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如船-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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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尹望着却满眸子里还未褪去的情潮,媚眼如丝,笑道,“你要的不就是这个么?现在可以答应了吗?”
却满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心痛与愤怒席卷了他,“穆尹,你认为我是这样的人?!”
穆尹没有回答,这更加刺痛了却满的心,他只想快点离开,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他不发一言,快步准备离开,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穆尹带着哭腔的喊声,“却满!”
他停下脚步,仿佛被人定住一般,不能也不知道该向前还是向后。他从小到大就没见过穆尹哭过,就算是再残酷的训练,她也咬牙坚持下来。
他僵立在原地不动,背后却传来了柔软的触感。穆尹从背后拥住了却满,泪水瞬间打湿了他的衣衫,她哭得声音沙哑,“却满,别走。”
好一会儿,他转过身,拥住了她,动作生硬地抚着她的背,答应道,“好。”
等到最后一批官员离开,宇文胥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严齐赶紧吩咐宫女上茶。
这几天宇文胥基本上没合眼,除了听取各部的汇报,还要处理花务和长公主的事。
花务自从逃出宫后,几次探查都断了线索,现在正是改朝换代的非常时期,宇文胥怀疑花务根本就没逃回卞西。以花务的老谋深算,他很有可能反扑。花务一日不除,阿船的安全就受到威胁,他不放心。
长公主很早就开始在朝堂之上渗透了势力,她不甘心,命卓锦城私调禁军,又联络拉拢朝中党羽。好在现在基本已成定局,他想今天去一趟德音殿,将皇上禅位的缘由说清楚。
偏偏先皇还未彻底布置好一切就遇刺驾崩了,留下了一大堆难题,都道宇文胥这皇位接的稳当,这其中的艰辛却非常人能够理解。
宇文胥想起阿船,心里涌上思念。已经好几天没见过她了,将她保护在舜华殿里,她应该会无聊吧。等去德音殿安排好长公主的事,宇文胥想马上去一趟舜华殿。
“二公主那边还好吧?”
“回皇上,一切正常。”严齐答道。
“好,你安排一下,我一会儿去德音殿。”
“属下遵命。”
德音坐在镜前望着里面的容颜,姜夙轻柔地梳着她的如漆乌发。
“公主,一会儿皇上要来德音殿。”姜夙道。
“好,你替我仔细绾发,我不想死前失态。”德音轻轻地说道。
姜夙闻言,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公主,不会的,你与皇上一起长大,有同窗情谊,况且看在先皇的份上,皇上也不会对公主怎么样的。”
“不,之前也许不会,可现在我联络党羽,私调禁军。我了解他这个人,他不会再给我机会了。我输了,愿赌服输。”
德音说完,姜夙的泪珠滚落下来。
德音似乎有些犹豫,她清越的嗓音不再,“阿夙,我害了卓锦城,你怪我吧。”
“不,公主,阿夙不怪你。”
“我会求皇上放了卓锦城。”
“不,公主……”德音是长公主,在姜夙心中德音是完美的,她怎么可以去求人,姜夙已经泪如雨下。
这时,宫女进来禀报,“公主殿下,皇上驾到。”
“好,我这就来。”
整理好衣着,德音淡然地掀开珠帘出去。她脸色苍白,却每一步都走得端庄沉稳,仿佛自己走在麒麟殿上,受百官朝拜。
她没有行礼,站到了宇文胥面前。
“德音”宇文胥叫道,这只存在在儿时记忆里的称谓让德音一愣。
“坐吧。”
德音坐下,没有开口,静静地等着什么。
宇文胥向她解释道,“先皇将皇位禅让给我,事出匆忙,随之先皇驾崩。你情绪失控,我能够理解。所以,我过往不咎,卓锦城我可以放了,让他继续跟着你。”
德音眼里闪过一丝松动,但却还是没有说话。
宇文胥看着德音苍白的脸,说道,“先皇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公主着想。先皇觉得要公主承担家国的重担于心不忍,不想公主操劳,更怕公主想纤云皇后一样。我们从小也算有同窗情谊,还望公主不要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德音听到这一番话再也忍不住,眼泪划过了鼻梁。她是羡慕过月出,羡慕她无拘无束,她也想念父皇,可她觉得就算得到自由也回不到从前了。
此时各种情感交织起来,只觉得心如刀割。
“皇上说过要给公主选择生活的权利,我答应皇上要护公主一世周全,所以公主可以选择,出宫还是留在宫里。不管怎样,我会安排好一切。”
宇文胥说出了他的主要目的。德音注视着宇文胥,她相信他说的话,她不想再留在这个是非之地了。没有太多犹豫,她答道,“我要出宫。”
宇文胥得了答复,心里释然了很多,“好,我会安排好一切,先告辞了。”
望着宇文胥起身,德音跌坐在椅子上,她原以为自己会面临一场生死抉择,没想到是这般结局。
罢了,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宇文胥就要走出门口,德音忽然想起了什么事,叫住他,“皇上,你还不知道二公主和花洛陵的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说的,然而没有宝宝收藏,哭昏在厕所/(ㄒoㄒ)/~~
☆、死灰
第四十四章死灰
严齐不知道长公主跟皇上说了什么,不过皇上似乎十分反常。本来要去舜华殿看二公主,可出了德音殿便只字未提,直接回了宫。除了上次二公主遇险,严齐还没有感受过这么低的气压。
皇上这次看起来动气不小,严齐暗自猜测道。
回了流光殿,严齐更是觉得惊讶,宇文胥平日里及其自制,此刻却命人一坛接一坛地往里面送酒,送酒出来的人都战战兢兢,想必是皇上的脸色难看得吓人。
宇文胥此时领口微敞,一杯杯地喝着酒,胃里不断传来灼烧的感觉。酒打湿了衣襟,他想就这么醉过去,可脑海里却该死的一遍遍回荡着德音的话。
宇文胥来不及想德音为什么要这样说,当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怒气和嫉妒一起涌上心头,几乎让他丧失了理智。
德音说,“既然都要走了,就不妨告诉你一个消息。我看到花洛陵吻了月出。端午的时候,那时候你不在盛都吧。她这样对你,你还处处想着她,真是难得啊。”
宇文胥一想到阿船像曾经在他怀里那样和另一个人在一起就嫉妒得发狂。
他忍不住一拳打向旁边的酒坛子,顿时满室酒香弥漫,有血顺着他的手臂流了下来。
据史官记载,敕元十五年九月,长公主完颜德音自请出宫到俸殊城的敬香山为先皇和章丘百姓祈福,自此不入宫墙。也有野史记载,长公主名义上在敬香山为先皇祈福,实则云游天下,有人曾经在一个小镇有幸见过她,惊为天人。
已经五天了,我没有外面的任何消息。准确的说,自从却满带着几百侍卫来舜华殿,顺便传了个宇文大爷的口训之后,就再无下文了。他总是一脸严肃又无辜地说,“属下不知。”
不愿意被束缚在一个地方太久,这是任何动物的本能。
就像很多人,可能自己很乐意一直宅在房间里,但如果发现是被别人一直困在房间里那就另当别论了。比如说现在的我就很想试试将一只脚跨出宫门外是什么感觉,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啊(ˇˇ) 。
我这些天做的事除了要压下自己的焦躁,暗地里抚慰我七个小宫女受伤的心灵,就是一个人发呆地望着被四方院墙围起来的天空。
我想到了井底之蛙。世人皆道井底之蛙见识短浅,可谁想到它被困在深深的井底的无奈呢?
我无聊地拔着地上的杂草,TNND,不管是谁,倒是来个人给我解解闷哇。我灵光一闪,想起了我百试百灵的咒语。起身拍了拍手和屁股,摆好架势,深呼一口气,集中精力,念出,“巴拉拉能量!”
果不其然,此时却满后面跟着一个人进来了。我定睛一看,好家伙,比花务出现在我面前概率更低的人出现了,这不是被逐出定国府的穆尹欧巴吗?
在看到穆尹的时候,我脑海中想到了很多种可能。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宇文胥又把她给召回来了,毕竟我目前对任何变化都敏感得很。
却满将穆尹带到我面前行礼,我一看,穆尹低眉顺眼,看不出什么来。先听听他们怎么说吧。
“公主,请恕属下自作主张。穆尹即将离开盛都,临走前想向公主亲自道歉,属下就把她带过来了。”却满说道,还不忘加上一句,“属下保证她不会再伤害公主。”
想起穆尹当初看我的眼神,我是不大会相信她会这样三百六十度大转变的。不过,看在却满的面子上,况且量她也不敢再生事端。正无聊着,我决定给她个机会,看看她又想出幺蛾子。
不过我还没出声呢,原本在不远处浇花的木木飞快地跑了过来将我挡在后面。
“穆尹,你还有胆子来舜华殿,还不快滚!”
我的窝瓜喂,知道她讨厌穆尹,但木木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我是没想到的。
穆尹挑了挑眉,没有动。
木木更加生气了,冲却满喊道,“却满,要是皇上知道了你私自带穆尹来见公主,你怎么交代?”
我在木木身后看不见木木的表情,但是看到了她红红的耳后根,有这么生气吗?我有点不明所以。
“皇上若知道了,我承担所有责任。”却满说道。
既然这样应该不是宇文胥把穆尹召回的,是穆尹自己找却满帮忙的。没想到却满虽看起来不怎么说话,却是个情种啊,就是不知道对方领不领情。
“不,不行……”木木双手比划,还在挣扎中。
穆尹开口道,“只消耽误二公主一炷香的时间。”
“行了,你跟我来吧。”我对她说道。
木木转身过来紧紧拉住我的手臂,“公主,不行啊,你忘了她有多坏了?!”
我拍拍她的手背,“没事儿,我买了保险。”
我说罢朝前走去,穆尹跟了上来。回头看,木木没能阻止我,急得直跺脚,偏偏却满在那儿,她又无计可施。
进了屋子,我吩咐宫女C和D上了茶之后退下,毕竟来者是客嘛( ⊙ o ⊙ )。
“正好,我缺人唠嗑,就唠十块钱的吧。”我笑盈盈地招待这位不速之客。
穆尹的美目里闪过些许诧异,随后戏说道,“二公主如今成了笼中鸟,倒还是嘻嘻哈哈的,这般乐观。”
一来就放大招?我笑意不减,说道,“世界这么小,谁又不是笼中鸟呢?”还能冲出银河系不成?
穆尹也笑道,“我来这儿就是想奉劝公主一句,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不是?”
我抿了口茶,“洗耳恭听。”
“对了,昨日长公主已经出宫,恐怕再也不会回宫了,二公主肯定还不知道吧?”
我心里一惊,皇姐出宫这么大的事宇文大爷还真没派个人讲一声!
“我跟着公子这么多年,自然了解他。他冷酷无情,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如今,他当上了皇帝,到了权利的巅峰,长公主也不能成为他的绊脚石。”穆尹貌似感慨地说道。
窝瓜大爷!又是回忆杀,我有些不耐烦,决定如果她还不能吐出点什么新鲜的事出来,就可以送客了。
“所以,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也包括避世已久的藏宝图。”穆尹说完紧盯着我,似乎不想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