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如船-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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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发丝时,他似乎有些脸红。
看着他显得如此纯情,我忽然觉得我才是那个老司机。
我见他没有说话,便开口道,“醒了就放开吧。”
不等他说话,我拿开他环在我腰上的手,坐起身来,扯了旁边已经被撕破的衣衫搭在身上。
他也坐起身来,从后面将我拥入怀中,我又落到了那宽阔的胸膛中,仿佛从未离开过。他伏在我的颈边,我觉得暖暖的气息拂过,一切就像梦一般。
环在我腰上的手紧了紧,就像想要紧握住流逝的细沙。
静谧之后,他声音沙哑有些无助,“阿船,对不起,我昨晚让你痛了。”
我闭目养神,心里却有着愤怒在涌动,最后无计可施只能化作凄凉。为何宇文胥直到此时却还是一副情深的模样,而我感受着这样情深的他迟迟狠不下心。
我叹息一声,“你是皇上,不需要道歉。”
“不,阿船,先皇早已给我们赐婚。只是先皇仙逝,我们只需守孝一年,一年之后,你便是章丘的皇后。”
这又是怎么个说法?我已经不在意他是怎样与父皇交换得来皇位的,手触到脖颈之处,那玉珏还在,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真的要靠它救命。
我思索着该怎么开口,手腕处却传来一片冰凉。宇文胥修长的手执起我的手,低头一看,一朵玲珑剔透的山茶花已经安稳地在我的腕间散发出柔和的光泽。
“这是何休石,早年我命人寻来的。”
宇文胥说的轻描淡写,但我对这种石头早有耳闻,千金难求,全靠缘分。这都能让人找来,其中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没想到这厮实在我身上下血本了。
我伸手想解下来,却被他捉住了手,十指交缠,“阿船,别再置气了,好吗?”
我拗不过他,直白地说,“皇上大可不必这样辛苦了,瞒了我这么久难道不累吗?”
果然,身后的人一僵,他扳过我的肩膀,我看到了他放大的俊脸。他的狐狸眼里闪过一丝紧张,我看得一清二楚,他也会紧张?
“阿船,你知道了什么?是先皇临终前和你说的?”宇文胥问道。
父皇?父皇又知道什么秘密?如果穆尹说的是真的,那么父皇就不知道藏宝图的事儿。
我决定按兵不动。
“我并非有意瞒你,只是怕你离开我。”宇文胥低低的声音响起。
“那我们现在可以开诚布公了吧,我可以将藏宝图给你,你要放我和我的宫女走。”我不求皇后之位,保住小命已属不易。
“我要拿藏宝图干什么?对!当年是我父亲受先皇之命请蔚展出山,阴差阳错之间错杀了他。这是先辈的事情,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一直很害怕,害怕你知道这件事之后的反应。”
“我替我父亲道歉,我会用我一辈子的时间来照顾你,呵护你,好吗?”宇文胥含着深情的眸子澄澈似水。
平地惊雷,宇文胥,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我想起父皇临终前那些道歉,他说对不起我和母后,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一时百感交集,母后若知道我们其实一直生活在仇人的屋檐下会是什么感觉。原来,当父皇知道母后是蔚展之妻的时候,他决定留下母后和我来赎罪。
他死前还念念不忘这件事,拉着我的手道歉。
我从没见过我的亲生父亲,可杀父之仇却不共戴天。父皇一生光明磊落,想必也并非有意要取我父亲性命,就算要报仇,父皇也已经仙逝了。人死了,我又能追究些什么呢?
原来我一直都生活在一团纠葛里,知道了一切,我没有力气再去恨任何人。看着眼前的宇文胥,这么多年来,无论真情还是假意,起码有和他在一起度过的这些时间。
我的心一软,好聚好散吧。
“阿胥,我要不起你的一辈子。藏宝图给你,你放了我和我的宫女,怎么样?”最后,我淡淡地开出了我的条件。
他脸色骤变,“完颜月出!你是这样看我的,你究竟是低估了你在我心中的地位还是高估了区区一张藏宝图!你到底有没有心!”
这是宇文胥第一次在我面前发脾气,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我听到了带着怒气的摔门声。
作者有话要说:
☆、决绝
第四十六章决绝
木木进来收拾屋子的时候一脸诧异,却出奇地什么都没说。我叫她把窗打开透透气。我的手抚上心口,觉得那里空落落的,仿佛被人剜去了一块。
照例洗漱完毕,我不想表现出什么异样,可宇文胥那双受伤的眸子却一直在我眼前挥散不去。他问我,“你到底有没有心?”
宫女们似乎看到了宇文胥带着怒气离开,纷纷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
我坐在窗边的扶椅上闭目养神,宇文胥这样生气,我不能不为自己想条出路,越快越好。
这件事花洛陵倒是给了我灵感,一场大火了无痕,不过,我要这样遁了,木木和舜华殿外守着的这些人怕是没有好果子吃了吧。
要入秋了,早晨的风很凉,我的脸不一会儿就变得冰,但我不想关掉窗户。
我觉得有人走了过来轻轻地关上了窗,睁开眼,是木木。
“公主,你格外怕冷,别让晨风吹得着了凉。”木木站在窗边说道。
我从心里的乱麻中抽出了一个线头,就从木木开始吧。
我开口道,“木木,陪我坐一会儿。”
木木在另外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我问道,“木木,你的任务是什么?”
“什么任务?”木木一脸天真地问道。
“你在舜华殿的任务。”我平静地说。
“恩,我在舜华殿的任务就是跟着公主,照顾好公主。”
我沉吟片刻,“木木,你做得很好,以后有了新主子也要这般尽心才好。”
木木一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公主,你在说什么呢,木木这辈子只会跟着公主,公主去哪儿,木木就去哪儿!”
是啊,宇文胥吩咐她时刻跟着我。
这个小傻妞什么时候都是这样,叫人恨不起来,把她留在这儿还有严齐照顾,宇文胥应该不至于赶尽杀绝吧。她愿意跟着我,我却不能再带上她了,至于其他人,我真的管不了那么多了。
“木木,我都知道了,你受命于宇文胥,监视我,给他送信,是吗?”
木木一听顿时心虚地低下了头,声音也小了很多,“公主,是穆尹说的,对吗?”
她一双手绞着自己的一角有些底气不足,“不过,这不能叫监视。公主对不起,你要是因为这个生公子的气,木木愿意受罚。”木木说完扑通地跪了下来。
我看着地上的木木无奈地叹了口气,“起来吧,你也是听命行事。”
木木摇了摇头,“公主,木木不知道你和公子怎么了,但是也能感觉得出来你们拗着气。公子之所以这样做都是为了关心公主,求公主不要生他的气。”
我想拉她起来,她却坚持跪着,我叹了口气,“木木,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还有,如今你该改口叫皇上了。”说完我出了门。
出了门我没有立刻离开,过了一会儿进去一看,木木果然还跪在原地,我的心一软。想起我的计划,我将计就计,“你要是真想受罚不必跪在这儿,罚你去水榭待一整天,明天早上才能出来,也许我的气就消了。”
这样做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好,只要公主能消气就好。”木木愉快地接受了惩罚。
我把手往背后一背,慢慢踱步到外殿,舜华殿的门口照例守卫森严,我看到了却满笔挺地站在殿门口,脸色比平时更凝重些。
我一到门槛边,却满就走了过来,刚好挡住我看外面的视线。
“二公主,有何吩咐?”却满一脸严肃。
“嗯……”我装作发愁的样子,“皇上昨日来舜华殿你知道吧?”
“属下知道。”却满答道。
“该怎么说呢,昨日我似乎惹他生气了,现在想去看看他。”
却满面露难色,“这……属下没接到命令不能让公主出门。”
我早就料到这个答案,不过我本意也不是现在出去,“那好,你能告诉我皇上现在何处吗?我很想他。”
我努力挤眉弄眼挤出一丝闺怨哀愁,果然却满不好意思地别过了头。
“恕属下不能告知。”同样客气的回答。
不过,我还有杀手锏,“皇上还不知道穆尹来过吧,你看着办。”
却满果然愣了,也许是想到告诉我也无妨,说道,“前几日洪庆王去世,皇上今日要亲自去吊唁了。”
得了答案,我朝他一笑,“很好,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回到内殿,院子里的花开得很好,页瓣上还沾着晨露。转角处站着的侍卫纹丝不动。
宫女A刚好打水从侧廊路过,我拿起旁边浇花的水壶在空中虚绕了一个三角形,然后若无其事地放下水壶,朝书房走去,宫女A看了我一眼,心领神会。
到了书房,我坐下拿出一本书,心却不在书上。想起刚才那个手势很多年都没用了,宫女A会不会忘记了。
不过她没让我失望,过了一会儿,她就推门而入。
我叫她坐下后,为防隔墙有耳,我们一边说着无关紧要的话,一边用纸笔交流。
我的计划大概是这样的,按照惯例,亲王去世,当朝皇帝都要亲自去吊唁以示倚重。如果上朝后去吊唁,起码晚上才能回宫,择日不如撞日,何况遇上这么好的时机,他不在宫里,我到底逃得安心些。
我在心里默默念叨,洪庆王爷爷,您走好,晚辈我不是有意的,但您走的实在太是时候了。O(∩_∩)O
我觉得黄昏到晚上这段时间很不错,大家都吃了晚饭,夜晚即将来临,容易使人放松警惕。我先装病,让却满去请御医,就算却满不亲自去请,那支走一个算一个。然后我们就放火,这个办法其实是我最不想用的办法,这毕竟是我和母后的回忆寄托。
待局面混乱之时,让我的七个宫女化妆成刺客突围出去。我跟着宫女A,她武功最高强。只要出了舜华殿,她们可以联系母后的其他部署将我们救出宫外。如果不成,她可以假装挟持我然后逃出宫去。
我跟宫女A讨论了全部的计划,她又完善了一些细节,决定好后,她先去通知其他六个,留下我一个人在书房过一会儿再出去。
当我一个人静下来时,我才发现刚才握笔的手心里全是汗。我长舒了一口气,不敢松懈,又在脑海中预演了所有环节,确定基本上无误之后才出了书房。
生死一搏,我到底还是有些紧张的,有些不安的在院子里踱步。我思索着宇文胥派人追回我的可能性,决定将藏宝图留下,反正我拿着也只会是麻烦。有了藏宝图,他也许就不会这么执着了吧。
想到这个,我决定到木木那去一趟。我罚木木的房间是一间水榭,被一条人工挖凿的小溪与主屋隔开,到时候火势绝不会蔓延到她那儿去。
我登上水榭二楼,一开门就看见木木坐在窗前呆呆地望着下面的小溪。木木见我进来,欢天喜地问我,“公主,你来看我啦?”
我对她说,“木木,吩咐你一件事,你不要问为什么,记住就好。这件事除了宇文胥谁也不要说,如果你见到他,就和他说他要的东西在山茶花下。”
“好,公主,我记住了。”木木回答得一脸茫然。
我准备出门,她又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