里留下乘务员一句玩笑式的警告:“机长先生,头等舱有位女士说您偏航了……”
  这段对话从未公开。
  再次行走在幽长的甬道中,裙裾摩擦发出窸窣的声响,宁静的地下世界里,灯光如豆。永恒之火消失在寒歌身后的黑暗中,她曾给它取了一个名字:火种。在彼岸世界里,火种总是意味深长。
  它象征着开端。
  世界的、文明的、生命的,所有的开端。
  寒歌还知道另一个火种。当她还是孩子时,她就听说过它。每一位火种的携带者都会成为一个时代的开端。那些伟大的名字占据了她的少年时光,她也曾梦想着如他们一样,开拓一个崭新的世界。
  她没有成为火种的携带者,但她把这盏灯放在了雪域的深处。在她从希望走向失望再到绝望的旅程中,慢慢将它遗忘。直到孟买的狂风暴雨中,她闯进莫尔吉·拉塞的宅邸,看见真正的火种在方哲的手中燃烧。她没有想到她会以这样的形式找到它。
  她爱上了一个人类。
  她爱上了火种的携带者。
  ……
  离开钱伯特的办公室,何川拿到了查阅KAL007号班机空难资料的许可。由于绝密存档没有电子档,且不允许复印,需要派专人从温哥华档案馆提取文献,他们还得等上几个小时。
  纽约的天气越发糟糕,几个烟民去天台过了把烟瘾,回来时一色的残花败柳。
  等待资料的时间里,大家吃了些东西,和衣躺在分析室和走廊的沙发上睡了一觉。几个小时后,走动的声响把他们吵醒,装满文件的纸箱送进了分析室。
  这依然是一批经过修改的文件,夏若的名字不在其中,与她相关的内容都被删除。但细心的调查者依然可以注意到她的存在。
  没有登机的乘客和遇难乘客的总数与售出机票的数量不符;头等舱候机室里的服务员记得一位搭乘KAL007号航班的年轻女士出现严重的妊娠反应,但在遇难者家属的陈述中,却没有找到这位女士。飞机的飞行记录仪,即俗称的黑匣子不在其中,只有通话记录副本,一句没有完全抹掉的话显得没头没尾,机长说:“……偏航?开什么玩笑?……”
  没有开玩笑,他真的偏航了,深入前苏联航空识别区250公里,带着机上的人走向死亡。
  有人想提醒他,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就是夏若。
  根据过往的研究,女性预言者有百分之三十的机率把预言能力遗传给她的子女,男性的可能则几乎为零。
  与方哲相处四年,何川可以确定方哲没有预言能力。但他也许继承了另一样东西——他和他的母亲一样,曾从坠毁的飞机中逃生。
  “川哥,我们在找什么?”夏添问。
  “某种……某种不寻常的东西。”何川的目光从贴满照片的墙上移开。
  墙上的时钟显示5:43,距离空难发生,时间已经过去了37个小时。他本该感到希望,说不定他只需要再等十来个小时,方哲就会像上次那样活生生出现在他的面前。但他心神不宁,总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堵得慌。
  是因为寒歌的话吗?
  她梦见方哲对她说:“我需要你。”多么奇怪的话,但却及不上另一句:“你知道的。你看见了我。”
  “砰!”工作台被人猛撞了一下,惊了何川一跳。高剑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揉了几下撞得生疼的膝盖,挥舞着手中的一页纸,扑向照片墙。他似乎发现了什么,目光在照片中搜寻,不时和手中的东西做个对比。
  “啊哈,我找到了!”他怪叫一声,从墙上扯下一张照片。“什么,什么?”众人火速扑了上来。“看!”他把手中的东西举在身前。
  两张照片,一张捏在他的左手,刚从墙上拽下;一张来自桌上的文件,看着有些年头。两张照片,两个男人,都是30岁出头的模样,一个黑发蓝眼,留着杂乱的髭须;一个金发碧眼,容貌优雅洁净,好似华尔街投资银行顾问。
  前一个人的照片何川几个小时前见过,是与方哲只有一排之隔的肯尼亚人丹尼尔·林克。后一位——
  “这他妈的是谁?”有人冒了一句。
  “是KAL007号班机上的乔·巴特勒。”夏添的记忆力永远是最出众的。只需一眼,终生不忘。不过,对于一个优秀的调查员,仅有一个好记性还远远不够。从纷乱的假象中发掘被掩盖的真实,夏添需要走的路还很长。
  “我去!这明明是一个人嘛!”段小懋脱口而出。
  一瓶染发剂,一副彩色隐形眼镜,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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