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爱一枯荣-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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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期，宋掷成被安排在了傅启然家的传媒公司做活动策划工作。他不知道，其实这是他们家老爷子的授意，因为策划工作需要沟通的部门很多，能够很好地了解公司的运作模式。虽然这个儿子到现在为止，一直因为他妈妈的事情耿耿于怀，不肯回家，不愿好好跟他谈一次心，不向他低头，但在他心里，依旧是他认可的继承人，是他心中最看重的儿子。他的冷静内敛、心细练达，都太适合在商场上有一番大作为。他急需让他历练一番，然后到自己身边来帮忙，他想儿子能提前进入状态，毕竟他将来要接管的是偌大一个金融公司。
宋掷成在实习了三天之后，终于耐不住寂寞给高煤凰打来了电话：“你不觉得你作为人家的女朋友一点儿都不尽职吗？”
高煤凰此时正坐在食堂里吃中餐，愕然道：“我怎么不尽职了，我一没给你戴绿帽子，二没出去惹是生非，三没……”
“高煤凰你说话能更粗俗一点儿吗？”宋掷成正坐在员工食堂里，他压低了声音对着话筒咬牙切齿地说。完全没有注意到周遭很多花痴姐姐们投来的热切目光。
“能啊！想让我更粗俗点儿？”高煤凰握着电话，从餐盘里舀了一大口土豆泥放到嘴里，口齿极其不清的说。自从和宋掷成正式成为男女朋友之后，高煤凰早已把那些什么优雅、娴熟这回事抛到爪洼国去了。她发现，跟事先就知根知底的人谈恋爱有这点好处，就是丝毫不用掩饰，因为无论你掩饰成什么样的女神，他也知道你作为女神经病在着急的时候挠头咧嘴抓狂的样子。
宋掷成知道跟她闲扯下去也弄不明白什么，直接说：“我已经实习三天了，你连个电话都没打是什么意思？”
“啊？我不是怕打扰你嘛。”高煤凰鬼扯着。
“我还不是多繁忙的一个角色，我就是个小弟，晚上是有大把时间的。你晚上的时候是死了吗？”宋掷成按捺住荡漾的怒火，冷冷说。
“呃……事情有点儿复杂。”高煤凰的脑袋高速运转着，她在想，要不要告诉他，这两天她又跟着萌萌接了个不靠谱的活儿，每天跟着一帮动漫迷去拍什么cosplay。也不知道萌萌要了人家多少钱，她不去非要强拉着她去，以她死皮赖脸的程度来看，薪酬一定是不少。可是，她怎么跟宋掷成说呢？本来这事儿就是一不靠谱的事儿，作为鬼马女主角，她还要跟一个长的女里女气的男主角天天偎着、靠着、相视着、平躺着摆各种奇怪的造型，这要是让他知道了，还不得扒了自己的皮？不能说！万万不能说呀！
“你不知道，我妈来了，在我这儿住呢，我每天和她呆在一起，哪有时间给你打电话呀？我妈那人你也知道，最爱打探我的私生活了，你就忍忍啊！今天一天，明天一天，她就走了。”其实是今天一天，明天一天，cosplay就结束了。
“哦。”这倒算一个推敲得过去的理由，宋掷成的不高兴化解了不少。“你就不问问我实习的怎么样？”
“啊，对了？你实习怎么样啊？人员关系复杂不？有没有踩着你往上爬的同事？有没有狗眼看人低的上司？有没有主动想跟你发生办公室恋情的女白领？有没有……”高煤凰从编谎话的紧张情绪中解脱出来之后，八卦的神经又长了出来。
“你打住。”宋掷成在那边再也听不下去了，简洁有力地打断了她。“你以为这是偶像剧？你说的那些统统没有。”
“那你还让我问你实习怎么样？这有什么怎么样的啊？这用一个词儿就能形容了呀：Nothing！什么都没有发生。”高煤凰不以为然地说。
“我跟你这么没有共同语言，我是怎么看上你的呢？”宋掷成在那边类似于喃喃自语地说。
“是啊，你这么无趣！都不能从生活中发掘出点儿ji情出来，我怎么就脑袋让门夹了看上了你呢？”高煤凰附和着。
宋掷成生气地挂断了电话，扔在餐桌上。又觉得有话没说完，拿起电话来再打过去，那边竟然是占线！这么快就跟谁煲上了电话粥！这一下午，宋掷成都有些气不顺。气再不顺，实习期间，活儿总是要干的，没有人会迁就一个在他们看来毫无根基的新人。
他正在办公室里学习公司以往的策划方案，一双穿着高跟鞋的白皙的脚出现在了他的办公桌旁。他顺着那双脚抬头望去，怪不得办公室里刚刚还是打字声和议论案子的声音一片，现在却只剩倒吸冷气的声音了，原来是云为安。
哎，她如此高调的出现在这里，看来自己以后想低调都难了。宋掷成想。
云为安倒是很懂人情世故，装作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对着他点头微笑说：“嗯，你好，请问你是企划部的宋掷成吗？今天我的助理生病了，我跟公司的人说了，公司把你派给我临时当一天助理。跟我走吧。”
宋掷成在心中大大翻了一个白眼，哪有哪个明星会自己跑出来找一个小弟当临时助理的？这么不搭界的借口也想得出。他慢吞吞地收拾好办公桌上的东西，慢吞吞说：“云小姐，您征用我多久，我还用带上我的包吗？”
云为安看他有苦说不出的样子灿烂一笑，晃瞎了办公室里的一干人等：“我想您需要带上，因为我等下要去影视城拍戏，大概要拍到很晚。”
上了云为安的车，宋掷成不满地说：“你怎么来了？以后不要这样，害我在公司很难做。我不想成为特殊分子。”
云为安体贴地“哦”了一声，替自己解释着：“我不是惦记你嘛。你都好久没有回家了，找你又找不到，电话也不接。我还是从启然那里知道你在他家实习的。还好，好在我们在同一家公司，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宋掷成简直无法理解这句“低头不见抬头见”。云为安是大明星，炙手可热的那种。如果不是很有必要，是不用来公司的。他是公司的一个小策划，而且是个实习小策划，做的都是跑腿、看人眼色、听人指使的活儿。这个“低头不见抬头见”说的也太牵强了些。
来都来了，活儿总是要做的：“今天要我帮你做什么？”虽然和云为安和熟，但他从没留意过她的工作内容，当然不知道助理都该做什么。
云为安扑哧笑了：“你呀，什么都不做。我助理现在正在影视城等我们呢，你只负责在我拍戏的时候看我的表现，休息的时候陪我聊天就好。”
宋掷成摇摇头：“你呀，真拿你没办法。”
他这个妹妹，是妈妈在世的时候收的，所以他很看重，真心把她当妹妹看待。他也知道她对自己有心，前段时间也曾经真心实意地想跟她有个好结果，圆了她的想往。可是，感情的事的确是骗不了人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他早在去年年末已经跟她说明白，好在两个人没有过多的亲密纠葛，也不算难断。为安是个好姑娘，听了自己的说辞，也是温柔地说她能理解自己，分开就分开，只要能常常见面就好。最近不常跟她联系，是不想让她对自己还抱有什么希望。看她今天的状态还好，和以前没什么不同。这让他放下心来。
云为安坐在宋掷成的身边，靠着他，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热度，觉得心情愉快。只要他在自己身边就好，只要他能对自己这么一直微笑着就好，只要他是她的，就好。
☆、冤家会
云为安拍了一下午的戏，宋掷成在一旁呆得无聊，看了一下午他和高煤凰假期里的短信息。一边看一边笑，那边片场里的云为安因为他低头一直对着手机微笑已经溜号被喊咔了很多次。
两场之间休息，云为安跑到他身边问：“掷成哥哥，我演得好不好？”
宋掷成一愣。拍了拍她的头说：“好。”
“胡说，你都没在看我！”云为安撅着嘴撒娇，随手一把抢去宋掷成手里的手机，只是轻轻一瞥，已经看到屏幕上是两个人的短信息记录，上面的名字明晃晃的直刺人心——“高煤凰”。
她状似什么都没在意地把手机还给他，眸光微闪，继续撒娇说：“我不管，你一会儿要是再不看人家，晚上就要请我吃顿大餐弥补我受到的打击！”
宋掷成了然朗然一笑：“好好好！”
云为安微笑着，手指尖却已经捏进了自己的掌心里……
云为安带着助理出去上了趟卫生间，不知为何，眉宇之间全都是盈盈的笑意，从心底里往外的那种。马上要开机了，她跑到宋掷成的身边说：“掷成哥哥，你出去看看吧，这里好闷的。”
宋掷成坐在椅子上一扬眉：“嗯？为安？刚才你不是还要我看你拍戏吗？我不出去了，就在这儿看着你拍戏好了。”
云为安愣怔了一下，说：“哦，也没什么。只是刚才看到外面一群人好像也是在拍戏，热热闹闹的，挺有意思。而且……”她又抬眼看了眼看起来兴趣缺缺的宋掷成说：“而且，里面好像有你认识的人哦。”
“哦？我认识的？是谁？我跟娱乐圈的人没什么交集啊？”宋掷成不解地问。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云为安努嘴卖着关子说。看到他向门外走去，才兴冲冲地去拍戏了。
宋掷成并不真的想去看什么认识的人拍戏，无外乎那些跟自己相熟的小开有些绯闻的明星罢了。可刚出门就听见一群人咋咋呼呼地拿着些很不专业的机器在很不专业的拍剧照，让他想不留意都很难。再看那些人的妆，他几乎无语了，这么差的投资，说是末流剧组都高抬了他们，这根本不像个剧组，倒像个草台班子！心里想着，刚想抬脚走去别处看看。突然，一个声音让他生生停住了脚步。
“萌萌，差不多了吧，我的腰都要断了。”
咦？他停下脚步回头向那群人里看，没有。就说她不会出现在这里嘛。正要往前走，另一个声音又响起来：“小鸟儿，再忍忍，再忍忍！一会儿就好了！”
宋掷成的心像是被谁重重地打了一拳，铁青着脸向回走。没错！是田雨萌！他走到田雨萌的身边，顺着田雨萌的视线望进去，瞬时间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之后是暴风骤雨一样的暴怒。
此时的高煤凰正穿着一身廉价的白毛毛衣服，拖着条长长的毛乎乎的白尾巴，化着妖冶无比的吊眼妆撅着pi股翘着腰趴在一个一样化得妖里妖气的男生身上。那个男人一手撩着高煤凰的下颚，一手放在她的腰上。她的腰都快折了，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围观的人群中多了双放射着怒火的眼睛。
“那个女主，你的表情总是不到位！深情，深情懂吗？”那边照相的人拿个破单反拽得二五八万似的正在指手画脚。
宋掷成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一把挥掉高煤凰腰上碍眼的爪子。抓着高煤凰的胳膊一下子把她从那人的怀里拽了出来。高煤凰错愕着一抬头，看是宋掷成，呼吸都忘了，吓得一动不敢动。
那个拍片的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嚷嚷着：“喂，这人是谁？快下去！拍片呢没看见？”
宋掷成扭转脸去，眼睛一横，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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