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得早,不如爱的刚刚好-舞女-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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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应?”陶艺琳说:“该我的,我认了,不该我的,你们不是也照样扣在我头上了么?
杜七月,别以为我不知道邵丘扬在做什么。我发过誓的,会让你们一个个跳下去,亲自品尝地狱的味道。”
我说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你做的那些事,法律肯放过你,上帝也不肯放过你。
“我做过什么了?”陶艺琳突然反问道:“你们,亲眼看到过我害了小梦?害了谭馨儿?我告诉你杜七月,除了你,我从没想过要任何一个人死!”
“陶艺琳你到底为什么那么恨我!你跟我父亲,到底有什么渊源?为什么他手里会有……会有你的照片,为什么他亲自作曲的那首《怨湖》会是你的成名曲?陶艺琳。如果我猜的不错,你杀石东的目的很简单吧?因为早在四年多前,他与人合伙经营的那家物流公司,就是在为你办事!
你是故意叫人把我劫了下来,意图送到夜场去对不对?你就是石东的接头人,你早在好多年前的时候,就在为你伯父家做这样的事!”
“杜七月,你在说什么啊?”陶艺琳表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会录音,抱歉。我听不懂你的话。”
我也知道,跟这种道行的狐狸比,她放个屁都能把我熏成原形。
我说我不跟你废话了,这家幼儿园的院长是梁希哲的熟人,你休想再过来兴风作浪,离我的孩子们远点!
“你说梁希哲?”陶艺琳侧着头挑了下唇:“你知道他今天去哪了么?”
今天?
我记得早上上班前梁希哲给我发过一条短信,说如果没有大事不要找他,今天要关机。
警察在什么场景下会关机呢?我眼里闪现出一条条恐怖的任务。
对了,好像听他们说接到过最新的线索情报,有人要浮出水面了。
这一次若是可以一网捞到,说不定会是一条大鱼。
“可惜啊,你们并不知道,那些还可以提供情报的人——是活着,还是死了。”陶艺琳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新的布娃娃交到我手里来:“拿这个给浅浅吧,以后,让她忘了旧妈妈吧。”
我只觉得心跳都要冻住了,这娃娃穿着雪白的洋装,胸口插着一排大头针,红色的染料涂得恐怖异常!
“陶艺琳!”
“干嘛?我可什么都没说,呵呵。”陶艺琳转身就走了。
我抱起浅浅,疯了一样地跑出去。一路在计程车上,我狂打齐楚那边的电话。
唐律接的,说齐先生在午睡。
“那程先生在么?我这里有很重要的事!”我已经快要急哭了,浅浅一脸霸道总裁地瞄着我,淡定地抽了一张纸巾过来。
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同一个走廊,迎面跟邵丘扬撞了个满怀。
从他匆匆的脚步声里,我就能感受到他急躁不安的心跳。
“出事了?!”
☆、076 让我告诉你们什么叫惨烈
出事了,而且是出大事了。
就在今早凌晨五点的红龙湾码头,警方接到线报,追踪多年的3。23大案终于浮出决战性的破绽。
在距离T城100多海里临近青樊湾的风峡口,十几艘海警战艇围追堵截了一艘客运货船。满满一船声称为刨花木浆的废料里,查出的近四百公斤的新型毒品原材料。
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枪战,一直持续到太阳升起。
主犯一个被当场击毙,另一个驾驶快艇逃上岸。枪杀两名警察后,驾车驶向市郊。
可以说,这已经算是3。23大案迄今为止最大的进展了。
但我最关心的消息是——
逃走那个叫赖洪文,死的那个叫陶峰。
“不对,根本就不对。”在齐楚的病房内,聚集一众的我们就像个庞大的传销组织。
“这次的行动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我们的线人已经整整一周没有动静了?”
我们进来的时候,唐律就把齐楚叫醒了。那时我才知道,这一上午发生的所有事。他和我一样还尚不知情。
“唐律你怎么不早点叫我!”
“齐先生……”
我站在邵丘扬身边,与齐楚之间的距离貌似只隔了一层不能说的秘密。
几天下来,他比之前更瘦更虚弱。脸色白的近乎透明,而睡眠的时长也越来越会吓唬人。
所以我能理解唐律的自作主张,也能理解现在的状况已经失控到什么地步了,才会让齐楚的反应那么激烈。
“内线消息并不是卧底给出去的,”程风雨抬手就打开了墙上的电视:“我们先看吧。”
画面上的女记者站在码头烈烈的风里,举着话筒,面向摄像机。
“我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3。23特大案之前交火的现场附近,据了解,被击毙的主犯遗体现在已经送往市刑侦重案组待处理。逃走的嫌疑人目前尚且没有下落,但警方已经发出跨省红色通缉令,会全力以赴地捉拿悍匪,同时也希望广大市民积极配合。
下面我们采访一下这次作战的总指挥,李队长您好——”
李队长的回答很套路,除了感谢作战在第一线的英雄们,感谢上级英明的领导以及人民群众的高度配合外,也透露了一点案情的细节成分。
“李队长,我想问一下击毙主犯的英雄现在已经回队里了么?是怎样一位英勇的民警,方便透露一下么?”
“抱歉,这个还不好公开。当然我可以告诉民众一个好消息,就在半小时前,我们又接到了线人的通报,说逃走的那名嫌烦此时的所在位置。我们已经派了大量的警力去围追堵截。相信一定可以尽快解决民众的后顾之忧,还大家一个安定祥和的生活环境。
另外,这次红龙湾码头的大捷,全靠一位社会知情人士的举报和透露。本来他一直处在警方的保护之下,但是现在,他主动要求召开记者答问会。今天下午五点,会在警政局的报告厅举行。”
就在这时,程风雨带着他的两个助手冲进病房:“查到了,击毙陶峰的人并不是警方的人,而是他手下一个干练的马仔。”
程风雨挥挥手,叫助手放出一页一页的幻灯片。打在墙上的光线与夕阳呼应着,照片上的男人一脸凶悍的模样,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这个人外号疯狼,十八岁因强奸罪入狱七年,出来后就在陶氏建业里做保安队长。这些年,一直是陶峰最有力的助手。
这次突然倒戈,很有可能是他放出的风声,但是——”
“这个人现在在哪?”齐楚皱着眉头问。
“死了。”程风雨回答:“杀了陶峰后,他带着交货定金上了另一艘救生艇。却在今天上午十点左右,被渔民发现。
游艇静水往南飘,疯狼死在驾驶舱里。刚刚得到的法医报告,是死于氰化钾中毒。在他手边的矿泉水瓶里,检验出了这种毒药。
另外——”
“另外什么?”
“另外就在疯狼开走的那辆游艇的底仓里,发现了另外一个人的尸体。陶峰的女儿,陶霏霏。她死状极惨,而且受了性侵。”
那一刻我僵了能有几秒钟,却连一丁点幸灾乐祸的感觉都没有。
可怕的第六感告诉我,为什么这几件看起来好像跟我没什么关系的事分明就像是由一双手推究而成的呢!
这个大逆转的背后,到底是邪不胜正的天伦之道,还是有人……可怜兮兮地做了替死鬼?
我的手有点发抖,在裤线附近,一不小心就被邵丘扬给捏住了。
他同我一样,掌心冰冷沁汗。
“邵丘扬,你是不是,也想到了什么?”
“你也是。”他没有看我,唇一动不动地挤出了三个字。
五点钟了,我们一众人焦急地等待着那一场所谓的记者招待会。
直到陶艺琳一身黑衣素净地出现在镜头前,我们才明白,魔鬼这两个字不是用笔写的,而是拿人性的底线慢慢拼凑出来。
她挽着高高的发髻,修长洁白的脖颈如往昔一般光鲜亮人。
眼里泪花泛滥,神情坚强又柔弱。
面对媒体,未语声先泣。我假如自己要是作为一个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也一定会对她一字一泪的泣诉所打动。
“陶小姐,我想请问一下,据曝光称你的父母在你七岁的时候就意外过世了,是你的伯父把你养大的对么?”记者开始发问了。
“是,我的伯父对我有养育之恩。他把我当做亲女儿一样疼爱,供我念书,教我礼仪。所以我有今天的一切,与伯父的教诲是分不开的。”
“那么,你做这样的举动,内心是否会挣扎不安?”
陶艺琳说了声抱歉,抽起手底下的帕子,擦着眼角的泪花:“是,我很痛苦。我挣扎了好多年,但最终还是良心占了上风。
我伯父,他犯了罪,应当受到法律的制裁。我并不后悔我所举报的一切,如果有来生,我愿意做他的亲生女儿,尽安尽孝。
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残害那些无辜的人们。”
“那么。你所谓的‘他们’除了你的伯父,是不是还有其他指代?”
记者的问话很龟毛也很有水平,一下子就引出了我也想听的东西。
陶艺琳哽着鼻音不停地点头:“是的,还有我的表姐陶霏霏。小时候,她是非常非常疼爱我的。我也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姐姐来爱戴,可是我知道,一定是我分走了本该属于她的那些爱,她才会那么急着向我伯父证明自己的努力。
我相信我伯父一定是不愿意让我们姐妹两个卷进这些事情里的。但我表姐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背着我伯父与他手下的那位保安队长联合了起来。
表姐是个很骄傲的人,很有能力也很有野心。可是她没想到,那位保安队长一直很喜欢她,却碍于我伯父的阻挠。所以……最后弄成那个样子,我真的真的好难过。
今天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就是希望能还我表姐一个公道。她只是一时失足,才做了那些错事。落得这样的下场。真的是太残忍了。”
陶艺琳的声音一度哽咽,两度昏厥的。我紧攥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里,也浑然不知!
“她放屁!”我气得泪水自转:“她才是陶峰的帮凶,陶霏霏根本就是不知情的替罪羊!”
我都看得明白的事,这一屋子智商加起来能虐诺贝尔的男人们又怎么会不明白。而我之所以没有感觉到手心被掐的有多疼,是因为这半天一直都掐在邵丘扬的手上。
“疯狼,陶霏霏,陶峰。她一手挑唆了一个完美的圈套,把这三个人硬生生摆上了刑台。低估她了。”齐楚说。
记者接着发问:“那么陶女士,就在半个多月前的庭审上,你被恶意指控为与3。23大案有关。你对此事有何想法和解释?”
我越来越觉得这个记者是个托儿,因为他问得每一句话,都像一支奥妙笔,在给陶艺琳一点一点地洗白。
“我不会责怪任何人。”陶艺琳盯着镜头,就好像在与我们挑衅地对视着:“开枪伤人的意外。我承认是自己的失误。至于对方怀疑我与犯罪组织有染,我也可以表示理解。
毕竟,我伯父所做的事难掩蛛丝马迹,我作为他的亲人,被人怀疑也是理所应当的。
今天我站出来,除了用这种方式以示清白外,更希望各大媒体为我做个见证。
我,陶艺琳,自七岁起被伯父一家收养。我亲生父母的财产虽然一直由伯父代为管理,但我今天的揭发绝对不会是因为经济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