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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兵不厌诈作者:黑山老妖-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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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第,怎一个惨字了得。  
     但根据经验,当你以为倒霉到底的时候,总会有更加不幸的事情降临。  
     清早,房里突然响起一声长嚎,阿牛趴在枕头上号啕大哭道:“妈的,我想起来了,我们今天上午还有篮球比赛啊……”  
     所有人尼加拉瓜大瀑布汗。  
     由于军训连队太多,各连搞紧急集合是各自为政,互不干涉的,我们教官把拉练安排在周六,肯定是为了让我们在星期天能好好休息,但他们居然忘了今天和八连的篮球决赛! 
     打自被关进军营,我们的娱乐生活就降到了贫困线以下。绝大多数时间我们只有“和尚拈花空望月,恐龙坐地恨成仙”。  
     我们在这里的唯一的娱乐打蓝球,每天晚饭后的放风时间,所有人无论球技好的差的,通通爱到篮球场上群魔乱舞。时间长了,形成了规模,团里干脆将各连队组织起来,举行“大力神”杯篮球赛(据河西走狼小道消息:“大力神”这个丢人的名字是我们连长提议的,全连为此郁闷了很久)。 
     不是我夸口,我们六连的篮球真是溜溜的好,校队的主力有3个落在我们连,实力能不强吗?其中一员大将就是平常看来百无一用的阿牛。平日里对手来一个收拾一个,来两个收拾一双,轻轻松松杀进决赛,但今天情况不是一般的凄惨,连里82个人,只剩41。5条命(只有我那条命是完整的)。 
     阿牛在床上蠕动了两下,闷声道:“反正是输,干脆弃权算了。”  
     “NOD~~~”所有人翻身继续睡。  
     一磨磨到了比赛时间,原想教官一定会呼啸而来骂人,谁想过来的只褚泽林一个人,站在营房门口不清不淡地说了一句:“今天赢的队伍,可以用部队的棋牌室一天。” 
     棋、牌、室?  
     牌、牌、牌、牌、牌、牌、牌……  
     都说大学生活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牌。军营里最难熬的不是操练的艰苦,而是没有牌好打。想我们在学校时,寝室里哪天不是无牌不欢。而当初进军营时,带来的扑克牌就算藏在内裤里也被没收得一张不剩,所以乍听到“棋牌室”三个字,全连的眼睛都直了。 
     河西走狼激动地声音都在发抖:“褚老师……棋……牌……室……有没有……扑克??”  
     “当然有。”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话音未落,河西走狼和撒满法师一人架阿牛一支胳膊,恶形恶状地将其拖下床去,消失在门口,那情形简直就是王夫人抄检大观园时,病晴雯被恶人拖走。 
     其他人如法炮制。不出三分钟,我们连篮球队的成员都出现在球场上了。  
     一教官拍着褚泽林的肩道:“同学还是听老师的话啊~~”  
     球场上,能来的连队都来来观战了,甚至还有翻山越岭赶来的女生。整个球场好像菠菜地,绿油油一片。  
     我们和八连各霸一边对峙着,杀气冲天,外加敲碗打盆当当当~~  
     但八连气势明显比我们强,因为来看比赛的上万只鸭子几乎都在替他们加油。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八连把山贼推上比赛场,除了他球技高,另一作用是招揽女球迷…… 
     由于一个主力昨天晚上抽了一夜的脚筋,最后我这个球技不过尔尔的人代替他上场——毕竟全连没有缺胳膊少腿的就我一个了。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以疲弊之师对山贼他们,还是打了个平手。  
     场上比分胶着着,场下较量也一直没停过。  
     “六连的!螃蟹吃多了吗?怎么都横着走啦~~~”八连有人吼道。  
     河西走狼一干人卷起裤腿,脚踩板凳,吼回去:“八连的!拽什么!人过球留下,球过手留下!!!”……俨然是黑社会作风。  
     山贼自比赛开始后就出尽了风头,只见他忽而一个转身后仰跳投,球划出流畅的弧从我头顶跃过。球出手的一瞬,他便自信地笑起来,很好看的嘴角抿出一道弯,性感而俏皮。在场外花痴女们的连声尖叫中,球干脆利落的进了框。 
     我擦了擦淌出的口水,撇眼再看场边的褚泽林,他果然眼中贼光乱闪,我心中警铃大做,山贼再这么帅下去,危险啊。  
     上半场快结束的时候,我们连外号五斗的队员突发脚抽筋,一时场上大乱。  
     别人慌张自不必讲, 独有我更比诸人忙到十分去,又恐山贼被某人臊皮,又恐阿牛被人踩死。  
     五斗这家伙真是超有集体荣誉感(其实是对牌的执念深……),宁可站着死,决不躺着生,被抬下后居然又艰难地向着球场爬爬爬。我捉住他的脚踝扯了回去——踩死事小,妨碍比赛事大。 
     正是乱纷纷的时候,突然有个低沉的声音:“辅导员可以上场吗?”  
     只见褚泽林脱了外套,对着裁判问道。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呆了一呆。裁判向他身后的五斗看去。五斗立刻一个卧倒,趴在地上夸张的呻吟。这家伙,练紧急卧倒的时候怎么就没见他完成的这么干脆利落。 
     裁判想了一下,对褚泽林点点头。  
     我小声嘀咕道:“都奔三十的人了,也不怕闪了腰。”  
     STOP!  
     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猜度褚泽林的。他他他他!他该不会想上场去占山贼的便宜吧???  
     我大急,脱口而出:“阿牛!!看死褚泽林!!”  
     杀人的目光立马从我方阵营射来,将我戳地千疮百孔。  
     “罕剑!!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罕剑!!还我们的棋牌室啊~~~~~~”别、别叫那么惨,比赛还没结束哪……  
      天地良心,我确实没有敌我不分的意思,但连队里的人没有给我深刻检讨的机会,场上的兄弟一轰而上:“就知道你是个死汉奸!”“打你个卖国贼!”  
     这个临时同盟真是默契得很,连眼神都不用一下子就搞定了:抓腿的抓腿,抓胳膊的抓胳膊,按头的按头,一副把我五马分尸的阵势。  
     褚泽林上的晚了,什么都没剩下,正不知从何下手,场边有龌龊小人喊道:  
     “———扒——他——的——裤——子——————————”  
     妈~~~~~~的~~~~~~咧~~~~~~  
     谁这么缺德!!  
     场边那些个其他连队的人已经笑翻到地上打滚了,山贼也蹲在篮球柱边肩膀耸个不停。  
     哄笑中,褚泽林众望所归俯下身来,脸上表情怎么看怎么阴冷:“刚刚你说谁要闪腰?”  
     狗耳朵!!我在心里骂道。  
     褚泽林当真把手覆在了我的皮带扣上,只听喀嚓一声响。  
     我爆!!估计我当时的热气都顺着头发往外冒了,红着脸拼命挣扎,妈的,阿牛他们抓那么紧干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当机立断,用尽全身力气吼道:“褚老师我错了~~~~~~~~~”  
     褚泽林他像是愣了一下,随即,一个笑容在脸上徐徐漾开。  
     他那张脸逐渐在我面前越放越大,我第一次那么近看褚泽林的眼睛,竟然那么黑那么漂亮就像一湾的深潭……内里还有隐隐跳动的火焰诱惑着你无声无息地被溺毙…… 
     在我微微失神的一瞬,褚泽林的手竟向后滑去……  
     他他他他他!!!!!!!!!  
     他他他他居然当众摸我屁股!!!!!!!!!!!!!!!!  
     
     第十二章  
     
     周围竟还有人轰然叫好!?  
     正义!!正义在哪里啊~~~~  
     褚泽林那只爪子在我屁股上停留不去,所有人眼睁睁地看着良家少男被调戏不施援手~~~~~  
     妈妈的,今天就算被剥光了所有人也以为是开玩笑吧?!唯有自救。  
     我越发做贞节烈男状,拼命挣扎,终于挣开了一只胳膊,只听“咚”一声我半边身子着了地。不顾眼前乱冒的星星,我借机蹬开其他的爪子,连滚带爬突围了出去。 
     后来回顾这段历史的时候,我对自己这种缺乏同恶势力作斗争的行为进行深刻检讨——因为我挣开后做的第一件是脱逃,而不是给褚泽林的胯下来一脚——这造成的后果是: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没法把斗争的主动权再争取回来…… 
     再说我连滚带爬逃到场边,队里那几个家伙在众人幸灾乐祸的助威声中又围剿了过来。眼看是逃不过了,我“啪”一个立正,摆出个STOP的手势,说道:“英雄,且慢!听我一言!” 
     等众人一愣,我一把解开裤带无比坚定地说道:  
     “我——自——己——脱——!!”  
     “切~~~~~~~~~~~~~”  
      大家立刻兴味索然,不屑地哼一声散开了。  
     
     我摸了把冷汗,看来对付下流的办法果然就是比他们还要下流,但是,我朝场中笑得高深莫测的褚泽林看去,这个家伙的下流功夫我甘拜下风……  
     看够了好戏的裁判这才吹响哨子,比赛继续。  
     很快,所有人都震惊了震呆了震傻了。  
     “……哦,天哪,我们连英勇的辅导员刚上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在前有追兵,后有堵截的情况下攻入篮下……投篮……进了!
“……罕剑把球传向黎松,黎松弹地传球给吴铭,吴铭射球,不入!!!!! 哦~只见我们英勇的辅导员跳前,拍球入篮!!!!!! 二十二对二十一!!!……  
     “……好,现在我们英勇的辅导员是单枪赴会……只见八连的队员一个队员两条腿,两个队员四条腿,三个队员六条腿上前拦截……哦哦~八连的家伙就像不倒翁一样一撞就倒~还有一队员被我们英勇的辅导员撞出30米之远,诸位,这真~~~的不是橄榄球比赛吗?…… 
     “……只见我们英勇的辅导员就像一条沙沙作响的响尾蛇,气势骇人,无人可挡,只见他一个365度的大转身……投篮……进了……”  
     河西走狼手持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喇叭,韩乔生风格的解说响彻全场。  
     虽不想承认,但褚泽林这个比我们大了七八岁的老人上场后,我们摸到球的机会就直线下降。比赛越打越顺手,比分一路上扬,领先到比赛结束。  
     这一天成了普连同庆的一天。  
     据说后来棋牌室都成一黑社会的窝点了,大家伙儿卷着裤腿,敞着肚皮,边扔牌边五音不全地歌唱新生活。隔三岔五有拱猪输家一脸贱笑的冲出棋牌室,绕训练场边跑边喊“我是猪~~~~”沿途群众无不深深唾弃道:“又一头六连的饭桶猪!!” 
     ——可惜这些盛况我都没看到,因为我又落到了去医院的凄惨境地。  
     说起来,全是褚泽林那个混蛋的错。  
     比赛结束的哨子响起后,我们连的家伙们抢钱似的飞扑到场上一副“林哥我好崇拜你的~~”样子围着褚泽林,看向他时眼睛里有亿万的星辰在闪耀。  
     我们几个二等英雄则被挤到一边没人搭理,对这种不公平的待遇,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小四,你手指这里怎么搞的。”阿牛首先发现我手上的伤。我被人五马分尸时,混乱中左手的指关节在地上都磨破了,伤口正渗着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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